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牛
“永宁山还有秘密？”
这倒是温道霖第一次听说，他上山不少次了，也没发现永宁山有啥异常。
“知道为啥叫永宁山吗？”温家旺故作神秘卖起了关子，“这就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
“别废话，快说！”
温道霖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催促道。
“好好，”温家旺徐徐道来，“永宁山原本叫枯山，但自从几百年前一只神牛背叛天庭，来人间作恶，后来仙人出手，将它镇压于此，才改叫永宁山。”
“嘶......这故事怎么有点耳熟？”
温道霖挠了挠头，心中产生了些许疑惑。
但不管怎样，明天再去看看就知道了，二人又嬉闹了一会，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跟家旺道了别，温道霖往蛇皮袋里装了几块燧石，几根火把，一壶水，一点干粮，往身后一背，向着永宁山走去。
他倒要看看，这光秃秃的永宁山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永宁山很陡，只有半人宽的小路，蜿蜒而上，像个螺旋。
温道霖走在山路上，半只脚踏进土里，半只脚踩在碎石上，一脚深一脚浅，步履蹒跚，走得格外费劲。
四周都是荒芜，怪石嶙峋，没有美景也没有鸟兽，偶尔可见几只野兔和小鼠在灌木丛中穿梭，从山脚下一眼能望得到山顶，别说什么镇压神牛了，就连稍微大点的野兽都没有。
但温道霖还是走上了那条走过几十次的老路，没有放过任何细节，不过到最后，仍然一无所获。
“真是奇了怪，”他自言自语道，“按理来说老一辈不会随意诓人，难道真是唬小孩的谎话？”
温家村从建村以来，就一直以“诚实质朴”为荣，将朴实老实的村德刻到了骨子里，越是老一辈的庄稼汉，往往越实诚，一辈子没撒过谎的也大有人在。
这也是温道霖相信温家旺的原因。
他宁愿怀疑温家旺撒了谎，也不会怀疑老一辈撒了谎。
当然，他也没抱着真能找到神牛的希望，毕竟那么早之前的存在，到现在肯定早就化成了灰，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古物。
可惜，温道霖爬到山巅也没见着任何神奇的地方，一切如常，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沿着原路返回，即便没有抱着很大期望，此刻温道霖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唉，我不是唐僧，它也不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美猴王......”
“不对，压在山下！！！”
一道灵光闪过，温道霖这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做错了，山路蜿蜒向上，呈现出螺旋状，他一直都是沿着这条老路往上走的，而倘若真有神牛，那也一定是被镇压在山脚。
因为自己家的农田正好处于永宁山的阳面，所以他每次上山都会顺着老路走，而忽视了永宁山的阴面，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到阴面的山脚去过！
“很有可能，神牛遗物就在山的背阴处！”
温道霖为自己的发现兴奋不已，立刻飞奔下山，围着山脚转起圈来。
一直转到第五圈，扒拉下不知道多少灌木和藤蔓，就连【观察】和【开路】的熟练度都累积到入门了，他才堪堪找到一个隐蔽的小洞口。
洞穴里面光线很暗的，阴风阵阵，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在洞口探头探脑了好一会，确认周围没有危险了，温道霖才敢进入。
一进去，才发现里面豁然开朗，好似山被掏空了。
越往里走，空气越阴冷，吹过来的风像一只只手拂过他的脖子，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咔哒——噌！
温道霖只觉得这个洞穴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于是停在原地，用燧石打了火，点燃了火把，才继续往前走。
火把的温暖驱散了周围的阴寒，也照亮了周围的石壁，石壁仿佛是浑然天成的，没有外力加工的痕迹。
但不得不说，这个洞穴还真的大，仿佛要把整座山掏空，再加上地理位置隐蔽，千百年来没任何人找得到，这要是用来储存物资，肯定是一处绝佳的秘密仓库。
“储存物资？”温道霖默默摸着下巴，点点头，“好像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以后可以改造一下。”
再往里走，石壁又慢慢缩窄了，好似到了头，火把也快燃尽了，得赶在它彻底熄灭前出去。
到头来，还是没有看到神牛，地上也没找到什么古物，不过发现了一处绝佳的藏宝地，温道霖已然很满足了。
等粮食收了，就存到这里，一来位置隐蔽不怕被偷，二来阴冷干燥自带冰箱功能。
正打算往回走，突然，一阵怪声传进了他的耳中。
“哞——呼——哞——呼——”
“好像是......牛？”温道霖耳朵贴着墙壁，顺着声音的来源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终于在一面石壁前站定，“就是这里传出来的。”
借着光，他在石壁上摸索着，最终在石壁底部摸到了一个膝盖高的狗洞。
洞里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无奈之下，温道霖只好把火把抛了进去，点亮了黑暗的环境。
趴下往里一瞅，里面居然卧着一只大黄牛！
此刻它鼓鼓囊囊的大肚皮正随着一呼一吸上下浮动，时不时还发出“哞呼”的呼噜声，好像在做什么美梦。
这大黄牛跟农家黄牛无异，太过普通，普通到让温道霖产生的第一反应是“谁家黄牛走丢了”，第二反应才后知后觉“这是神牛？？”。
不管怎样，正所谓“贼不走空”，既然找到了“神牛（？）”，那肯定得从里面薅一点东西出来。
发挥出自己入门级的【观察】能力，仔细盯了半晌，确认洞中除了大黄牛和一本摊开来的古籍，再无一物。
不过这本古籍距离实在遥远，紧挨大黄牛的身边，单纯用手完全够不着，必须借助外力。
好在温道霖寻找洞穴时割下来不少藤蔓，此刻恰好能编成一根草绳，又在另一头栓了一块稍重的石头。
把握好力度，侧身往里一甩，石头刚好压在古籍之上，剩下只需要拖动就能将它带出来了。
温道霖心中一喜，轻轻地往外拽。
一拽、两拽、三拽......
“嘶，怎么这么重呢？”
又试了几次，绳子次次绷得笔直。
温道霖有些纳闷，俯下身往洞里一瞧——
对上了两只灯泡大的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