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馨馨，你觉得小陆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先生，不能说的秘密眼下传唱度越来越高，东方风云榜电台排第三名，跟第一名暗香和第二名李泉的这个杀手不太冷差距也很小，唱片收益绝对可观……”
“林先生，别老想着给我下套。”
唱片发行合同中，他属于劣势方，如果重新更改合同分配收益，眼下是能拿到钱，但日后会有严重隐患。
不想出名无所谓，但凡稍微有点名气……
对方只要把两份合同拍张照片往媒体上面一放，扒拉一下他和寒雪的关系，添油加醋做个润色，说自己傍着靠山威胁公司，又是个麻烦，严重影响信誉。
林海立马讪笑起来，有些慌乱转移话题，“陆先生，现在签？”
……
签完合同回到酒店的时候，三个女人已经在房间里面嬉闹。
林海为了显示诚意，不但打包了彩铃业务，电影音像版权费用在签订合同后，也会很快通过公司账户打款，可惜小黄毛公司到现在还没注册好，暂时拿不到钱。
陆纯拿着手机想给小黄毛打个电话催催，转念一想，他刚来上海，人生地不熟，算了吧……
他之前像小黄毛那样子混了二十多年，努力了也不一定被看到，何必为难他？
仔细过了一遍刚才和林海对话，确保没什么问题后，陆纯想起来他说的另一首歌确实蛮好听，要不换个彩铃？
不问这个杀手冷不冷
我这些伤口疼不疼
我不会被人打动
我不会被人击中
我快走在风中
……
不同年龄段，听音乐有明显的爱好，陆纯怀疑自己欣赏能力可能出了问题……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思绪，陆纯拿着手机打开门，接着推翻了自己欣赏能力有问题的结论。
走廊橘黄昏暗，门口没有人，身旁淡淡烟草味侵袭，陆纯侧过头，复古黑色大衣，纯白七分连体棉裙内衬……
少妇慵懒倦怠，垂头屈膝倚着门旁走廊墙壁，修长指缝里的香烟冒着火星，烟雾在面前散开，右手插在额前秀发中。
？！
你敲我的门
让我如何隐身
不问这个杀手冷不冷
这些伤口疼不疼
……
陆纯按掉手机，抽抽鼻子略微远离了些。到现在他还习惯不了烟味儿。
“小陆，琴谱……”
“已经准备好了。”
桌子没有整理，乱成一团，里面有很多电影配乐。陆纯剔除secret和双手连弹等谱子，在最下面找到不能说的秘密琴谱，递给刘晓丽，“条件简陋，有时间你可以誊抄一份。”
“你好像不大愿意跟我说话？”
刘晓丽夹着烟，伸手接过谱子，双眼皮微微弯曲，神情好奇，“手里那些可以看看吗？”
女人第六感很强。
陆纯确实没啥跟她聊的，没什么话题，之前也没什么交集，就见过几次面。只会越聊越尴尬。光聊不约那是耍流氓，浪费时间。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陆纯把手里的配音谱递过去，平静点点头，面色坦然，“差不多吧，没什么话题。”
少妇转身靠在桌沿上，笑意从眼底蔓延到眉梢，扬了扬手中的谱子，“不一定哦。”
“你很懂琴？”
“谈不上，会的乐器很多，真正精通的没几样。”
房间就那么大，书桌被占据，陆纯没什么事儿可做，随意靠在沙发上，随意应付，话题到了这里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可拓展余地，没有共同语言的缺陷瞬间放大。
两人都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房间快速冷寂起来，片刻后刘晓丽轻轻走到沙发前面，放下电影配乐，微微点头，“谢谢。”
陆纯笑着开玩笑，“客气了，说不定以后还要请茜茜拍戏，别拒绝太直接就行。”
利益牵扯才是聊天的正确打开方式。
所有故事都是从交集开始衍生，交集只是一个点，展开了自然有话题。
少妇刚要转身离开，闻言优雅从容转过身，岁月沉淀下来的眼睛里藏着淡淡星光，温和明媚笑着抿了抿嘴，“你这人冷冷清清挺高冷，没想到还会讲笑话？”
“你发现了我为数不多的优点。”
陆纯拿起配乐谱子，重新放到书桌上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笔，“男人对漂亮女人大多很热情，我不一样。”
刘晓丽笑的前仰后合，回到书桌跟前靠着，开始仔细审视陆纯，“那里不一样？”
“我是个男生。”
“噗嗤……哈哈哈……你的冷幽默从哪里学来的？”
陆纯神色诧异，皱着眉头将对方从头看到脚。
刘晓丽莫名其妙，仔细看了看身上衣物，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不明所以问：“有什么问题吗？”
“有啊，你漂亮成这样那里学来的？”
少妇足足愣了好几秒，接着反应过来，拿着手中的琴谱敲了敲陆纯，哭笑不得，“你挺有意思，有空教我练琴？”
陆纯摇头拒绝，“那你不如花钱找个靠谱的。电影拍完之后要上映，还要开公司，下一部片子已经在准备了，我其实挺忙。”
刘晓丽看了看陆纯手中的笔，最后落在他温和的眼睛微微失神。心中波澜渐起，她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不自觉说了一句后悔不已的话。
“太在意事业会失去很多。”
“失去的同样会用另外的方式还回来。”
到了这里基本差不多了，陆纯主动结束话题，“明天剧组开工，我得收拾准备东西。”
“喔，好，你忙。”
没想到陆纯猛然急转直下，在最有谈兴的地方结束话题。少妇有些恍惚，几息后扫了扫陆纯侧脸点点头，转身离开，带门前轻声跟陆纯道别，“我和茜茜明天回去。”
陆纯已经开始写东西，也不回头摆摆手，“一路顺风。”
回到房间，刘晓丽依旧有些疑惑，捏着手里的谱子，开始自我怀疑。
以她的性格和阅历，陆纯这样子的男性，她很少会留意。
但自从第一次见面，对方给她的印象一而再再而三变化，朦朦胧胧根本看不穿，她完全没办法给对方贴上一个合适的标签。
馨馨喊帮忙看合同那天，第一次见陆纯，除了人长得挺帅气有股贵气之外，其他都挺普通，导演她也见多了。自从一个人带女儿，形形色色的男人如过江之鲫，也没啥特别的。
第二次也跟馨馨有关，她受了委屈，自己跟着一块儿过去。才知道那首自己喜欢了十几天，甚至想要琴谱的歌曲，竟然是他唱的。要琴谱的时候既没有为难，也没有讨好，同样对方对她好像不太在意。
好久没有主动要过男性电话，那晚为琴谱破天荒了。
后面两次，感觉更直接，的确有些冷。
直到几分钟前，好不容易建立的认知再次崩塌了。他每时每刻都在拉动她情绪，简简单单几句话，差点没忍住想说自己不愿提及的过去。从进门之后，话题主动权就没有在自己手里过。甚至会猜测他下一句会说什么。
有钱的有势的有权的，她见过不少。很少有这种会挑拨情绪的男人。冷的时候说话干脆利落，你以为他冷的时候，句句不离笑穴，你为他浪荡的时候，他拒绝的毫不犹豫。
刘晓丽有些好奇，不由看了看裹着浴袍背台词的蒋馨，坐在对方旁边，侧过头疑惑问：“馨馨，你觉得小陆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