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降伏猫妖
陆起能理解为什么功勋值不高。
对于出身不高的弟子，这些课程能补足缺漏，对日后的修行来说有不小好处，没道理还要宗门用功勋值来劝学，想必用意在于贴补，维持基础修行资源的换取。
而对早就学过这些东西的世家子弟，接取任务自然效率更高，宗门也不会叫他们平白占了多少便宜。
陆起将竹简朝后翻，竟还发现需要付功勋值才能进行的授课，内容不再是基础，而是对宗门宗法阁中一些可兑换仙术的讲解，和长老们对修炼感悟的讲坛。
“仙术？”陆起喃喃自语。
仙术和功法相同，有九品之分。有前人先贤所创的手段，也有天地孕生，大道演化的术法。
功法阁中可以靠功绩值兑换仙术，但想要在法坛获取修炼心得来加快修成的速度，又要再额外花上一笔功勋值。
此外，宗内灵石虽然能用，作为修炼耗材，但功勋值才是硬通货，各处宗门开设的修行场所都只收取功勋值。
而最关键的，外门弟子每年都会自动从令牌中扣除一笔功勋值，数量还逐年增加。直至通过考核，晋升为内门弟子，真正成为宗门核心，未来的中流砥柱。
这也就不怪明明仙门弟子的身份还算尊贵，但那么多人却并不自持清高，端着所谓的体面，而是去刚刚的贸易市集上叫卖吆喝，宛如小贩。
“入门时赐下的三千功勋值现在还剩下两千九百八十三点，这是我的原始资本，需要好好利用。”
陆起看着竹简上的术法课程，对天悬如何培养弟子有了更多的了解。
“天悬仙门不像是其他很多宗门一样‘唯灵根论’。虽然仙试需求身怀灵根，但入门到现在都还没说要测上一测灵根的品质。白玉天阶上的成绩，更多是对弟子综合的考量，修为、体质、功法、毅力等都包含在内。”
“而一旦入宗，除了依照天阶上的排名给出一定的功勋值，之后都是散养。设置了每年上缴功勋值，是来让进取者奋进以优中更优，散漫者被迫面临优胜劣汰。”
说实话，陆起很喜欢这样的模式。
而一旁的仆役弟子见陆起已经看完了竹简内容，遂补充道：“这位师兄，授课竹简每月月底便会更新一次，需自行前来法坛领取。”
现下是八月上旬，这份竹简刚出不久。
陆起点头，答道：“多谢提醒。”
他刚转身，正欲离去，却见迎面走来两人，竟是那日白玉天阶上并列第一的男女。
这二人看见陆起也是微惊，那个少年走上前来，抱拳笑道：“道友好，那日仙试曾见过面，我叫厉凌云，不知道友名讳？”
厉凌云年十五，但身材高大似成人，他五官英武，剑眉星眸，只眼角眉梢还带些少年的稚嫩。
陆起拱手回礼，答道：“厉师兄好，我叫陆起。”
他察觉此人修为已有突破，晋升四重中期。
虽然大家同辈入宗，但修行路上达者为先，叫声师兄倒理所应当。
而那少女此刻也好奇地打量了陆起两眼，她样貌极美，娥眉绛唇，雪肤水眸，如月般出尘皎皎。
只听其笑道：“陆师弟好，我名李朝歌。”
“见过李师姐。”
陆起见礼，又问道：“不知道师兄师姐也是来法坛预备听课的？”
李朝歌答道：“我从功法阁中兑了一门仙术，想来看看有没有对应的长老讲解。”
那厉凌云也紧接着点头。
陆起想到这二人初始就有五千功勋值，倒不诧异。他对旁人没有那么多的探求欲，也就向二人告辞作别，抬脚离开。
等到再瞧不见他的身影，厉凌云右手捻诀施了个隔音咒。
“这人修为我怎么突然瞧不透了？总不可能是法力突飞猛进。莫非是改换了功法所致？”他剑眉微皱，思索脑海中的信息。
“有遮掩功效的，天悬传承的三十七门功法有《飞云仙术》、《明净无漏真诀》……”
还不等他琢磨出什么究竟，李朝歌却摆了摆手道：“厉道友便自己猜测吧，我先行一步。”
少女快步走入法坛中去，厉凌云面色微变，轻哼了一声，也随即入内。
……
陆起回到衡仪峰，入了自家洞府，开启阵法，将猫妖放在青石桌上。
他掏出那困兽环，催使功法，渐渐让灰色法力充盈在每一个刻痕上。
过去一刻钟多，耗去了大部分的法力，陆起才顺利打上烙印，然后朝桌上瑟瑟发抖的黑猫和善一笑。
“好阿猫，来。”
黑猫不进反退，朝后缩着身子。
它灵智不低，随着法力即将步入引气四重，更显得机敏聪慧，自然清楚地知道一旦戴上那个铜环，高傲的猫大王就得变成这人掌心里的小玩物，哪里肯上前套环？
陆起并不急躁，循循善诱道：“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灵舟上我是不是遵照承诺，每两天就会喂你灵石？现在我成了天悬仙门的弟子，功绩值还给你兑换了兽元丹。”
“你想，继续跟在我身边，以后的好处岂不会越来越多？”
但妖族生性崇尚自由，先前猫妖想着混吃混喝，还能维持一副你好我好的样子，现在面对‘困兽环’这般束缚手段，却不肯退步。
“唉，你瞧，你就是这样不信任我，叫我也不敢完全信任你，只能依靠这困兽环。”陆起无师自通扣锅技艺，主打一个全怪你，三言两语哄得这年幼猫妖真有些自我怀疑起来。
他乘胜追击：“这样吧，这困兽环本来就只能束缚引气七重以下的妖兽，等你晋升七重时就能摆脱，到时候你自行选择要不要留在我身边，如何？”
黑猫心想是这个道理，试探地叫了一声。
“喵？”真的？
“自然是真的！”
陆起终于是半哄半骗地叫陆阿猫将这困兽环戴上，被脖子厚厚的皮毛盖住。
他抚摸着黑猫柔顺光洁的皮毛，喂了它一枚兽元丹作为奖励，看着砸吧嘴的陆阿猫，他心中暗道：“哄骗虽费了些功夫，但总比用强硬手段逼迫后，激出阿猫的反骨强。”
“阿猫啊阿猫，等你到了引气七重，我想必也早准备好了更厉害的手段，不然耗费灵石和丹药供你作甚？”
“你想白吃白喝抹嘴就跑，我想叫你供我驱策，只看谁棋高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