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聘礼难为幸有箫
云七挤眉弄眼地凑到封赞身边,重重一拍他的肩膀,朗声道:“恭喜恭喜啊,封兄!今日大喜,怎么不见你喜笑颜开啊?”若休也拱手道贺:“封兄,新婚之喜,可喜可贺。”
封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多谢两位。”
雪名羽哈哈大笑,拍了拍封赞的肩膀,高声道:“贤婿啊,这一万两黄金的聘礼,老夫可是等候多时了啊!”
封赞身体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是,岳父大人。”
云七捅了捅若休的胳膊,低声说道:“一万两黄金?乖乖,这雪名羽还真敢开口!我看这封赞,八成是拿不出来的。”
若休微微点头,一万两黄金,对于江湖上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更别提一向浪迹江湖、居无定所的封赞了。
雪名羽虽然是飘雪山庄的庄主,但飘雪山庄向来低调,也未必能拿出这么多黄金。
这桩婚事,看来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雪名羽捋了捋胡须,朗声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这聘礼并非老夫贪财,而是为了考验贤婿的真心。想娶我女儿,没有真本事,怎么行?”
若休心中了然,雪名羽这番话,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给封赞一个台阶下。
一万两黄金,对于封赞来说,的确遥不可及。
这时,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大厅,正是雪名羽的二女儿,雪柔儿。
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拨浪鼓,一路摇晃,清脆的响声在厅中回荡。
雪柔儿看到满堂宾客,也不怯场,反而更加兴奋,在人群中穿梭嬉戏,像一只快乐的小蝴蝶。
她绕着若休转了几圈,好奇地打量着他,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若休腰间的一块玉佩上……
“好漂亮的玉佩!”雪柔儿伸手就要去抓。
若休下意识护住玉佩,这玉佩乃是他师父的遗物,意义非凡。
雪柔儿见他如此宝贝,更加感兴趣,嘟着嘴道:“我就看看嘛,又不会抢你的。”雪名羽见状,哈哈一笑:“柔儿,不得无礼。”随即,他目光一转,落在了若休的玉佩上,眼珠一转,说道:“华公子这玉佩,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之物。不如……就用这玉佩当作聘礼如何?”
众人皆是一惊,这雪名羽,竟然打起了若休的主意!
封赞脸色一变,正要开口,雪名羽又道:“当然,老夫并非强人所难。若是华公子愿意代封赞下聘,老夫也乐意之至。”
若休心中苦笑,这雪名羽,果然是老奸巨猾。
这玉佩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不仅仅是师父的遗物,更是与他佩剑相辅相成的宝物。
若是给了雪名羽,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可若是不给,岂不是驳了雪名羽的面子,让封赞难堪?
封赞走到若休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若休兄,不必为难,这聘礼,我自己想办法。”他的语气虽然轻松,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若休心中一叹,他知道封赞的难处,也知道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突然想起师姐临别时赠予他的那支洞箫。
那洞箫虽然不如玉佩珍贵,但也算是一件宝物。
若休解下腰间的洞箫,递给雪名羽,说道:“庄主,这洞箫乃是在下师姐所赠,音色清越,可比万金。今日就以此箫作为封兄的聘礼,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雪柔儿一把抢过洞箫,放在嘴边吹了几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她眼睛一亮,抱着洞箫不肯撒手:“爹爹,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雪名羽哈哈大笑,说道:“好!既然柔儿喜欢,那就以此箫为聘!封赞,你留下筹备婚事吧!”封赞感激地看了若休一眼,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若休看着手中的玉佩,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师姐知道他将洞箫送人,会不会生气呢?
他转头看向江印月,却见她正看着自己,眼神复杂……
“我们走吧。
“若休说道。
若休一行三人辞别了飘雪山庄,一路向南而行。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飞雪,却吹不散若休心头的那一丝淡淡的忧虑。
江印月骑着马跟在若休身后,黛眉微蹙,终于忍不住开口:“若休,那洞箫……莫非是华姑娘的定情信物?”
若休一怔,随即摇头笑道:“印月,你想多了。师姐只是将洞箫赠与我,并无其他意思。”他语气轻松,却掩饰不住眼神中的一丝闪烁。
云七骑马走在两人身旁,闻言哈哈大笑:“华姑娘那般人物,岂会在意一支洞箫?我看啊,若休兄弟你是多虑了!”
若休勉强笑了笑,心中却仍旧无法释怀。
那洞箫虽非定情信物,却是师姐的心意,如今被他当做聘礼送给了雪名羽,师姐知道后,不知会作何感想。
两日后,三人抵达武当县。
风雪渐小,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一丝暖意。
他们寻了一家客栈落脚,打算休整一番再继续赶路。
刚进客栈,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云七!你这小子,又跑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云七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衣,手摇折扇的男子正朝他走来,正是江湖上有名的风流公子,花轩秀。
而他身旁,则是一位身姿婀娜,容貌清丽的女子,正是花轩秀的红颜知己,月云裳。
“花兄,月姑娘!”云七连忙上前打招呼,又将若休和江印月介绍给二人。
寒暄过后,众人在客栈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若休虽然表面上与众人谈笑风生,心中却始终记挂着洞箫之事。
他下意识地抚摸着腰间的玉佩,心中暗叹:师姐,你究竟在哪里?
“若休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花轩秀摇着折扇,目光落在若休身上。
若休勉强一笑,正要开口,却见月云裳掩嘴轻笑,说道:“莫非是佳人相思?”
若休连忙摆手,解释道:“并非如此,只是……”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将洞箫的事情说出口。
“只是什么?“云七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