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是我杀的
“基础魂引术：定魂、搜魂、聚魂。”
周牧在地牢之中连杀数人，但暂时没把这些亡魂牵引到地府。
他还需要这些灵魂，来修炼无常勾魂链中的三大魂引术。
聚魂，便是将周围一定范围内的亡魂聚拢过来。
有些人临死前遭遇重创，魂灵被撕碎成了残魂，这种时候就适合用聚魂之术将其拼好。
而搜魂之术，则可以强行榨取亡魂的生前记忆。
但这门魂引术太过歹毒。
被搜魂的亡灵轻则完全失忆，就像是喝了加强版的孟婆汤；
重则立时消散于天地之间，无法进入轮回转生。
最后的定魂术，倒是最有实战价值的了。
它能够短暂地定住灵魂，不论是游离在体外的亡魂，还是寄居在人体尚未死亡的神魂……这定魂术搭配无常勾魂链的组合，出其不意之下说不定能和高阶的修仙者碰一碰。
不过修仙者越到高阶，其神魂强度也随之增强。
炼气、筑基这等境界还好，定魂术或有奇效。
但到了结丹、元婴之后的境界，现阶段的定魂术恐怕就完全没有作用了。
“想那么远干嘛……我现在连个正儿八经的炼气境修士都还没遇到。”
周牧继续操练着魂引三术，一直到窗外天色将明，他才灵魂出窍，用无常链牵引着这十数个新魂下到地府，进入阎罗殿。
一夜修炼，定魂、聚魂之术他已全然掌握。
唯有搜魂之术，他没有实际操作，所以暂时只是掌握了法诀。
“周爷，兄弟们都料理妥当，准备交班了。”
旭日东升，向三川身后跟着五六个狱卒，小心翼翼地前来汇报。
周牧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个……”向三川犹豫了片刻，又继续说道，“秦家公子要求我们再提供两个姑娘，你看我们是不是和往常一样，去偏僻些的村子绑了来？”
周牧眉头皱起。
向三川当然察觉到了周牧的愠怒，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只能硬着头皮问：“或者去另外两个片区问问，近来应该有些姿色不错的点子被抓了进来。孙牢头他们昨夜去了高杨村，似是弄来个出尘的仙女儿，头你要不要去和孙牢头接洽接洽？”
高杨村？
周牧凝眉问道：“大半夜的跑去高杨村作甚？可有说犯了什么事？”
“听一起去的同僚说，似乎和赵典狱长的儿子有关。”说到这里，向三川压低了声音，“头你大概还不知道，赵家公子赵桧已经失踪一天一夜，据说已经死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绿林‘好汉’做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这姑娘也是倒霉，就因为赵桧失踪前曾在下人面前提过一嘴，反倒成了仅有的线索。”
周牧心中已有了猜测。
本以为破庙杀人滴水不漏，没想到姜瑶这丫头会变成突破口。
赵松风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多少成了名的绿林强盗落到他手里，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姜瑶一介弱女子，如何能够扛得住那些酷刑？
“周爷，周爷？”
向三川的呼喊，打断了周牧的思绪，“不过这姑娘也是硬气，笞刑、杖刑、夹棍、拶指，手段上了不少，就差炮烙、钉指了，但她愣是咬牙，一声不吭。头你去和孙头说说？让他们别刮花了脸……”
“她人现在在哪？”周牧起身。
“还在孙头的牢里审讯呢。”
“你们交班散值，不用跟来。”
周牧本不打算管，萍水相逢各有命数，他已经做好了与赵松风一战的准备。
但当听到姜瑶身受各种酷刑却一字不吐时，他改变了主意。
“头，记得让他们别毁了脸蛋。”
向三川小意叮嘱，心情不错，这样一来，秦家公子那边也能有交代了。
……
……
“周爷，孙头正在审讯犯人，不便见客。”
“让开。”
“周爷，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
“让开！”
“恕难从命。”
轰，轰，轰。
周牧三拳两脚，将守在外面的狱卒全部打趴，然后径直进入孙牢头管辖的地牢区域。
过道处的阴暗和潮湿，与他那边的牢房如出一辙。
穿过通道，他来到了审讯室。
孙牢头正抽着水烟，一张脸埋在烟雾里。
两个狱卒在后面烧红了烙铁，呼呼的风箱声掩盖住了姜瑶那已经十分微弱的呼吸。
“周牧，你来干什么？”
孙牢头砸吧了一口，吐出大圈白烟。
周牧不语，走到姜瑶旁边，见这丫头秀眉紧蹙，正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她颈上戴着木枷，十指红肿，可见指骨。
身上也是七横八纵的血痕，那是被布满倒刺的长鞭一次一次抽打形成的。
哗！
周牧抽出差刀，直接将姜瑶手脚的镣铐斩断，又把那沉重的木枷劈开。
“周……周爷？”
姜瑶的意识似乎已经模糊，嘴里轻声唤了两句，却被喉咙涌上的血液堵住。
“周牧！你这是何意？”
孙牢头抛下水烟袋，抄了桌上的差刀，厉声问道。
“赵桧是我杀的。”
周牧将姜瑶护在身后，道，“有什么事冲我来，放了她。”
“不，不是的。和周爷没有关系……那夜赵，赵公子和我，和我欢好之后，就……独自离开了……”
姜瑶挣扎着想要起身，嘴里重复着这句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说辞。
但已经没人听她说话了。
“周牧你，你……”
孙牢头万没想到，这周牧竟不顾死活，坦白承认。
赵典嘱咐不要打草惊蛇，可现在……“蛇”直接贴脸自爆了，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
“忍着点，我带你回去。”
周牧懒得理会孙牢头，俯身将意识迷离的姜瑶背上，而后扫视着守在牢门处的一众狱卒，“我带她走，不想死的大可拦我试试。”
他意念一动，勾魂链显化实体，将姜瑶牢牢地绑在背上。
然后朝外走去。
“这是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放肆！”
孙牢头豁然起身，抽出刀来，“给我拿下！”
狱卒们立马一拥而上，雪亮的刀光纷纷闪动。
周牧怡然不惧，抽刀迎上。
叮当声中，这些狱卒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被震了开去。
可这时，孙牢头借着狱卒们的身影摸到近处，暴起一刀，捅入周牧的下腹。
“姓周的，别怪我。”
说话之际，他握住刀柄，正要旋转刀身。
但周牧左手探出，五指如箍，死死地抓住了孙牢头的刀刃，任由掌间鲜血如注，他挥动右手，刀锋向着孙牢头的脖颈斩去。
孙牢头想抽回差刀无果，只能纵身后跃，躲了开去。
周牧拔出腹部的刀，左手发力一震，伴随着咔嚓声响，那特制的钢刀竟被震成了三段！
这一手直接将一众狱卒骇得连连后退。
周牧这厮，什么时候这般悍勇了？
“给我拿下！伤周牧者，赏银十两；擒杀周牧者，赏银百两！”
孙牢头眼见手下胆寒，连忙许以重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周牧就这么安然离去。
否则的话，他怎么向赵典狱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