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开导，那一夜的往事
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家……。
这个套路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呢？
观察刘波陶醉的样子，已经陷入了爱情。
只是这份‘爱情’之中有几分真心，到底是被分成了几份还是几十份，就不得而知了。
沈飞趁着空当，小心翼翼试探：“她是多少号技师？”
“68号！”刘波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似乎意识到不对。
面对意味深长的笑容，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一副窘迫的模样。
急忙解释：“导员，她和别人不一样！”
“她虽然替客人洗脚，但那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思想课上不是讲过，工作不分高低贵贱？”
沈飞点了点头：“理论上是的。”
刘波似乎感觉得到了认可，彼此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脸色也变得兴奋起来，被打开了话匣子。
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郁闷，似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聆听者。
仰头感慨道：“以前的我觉得仙女在人间，直到现在才发现仙女在包间！”
“我洗的不是脚，而是人间泥泞。”
“我们彼此畅聊，谈论生活中的不易。”
“当钟声响起，在她转身离开那一刻，我很想挽留，但我心里清楚288，只能拥有她90分钟。”
“虽然她从不曾开口索取，但我却很想帮助她，能做的只有不断加钟。”
“所以我晚上送外卖，想要帮助这个苦命的姑娘。”
“只是最近摔了脚没法送外卖，才好多天没去找她。”
刘波却仰头看着逐渐昏暗的天空，陷入陶醉的追忆。
在提及好几天没去找她的时候，脸上又露出了苦涩。
沈飞试探道：“所以她不理你了？”
刘波摇了摇头，苦涩的说道：“昨晚我去找她，结果她说要陪男朋友去宵夜，要我明天再去找她，还说……一直以来只是把我当顾客！”
“沈导员，你知道吗，她的男朋友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老头！”
“论年龄，都能当她爸爸了！”
“当我看到她坐上秃顶老头的车扬长而去时，我的心都碎了！”
“我才二十岁，还那么的年轻，怎么就比上一個秃顶老头呢？”
啪！
刘波说到苦闷的地方，拉开一罐啤酒猛灌一口。
似乎只有冰冷的酒液才能浇灭他心里的郁闷。
苦闷的样子不明年轻的他，为什么会输给一個老头。
沈飞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
黄泉路上都是鬼，KTV里都是腿，说着人话骗着鬼，说着鬼话摸着腿！
小手一牵，转账三千，转账一停，爱情归零。
建立在转账之上的爱情，又能有几分真情呢？
作为辅导员，也作为久经沙场的过来人，必须给学生重塑价值观。
“在这段时间的交往中，只有你一个人入戏，她只是在陪你演戏而已。”
“到头来你所感动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别人心里没有你，在这里自怨自艾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段感情就当作是你的人生阅历吧！”
沈飞轻拍对方肩膀，低声安慰。
对于这段所谓的真挚感情，很是无语。
说到底，还是阅历太浅，把游戏当真的缘故。
哪像他经历了人间红尘，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尘土。
刘波拳头紧握，满脸的不甘：“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一個老头？”
随即转过头，一脸八卦的问道：“沈导员，听说当年你的女朋友也是跟一个老头跑了？”
额……
沈飞眨了眨眼睛，脸上很是无语。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脑子里不由回想起了三年前分手的一幕。
两人相恋一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结果女方家里开口就要88万彩礼，外加三金和6万6的改口费！
沈飞家里条件虽然不错，要不然也不能疏通关系当了大学辅导员。
但是天价彩礼还是让沈家倒吸一口凉气。
本来想和女方家里谈谈，看彩礼能不能降低到66万。
没想到女方家里直接介绍了一個50岁开公司，开奔驰的老男人相亲。
从那天之后，前女友态度变得冷漠，经常加班电话打不通，发信息也不回。
沈飞隐约有了察觉，就借了一辆五菱面包车跟踪想弄清楚真相。
结果亲眼看到女友上了一個老男人的迈巴赫。
那一晚，再快的五菱宏光也只能在秋名山的排水渠加速弯道超车。
但迈巴赫却可以载着任何一個女孩，轻松过弯。
所以在最后，沈飞开着五菱宏光在秋名山加速爆了缸。
而老叔叔则开着迈巴赫加速爆了浆！
自此以后，沈飞绝口不提爱情。
游历纵横情场，做包间纣王，找商务妲己，生活倒也惬意。
也恍然明白一個道理：没钱可以谈恋爱，但是没资格结婚。
沈飞眯起眼睛，压下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往事。
这种个人隐私的事情，怎么能对学生诉说呢？
真要敢说，不出三天就全系皆知，估计还会衍生出多个版本。
而且这一届毕业了，这些八卦依然会在下一届中流传。
所以直接选择无视，岔开了话题。
进入辅导员的角色，对负责的学生进行心理辅导和教育。
“你知道什么会输给一個秃顶老头吗？”
刘波神情一怔，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
“为什么？”
对辅导员的八卦也不再有兴趣，只想知道年轻力壮的他会输给一个五十岁的老叔叔。
沈飞下巴45度角昂起，铿锵有力说出了一个字：“钱！”
见到学生一脸莫名，笑着解释。
“转账一停，你们的爱情归零。”
“你一個大学生，每天晚上送外卖又能赚多少钱呢？”
“你只不过是她鱼塘里众多鱼中的一条而已！”
“但是那个老头有钱！”
“至少从明面上，比你有钱的多！”
“而且老头子更懂人情世故，知道对方需要的是什么，能够满足她的需求。”
“所以当你们碰到一起的时候，她自然会选更肥的那条鱼。”
“你输的不是年纪，而是输在没有钱！”
“明白了吗？”
刘波瞪大迷茫的眼睛，脸上满是亢奋。
恍然道：“是不是只要我努力学习，努力赚钱，将来就有钱了就能追回心中的白月光？”
啪！
话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個大逼斗，耳朵里传来恨铁不成钢的骂声：“你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