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胜利
“多谢，殿下。”被及时救下的洛泰尔涩声说道，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频道中清晰可闻：“没想到这些迪瓦恩人，非但背弃了自己君主，还背弃了骑士的准则……真是可耻。”
“呵~他们还和拜蛇教的信徒合作呢。”艾薇罗娅冷笑道：“明明是自己的先祖将娜迦绞杀，现在却欣然接受了那些怪物的鳞片，不觉得这是个很有讽刺意味的故事吗，洛泰尔？”
“也同样有警示意味，殿下。”洛泰尔答道，将冲击矛再次压缩：“请小心。”
“你只要别被【烽火】捅到就行。”艾薇罗娅话音刚落，惩戒者就已经欺身而上，瞬间爆发出的极速足以傲视任何骑士：“来啊！卡尔·迪瓦恩！”
火花四溅，机油燃烧，艾薇罗娅的风暴战刃上闪耀着雷光，与【灾祸之鞭】的长鞭连连交锋。两台巨人的怒火点燃了空气，将涡流化作刀锋，无论是谁都无法介入他们之间的决斗。
令艾薇罗娅惊讶的是，【灾祸之鞭】爆发出的速度，竟然能勉强跟上她的剑刃。而且，随着战斗的进行，他的速度还在变得越来越快，甚至连挥鞭的技巧，都在变得愈发精进。
“白娜迦在庇佑着我！”卡尔·迪瓦恩咆哮道，他那兴奋的眼眸中涌出了剧毒的面纱，填满近亲血肉的肠胃正尖叫着渴望进食：“我要杀了你！我要剥了你的皮！我要把你的子宫和脊椎都抽出来，挂在我王座的最顶端！”
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和过去大相径庭，不再是令人信赖的粗厚正直，而是娇柔妩媚，似男似女的尖细鬼音。年迈的皱纹正从他身上褪去，八块发达的腹肌划分着他曾经隆起的小腹；饱满的双峰就像是杰出雕像的完美缩影，而那张脸更是高洁如传说中的半神。
他后撤避开艾薇罗娅横挥而来的剑刃，同时右臂一阵抽搐，爆发出另外两条犬牙交错的长鞭。在参战之前，他就已经按照拜蛇教的仪式，与六名亲生的子嗣交合，并吃下他们六人的性器。如今，白娜迦给了他六分钟的伟力，在这短暂的时间，他有自信不会输给任何骑士！
“只要能得到你，启明者就会赐予我更多，而迪瓦恩家族将会成为摩洛永恒的主人！”他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盘卷起三条麝香四溢的长鞭：“我不会输！你这小杂种！我绝不会输！”
卡尔·迪瓦恩奋力挥舞，劈啪作响的动力长鞭划过艾薇罗娅的肩甲和左臂，将那挺即将开火的爆矢炮撕成三段——这还是他在这场决斗中，第一次取得如此巨大的优势。
堕落者不禁狂笑起来，他以为是自己的言语起了作用，击碎了那个小女孩的心理防线。于是他快步上前，再次盘卷起自己的长鞭，将目标瞄准了惩戒者的驾驶舱位置。
可他错了，艾薇罗娅根本不在乎他的疯言疯语，她只是用自己的左臂充当诱饵，来计算【灾祸之鞭】的速度。她要一击致命，击溃所有叛徒的意志，结束掉这场拖了太久的战争。
她讨厌有人因为她的决定而牺牲，无论那是自愿，还是被动。
终于，长鞭刺出，就在这个瞬间，风暴战刃率先划出一道弧线，将两条血肉长鞭斩断，任由那根动力鞭穿过空隙，刺进骑士并非要害的机甲下腹。
紧接着，她猛然发力，以肩甲为盾，撞在【灾祸之鞭】的头顶上，将它的头颅和传感器都尽数破坏。随后，战刃刺出，贯穿了它的舱室，带出一连串的碎片、毒液、和腐烂的骨头。
“白娜迦？”她终于开口，一脚踢翻了叛徒，不屑地说道：“看来，它根本保不住你。”
——
随着鹰蛇相争的旗帜在军阵中轰然倒下，所有还在鏖战的迪瓦恩人，都惊恐地发现力量在从自己体内飞速消逝。短短几分钟时间，就有大批叛徒倒在了联军的剑锋下，等因陀罗和塔兹哈尔家族赶到时，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帮忙打扫下最后的战场了。
阿克马加的城门已经在联军的炮火下被强行轰开，整个城市里都静悄悄的，看不到半点人气。骑士们穿过街道，打量着周围的街景，警惕着那些可能存在的顽固敌人。
“阿克马加的市民们！”艾薇罗娅通过念珠，向外界喊话：“不要惊慌！迪瓦恩的毒蛇已经被杀死了！托曼德的至高王！将重新回到属于他的王座！”
她的声音穿透了寂静的街道，回荡在每一座建筑的角落。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原本紧闭的门窗渐渐打开，露出一张张惊疑不定，却又包含希望的面孔。
直到看见迪瓦恩的蛇旗被扯下焚烧，金色的鸢尾花在骑士身上随风飘扬时，他们才纷纷走出自己的藏身之处，向那些满身疮痍的骑士们振臂欢呼，送上最真挚的祝福与感谢。
“由此可见，迪瓦恩家族的统治是何等低劣。”艾薇罗娅看着周围欢呼的市民，才轻声对频道中的迪昂说道：“如果不是借助拜蛇教的力量，那些废物甚至都控制不住阿克马加。”
“毕竟这里曾经是您的城市，殿下。”迪昂说道，他的游侠骑士在战场上丢了一条胳膊，但却换掉了迪瓦恩的王牌【烽火】：“况且，没人会排斥托曼德的，他们可都是天生的王者。”
“或许吧？也不知道家里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了。”艾薇罗娅叹了口气，将骑士停靠在王宫门前，便纵身从舱顶上跃下：“第三兵团，跟我去搜查城堡，其余人，维持秩序。”
“遵命，殿下。”士兵们高声应道，也有不少骑士回应了她。毕竟现在，她可是王位的第一继承人，更是未来至高王的姐姐，要是因为这点态度问题被挑刺，那未免也太冤了点。
“等一下，姐姐。”就在这时，匆匆赶来的卡洛曼从坦克里爬出，追上艾薇罗娅的脚步：“我跟你一起去，离家这么长时间，我也想看看家里都变成什么样了。”
“好啊。”艾薇罗娅不疑有他，毕竟这可是她最后的家人：“把剑拿稳了，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