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道侣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江婉儿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她下意识地将头埋进面前宽敞的胸膛，不敢抬头与胸膛的主人对视。
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余长生并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揉搓着江婉儿的黑色长发。
过了许久，他酝酿了一会，才轻轻开口道：“醒了？”
江婉儿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依旧没有抬起头。
只是细若蚊蝇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嗯……”
余长生感受着怀中少女的娇羞，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笑。
他继续揉搓着江婉儿的秀发，嗓子有些沙哑，语气却平静地问道：
“你呀你，我都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好了。”
“对了，你昨晚说，你能听到我的心声？”
江婉儿的身子明显一僵，原本就绯红的脸颊此刻更是如同熟透的苹果，她将头埋得更深，几乎要钻进余长生的胸膛里。
房间里静谧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以及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凝固，余长生静静地等待着，感受着怀中少女的紧张与不安。
良久，江婉儿细弱蚊蝇的声音才从他胸膛闷闷地传出：
“嗯……”
这个单音节的回应，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余长生伸手，轻轻抬起江婉儿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少女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慌乱和羞涩，像受惊的小鹿般惹人怜爱。
“那你知道我现在想的是什么吗？”
听到余长生的话，江婉儿的睫毛轻颤。
半响之后，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婉儿会努力修炼，提升自己的修为，争取……争取让自己能够活到几百年后……”
她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听到的内容，而是换了一种说法，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回应余长生的未尽之意。
几百年，对凡人而言，已是遥不可及的岁月；但是对修士而言，却只是漫漫仙途的开始。
她明白他话中未尽的深意，也明白自己与他之间的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感受到怀中少女的不安，余长生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柔顺的发丝，温热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软。
他并没有戳破她的心思，只是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感受着彼此之间淡淡的呼吸交缠。
窗外，鸟雀啁啾，婉转的啼鸣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初萌的爱恋。
“活到几百年之后？”余长生语气带着一丝鼓励，“那你可要努力了。”
挣脱了他的手，江婉儿把脸埋在他胸膛，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细如蚊蚋。
“不过，”余长生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婉儿，修炼并非易事，切莫急于求成。”
江婉儿依旧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同时用自己的小脸贴着余长生的胸口，听着他那明显加快的心跳，和下方伸来的那双不安分的手掌。
……
和江婉儿在床上继续腻歪一阵后，余长生便被她缠着开始搬家，缘由是不想和他分开住。
余长生没有办法，只能收拾东西，跟着江婉儿去了她的住处。
搬到江婉儿的住处后，余长生环顾四周，发现这小院虽不如他的清幽雅致，却也别有一番温馨。
院中种着十几株不知名的灵植，其中灵植的边上还种着一些淡紫色的小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屋内陈设简单，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处处透着江婉儿的细心。
此刻，余长生坐在里屋的桌边，看着江婉儿拿着自己的衣物忙碌的身影，不禁有些好笑。
因为她正兴致勃勃地整理着他的衣物，时不时还埋头一阵狂嗅，嘴里也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与此同时，几个外姓弟子正聚在不远处的院落中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可是忽然，一人压低声音，努了努下巴，示意江婉儿的小院所在的方向道：
“你们刚才也都瞧见了，江师妹带着一个男人进去了。”
“可不是嘛，”另一个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我看他们两人的储物袋可是装的满满当当，说不定里面就装着行李呢。”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一位较为年长的外姓弟子微微蹙眉，似有些不妥。
先前提出话题的那人却是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道：
“哎呀，各位又不是不知道江师妹的眼界有多高！”
“再说了，人家江师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满意的道侣，咱们这些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另一个弟子也跟着附和道：
“就是就是。”
“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
他们谈论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门外路过的一个弟子的耳中。
那人似乎被里面传出的交谈声吸引，止步停留，眉头紧锁，目光复杂地望着江婉儿的小院，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他叫方文，一直默默地爱慕着江婉儿。
前段时间，他鼓起勇气向江婉儿表白，却被她委婉地拒绝了。
他还记得当时江婉儿眼中的歉意和无奈，以及那句让他至今难以忘怀的话：“对不起，方师兄，你很好，但我心中已有他人”。
如今，在得知江婉儿与其他男子同入一个屋檐下，方文心中如同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知道自己应该祝福江婉儿，可心中那份苦涩与不甘，却让他怎么也挥之不去。
沉思片刻，方文才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家中的老父母，想到了余家立下的不能同门相残的规矩，想到了自己往后还有数十乃至上百年的岁月……
最终，他选择了成全江婉儿。
在他转身离去的同时，一道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使他的背影显得萧瑟而落寞。
……
接下来的日子，余长生跟往常一样，入夜就和江婉儿一同前往炼丹房继续炼制气血丹，天亮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