第35章 抉择
罗伊将布帘拉死，面无表情。
在此之前，他和露西娅时不时会出来逛一下街，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荒诞场景。
黑暗会将人性中的邪恶放大。
夜晚的雄鹰城，更加符合《大陆简史》中对无主之地的定义——混乱。
奥菲莉雅眼中的好奇消失不见，倚在柔软的靠背上怔怔出神。
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期待车厢外那些都不是人，而是巫妖、地精、兽人、吸血鬼……
德古拉家族的马车，在雄鹰城无人敢拦。
直到马车停下，奥菲莉雅还有些恍惚。
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罗伊心情有些复杂，他轻声道：
“不如，我们回去吧。”
罗伊的声音让奥菲莉雅的瞳孔再次出现焦距，她眼神闪躲：“这，就是无主之地吗？”
“嗯。”
“我……”
奥菲莉雅不知该如何开口，她自己也很乱。
出来看看，是她自己的想法。
曾经让她好奇的，却变成了让她迷茫的。
罗伊也曾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幻想，美好的幻想。
他能理解奥菲莉雅在想什么，在纠结什么，所以他没再开口，只是静静等待奥菲莉雅自己的抉择。
就在这时，血族车夫已经备好脚踏，打开车门，恭敬道：“主人，我们到了。”
竖琴声宛转悠扬，飘进车厢。
奥菲莉雅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再看看吧。”
“好。”
罗伊率先走下马车，扶住奥菲莉雅的手臂，站在红毯上。
她只是恢复了些行动能力，伤势仍旧很重，更无法运转斗气。
两人刚下车，就有一名妆容精致，身穿束腰礼服的美艳女子上前行礼：“欢迎罗伊殿下，请随我来。”
罗伊微微颔首，奥菲莉雅很自然的挽住了他，落后半步，一起向内走去。
他能听到奥菲莉雅的每一次心跳，知道她远没有外表看上去这般平静。
走进长廊，悠扬的音乐中多了些交谈声，隔着很远就能嗅到里面传出的花香。
进入大厅，许多衣着华丽的男女正随音乐起舞。
中央有个长长的餐桌摆放着各类美食，新鲜水果堆积成山。
有仆人动作轻盈，穿梭在宾客之间，为其斟酒。
待罗伊和奥菲莉雅沿红毯走来，除了角落高台上的乐师还在演奏，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不计其数的目光落在罗伊和奥菲莉雅身上，几乎所有人都面露惊艳之色。
一袭素白长裙的奥菲莉雅，哪怕没有首饰，没有妆容，仍旧显得那么高贵，优雅，圣洁。
罗伊对此早有准备，奥菲莉雅出身高贵，这对她来说也都是小场面。
但是，其中一些过于赤裸的目光，让她不禁心生厌恶。
“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将舞池分割，路易斯·佩恩与库克·德古拉穿过人群，并肩向两人走来。
在他们身旁，还跟着一名白袍法师，和一名体型肥硕的中年人。
“感谢罗伊殿下愿与我等共赴晚宴，佩恩家族不胜荣幸。”
路易斯·佩恩率先向罗伊行礼。
库克·德古拉来到罗伊身侧：
“殿下，这位是雄鹰城魔法师协会会长。”
“法师霍伯特见过殿下。”
“这位是摩根家族族长。”
“奥布力·摩根见过殿下。”
“嗯。”
罗伊微微点头算是回礼。
他态度冷漠，路易斯·佩恩等人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为他让出道路：“罗伊殿下，请。”
罗伊与奥菲莉雅迈步向内走去，其他人纷纷跟在两人身后。
来到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主位坐下，立刻有几名貌美侍女将他们二人围了起来，或斟酒，或准备餐食。
有胆子大的想要往罗伊怀里坐，却被罗伊的皱眉惊到，只得站在一旁。
“哈哈哈哈。”
路易斯·佩恩再次笑了起来，他朗声道：“把我为罗伊殿下准备的礼物带出来。”
很快，先前为两人领路的那名女子再度现身，在其身后则跟了两个穿着白色修道服的貌美女子。
“听闻神职人员的血液别有一番风味，甚得高贵的血族大人喜爱。
这两个是货真价实的美修女，希望罗伊殿下喜欢。”
听到路易斯·佩恩的话，两名修女面露愤怒之色，看其神态已经是在破口大骂，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罗伊感觉手腕一紧。
他微微侧目，在奥菲莉雅的手上拍了拍，面露满意之色：“可以。”
“殿下可要现在享用？”
路易斯·佩恩开怀道。
旁边的库克·德古拉背上已全是冷汗。
他听说路易斯·佩恩给罗伊准备了礼物，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礼物啊！
“呵呵，送我家殿下车内便好。”
库克·德古拉连忙招来随从，让其带着两名修女离开大厅。
他怕事情再发展下去，罗伊身旁那位月光骑士，会当场拔出长剑，将在场之人一起砍翻。
雄鹰城魔法师协会会长，白袍法师霍伯特举杯示意：“我们魔法师协会也为罗伊殿下准备了礼物。”
说着，舞池中的宾客全被请到一旁。
几名身穿淡蓝色法师长袍的少女来到舞池中央，面向罗伊等人躬身行礼。
紧接着，婉转悠扬的音乐陡然变得欢快，少女们开始舞动手中的魔杖。
大厅内的灯光适时变暗，几名少女的身上亮起淡淡流光，如坠梦境。
象征着魔力的光芒伴随着她们的舞动，在周围拼凑出了飞翔的白鸽、艳丽的花卉、璀璨的烟火、华丽的宝剑……
惊鸿一瞥间，还能看到那些少女长袍下白皙娇嫩的肌肤，别出心裁的内衬。
若隐若现，格外勾人。
这场面罗伊真是第一次见。
魔法师，多么高贵的职业，现在却成了取悦他的玩物。
他能感受到，奥菲莉雅抓着他的手更用力了，估计连她也没见过这种荒淫的场面吧。
精心准备的魔法舞蹈，持续了十几分钟才落下帷幕，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几名少女再次向罗伊等人所在的位置行礼后，小跑退场。
若不是自己的手腕被奥菲莉雅紧紧抓着，罗伊也想拍手鼓掌。
并非为表演，而是为这魔法师协会。
她们的表演很美，将少女的曼妙舞姿与魔法的玄奥神秘完美结合，引人入胜。
可落在罗伊眼里，却只剩下“权”与“势”两个字，仅此而已。
掌声经久不息。
晚宴正式开始，无人谈论利益相关，只有风月趣事，时不时便有几声大笑或是娇嗔响起。
许久之后，那体型肥硕的摩根家族族长才站起身来：
“罗伊殿下，我们摩根家族也为殿下准备了些拿手的表演，可否请殿下赏脸，移步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