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通灵！
“谁！”
李观倏地站起来，身躯紧绷，小心地回应。
“是我。”语气有点冷。
但声音很好听，像是风铃一样。
李观思索了一下，脑海里浮现一个女人的模样，继而一个个词汇不受控制的涌现。
白衣。
未亡人。
柳腰。
成熟的水蜜桃。
那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名为苏珏，住在隔壁七十号洞府，练气四层，是个下品符师。
两年前，苏珏尚在练气三层，也还不是符师，某次差点被邪修抓走，多亏了原身兄长出手相救。
后来她侥幸成为下品符师，踏入练气四层，成为中期修士，便搬到了这边。
两家交好。
遗憾的是，早些年，其道侣陨落后，为了自保，她不得不用刀划烂自己的脸，并且洒上毒药粉，硬生生把自己变成丑八怪。
虽然脸丑，但只看后面的话，绝对的背影杀。
记忆中，原身就好这一口，曾偷看她洗澡，被抓了个当场，碍于其兄长的面子，对方没有发作，但也对他厌恶得很，再没和他说过话。
不知道今夜过来是想干什么。
秋后算账？
李观摇了摇头，对方不是这样的人。
他匆匆离了房间，持着夜明石来到院子。
对方站在院门外，隔着透明的下品护院阵法光幕，静静地望来。
眼神中有些唏嘘，甚至有些怜悯。
“苏符师……”
“进去说。”
李观只得取出禁制令牌，打开阵法。
她没有顾忌，跨步走了进来，直奔客厅，寻了椅子坐下后，就冷着脸盯着跟着进屋的李观。
“喝点茶吧。”李观被她看得不自在，起身倒茶。
“不必。这几天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令兄既已陨落，你有何打算？”
李观提着茶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若你能通过巡卫试炼，眼下这样的麻烦自会烟消云散。
只是巡卫试炼危险不小，并且你的对手大部分都是那些世家子弟，而你不仅是散修，还这般不争气……”
说到这里，苏珏欲言又止，只得起身叹了口气。
李观跟着苦笑。
“妾身只是个下品符师，散修出身，能力有限。”苏珏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取出一把银光灿灿的三寸短剑，搁在桌上，道：
“这把斩风飞剑，新近出炉，虽然只是普通级的下品法器，但攻防遁兼备，你收下吧。”
李观盯着桌上的小剑，神色莫名，心底有些触动。
攻防遁兼备的下品法器，市面上至少要两百块灵石，再加上是飞剑，二百三十块灵石都未必买得到。
一个下品符师，如苏珏这样子，一年不吃不喝，怕也赚不到这么多灵石。
“另外，你手中的试炼令牌如果转让出去，至少价值五百块灵石。你要是不参加巡卫试炼的话，不妨用你手中的试炼令牌为筹码，找找令兄生前在巡卫司的同僚，寻其庇护，或有一线生机。”
言罢，苏珏二话不说地走出屋子，那惹火的背影逐渐被外面的黑暗浸染。
李观立马走到门边，双手抱拳，朝着苏珏离开的方向行礼道：“苏道友……多谢！”
“……你……好自为之吧。”
苏珏站在院门外，回首望了望李观的身影，幽幽一叹，继而踩着湿漉漉的青石地面，朝着七十号院落走去。
未料她刚刚回到家门口，却见两人正在那边等候。
其中一人她认识，是住在附近的一个下品女丹师。
另一人剑眉星目，相貌堂堂，练气六层，气息深厚，不知是何来历。
“苏符师。”
“张丹师。”
“这位是范剑范道友，得知苏符师炼制的回春符品质绝佳，特来订购十张。”
“好说。”
收了五块灵石的定金，打发了来人，苏珏四处观望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护院阵法进屋，准备沐浴更衣，然后开始修行。
另一边，女丹师和范剑一路走到了隐蔽的角落里。
“如何？”女丹师问道。
范剑取出一个布满禁制的法瓶，催动法诀，把指尖缠绕的一缕气息纳入瓶中，满脸期待地看了半晌，结果里面并无反应。
“那苏道友的一缕气息既然没有被此法瓶排斥出来，想来是身怀灵体的。”范剑皱眉道：
“至于是不是那种灵体，怕是要等我把那门法术练出来才能判断。”
“还要多久？”
“长则一年半，短则半年。”
……
惨白色的夜明石映照四周，让人像是在阴间一样，李观甚是不喜。
四处翻了翻，找出几枚暖色的换上，屋子里顿时温馨起来。
古木桌上的银色飞剑看起来也不再那么冰冷。
本来原身也有一把下品龟盾法器。
不过上次其兄为了执行任务，想要购买一件护身的中品法器，缺了近两百块灵石，原身便把龟盾偷偷换了灵石给兄长，略尽绵薄之力。
比起那黑不溜秋的龟盾，眼前的这把银色飞剑就炫酷多了。
走到桌旁，李观缓缓地拿起斩风飞剑，正要细细打量，眼前蓦然浮现一道虚拟信息——
“普通级下品法器【斩风剑】，符合通灵条件，是否通灵。”
啊这……
李观愣了半晌，旋即狠狠地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信息还在。
他又祭出一道法力，掀起一股风吹了吹，那道信息仍旧没消失。
霎时间，宛若深陷绝境黑夜，忽见黎明曙光，李观一直绷着的心弦终于松懈下来，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通灵，而是先是到院子里面四处逛了逛。
确认护院阵法正常运转，再回屋子，把门窗关紧，拉上了窗帘。
烧香汤，洗个热水药浴，浑身暖烘烘的，气色也好了不少。
再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把胡子刮掉，梳好头发，神清气爽。
接着回到修行密室，焚香调心。
待得心神安宁，盘坐玉蒲团上，李观紧握住斩风飞剑，暗道：“通灵！”
四周悄无声息，并无动静。
唯独手中的飞剑不知何时消失了。
李观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但心脏却是不争气地跳到了嗓子眼。
几息时间，宛若几年那样漫长。
忽地，虚拟信息出现：“请选择法修通灵或者体修灵通，建议先选择法修通灵。”
“法修通灵！”李观思忖了一下，还是很听劝。
嗡！
冥冥之中，似是听到了什么玄妙之音。
接下来，一股股法力，好似小溪倒灌，从虚无之中，没入他体内。
但并没有涌入他的丹田，反倒是直接在他体内开辟了一处虚无空间，汇聚法力。
跟着眼前的信息变幻：“通灵出练气三层圆满法力，可先借用再炼化，是否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