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在小叔叔身上做练习?
她俯身靠近了。
急促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贴着彼此的唇边,轻轻拂过。
颂黎凑得太近了,顾堇年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她那双晶亮的瞳仁。
瞳孔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渴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这让平时一向坚强的她看上去柔软又脆弱。
顾堇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去亲吻那泪珠。
他心跳如擂鼓,噗通噗通地在胸膛里急促跳动让他感觉陌生。
这些年过得像苦行僧,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他没有时间去做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就算是岑晚舟,两个人也只是例行公事“摆拍”。
包括今晚。
即便是岑晚舟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没有一丝欲望。
他以为这是自己道德高尚。
可面对颂黎,他的那些高尚的道德不知哪里去了,甚至想拽着他踏破禁忌的底线。
他总是对颂黎产生奇怪的占有欲,奇怪的念头。
比如现在,他竟然想抬头去尝尝她那粉嫩的唇瓣。
颂黎就在这个时候,闭上眼,低头就要吻下来。
顾堇年心底一紧,扶着她腰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颂黎被捏痛,身子轻颤,低低哼出声。
这一声陡然让他清醒过来,让他在那个吻落下时偏了头。
颂黎的鼻翼蹭过他的,让他心底一阵酥麻。
他抬手将她推开了一些,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颂黎呢,有跟喜欢的男孩子亲吻过吗?”
“还是,想在小叔叔身上做练习?”
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
颂黎刚攒上来的勇气瞬间落下去大半,她翻身坐沙发上,反思自己怎么刚刚一冲动就差点做了“小三”。
岑晚舟的电话在这时候追了过来,顾堇年起身,到阳台去接。
她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怎么,到底还是年轻的皮囊味道更好吗?”
“别胡说,我是颂黎的小叔叔。”
“是不是还把自己当小叔叔,你自己心底清楚。”
岑晚舟停了一会,声音变得严肃了些:“今晚被拍了,狗仔联系我助理,已经花钱处理了。”
“你还是小心些,下次再拍到,我不会管你。”
岑晚舟的声音里还有怒气,任谁在那样的情况下被人抛弃都挂不住面子,何况是岑家大小姐。
“谢谢晚舟。”顾堇年真心实意道谢。
“今晚回来壹号公馆吧。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好。”
顾堇年跟颂黎讲明,到玄关去换鞋。
手抚上门把的瞬间,身后忽然一暖,颂黎的双手从后面绕了过来。
“小叔叔,再借我3分钟。”颂黎压住声音里的颤抖,“马上就好。”
再抱最后一次。
两个人的心跳趋同,顾堇年没有转身,他怕他一转身,就再走不出这道门。
三分钟到。
颂黎松开手,为顾堇年开门,她垂眸不敢看他:“小叔叔,再见。”
次日一早,颂黎正收拾日用品,便听到有人按门铃。
凑近一看,颂黎倒吸一口凉气。
她摸到门后立着的棒球棍,调整好姿势,开了门。
“怎么,不准备邀请我进去?”顾堇泽漫不经心靠在门框处,见她要关门,挑了眉,抬手来推。
“就在这里说。”颂黎用力挡住门。
顾堇泽笑:“青天白日,不至于。让我进去吧。”
顾堇泽撩起长衫,差点坐在顾堇年昨夜坐过的位置,被颂黎拿着棒球棍赶到另一边。
顾堇泽皱眉,半晌,从金丝边眼镜里抬头看颂黎:“既然顾堇年不守规矩,那我也不必守那规矩。”
他忽略颂黎的疑问的表情,继续道:“做我的私人顾问,我帮你找传承人。”
“顾少这么好心?”颂黎敲击着棒球棍,居高临下看他,“只是顾问?”
“如果颂小姐有别的需求,我当然也可以满足。”他站起身来,上下打量颂黎,“是多了些韵味,怪不得我那个弟弟……”
“怪不得什么?”
顾堇泽却不再说,他伸出手来,勾起一束颂黎的头发想要把玩,被人“啪”一声拍落。
他也不生意,意犹未尽摩挲着被颂黎拍过的皮肤,歪头道:“说认真的,我手里有黎村传承人的联系方式。”
他勾了唇:“要颂小姐拿出诚意来换。”
“我自己难道不会找?”
“我派了多少人寻了多少年才找到这份名册?你确定要再浪费这些时间?”顾堇泽凑在她耳边,说完,还轻笑一声。
颂黎咬牙道:“我考虑考虑。”
顾堇泽笑:“看来颂黎做传承的心,也不过如此。”
说完,拍拍她的肩,自顾自走出去。
到门边,又回头道:“三天考虑时间,过时不候。”
他前脚刚走,肖天扬后脚就跟进来。
发现颂黎愣在屋中间站着,手里还拄着一根棒球棍。
他连忙把棒球棍收到门后,收了东西,领了人上车,一路观察她的表情。
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
“不是挺喜欢这里的,怎么不住了?”
肖天扬其实也不愿她住这里,可她也不愿住他提供的住所,那顾堇年这屋子还是比厂里要舒服的。
“时间紧迫,就不来回跑了。”颂黎侧头去看高楼大厦,不再说话。
颂黎自觉蜕了一层皮,脑子似乎活起来了。
当天下午,再次到肖总公司汇报方案,很快就过了初审,肖天扬高兴得当场就抱着颂黎转圈。
颂黎被转得头晕眼花,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让他停下。
肖天扬目光灼灼看着她,颂黎只觉得如果不是周围还有这么多人,这人怕是要亲下来了。
肖总看不下去,连声咳嗽。
设计总监起身问想吃什么,把一堆吃瓜群众赶了出去。
大家都在恭喜颂黎,可肖总识人无数,见颂黎的眼底全是“为五斗米折腰”的悲哀。
肖总一时有些不忍。
他了解颂黎的坚持与热情,因为他也曾是那样的人。
他走过去,对颂黎道:“关于非遗焰火的事,我个人可以出力推动。但这种烟火成本高,耗时长,你可能得面对漫长的等待。”
颂黎眸中一亮。
等待,等待算什么,她跨越五百年的光阴长河到这盛世,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我能坚持。谢谢肖总!”
肖总点点头,又问:“什么时候跟肖天扬一起回家吃个饭,他妈妈很想见你。”
“这……”颂黎有些为难。
“怎么?这刚算是帮了你忙,这么快就过河拆桥了?”肖总用眼神钉住即将奔过来的儿子,漫不经心地说。
颂黎只得应了,果然为五斗米折腰这种事,只有0次和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