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立刻投入
听见这话，中年领导顾不上那么多，立刻推开董处升。
跑到刘稚面前像遇见救星似的，开心用力地握手。
刘稚有点懵，礼貌回应的同时，看向那位年轻骨干，顾及影响朝董处升点点头，但也仅止于此。
他马上快步过来，上下打量，刘稚长得高大，阳光开朗，脸上有一股正气，是个能写出那般好作品的形象。
“刘稚你好，我是广电的冯源，这位是负责戏剧节的，乌镇旅游局张局长。”
“领导您好，张局您好。”
刘稚乖巧地问好。
冯源松开手，笑着继续说道。
“不是什么领导，田司派我这个办事员过来，因为上面对刘编导的本子非常重视，一定要我来和您讨论推进一下。”
哪个本子？刘稚知道这个时候来不及问，于是说道。
“您稍等我两分钟。”
看冯源点头，刘稚马上用电脑把辞职报告打印几份。
三两句话就能交代完，毕竟也没什么工作交接。刘稚自己也没想到，这封辞职报告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微笑着塞给董处升，刘稚还是那么礼貌。
“处升，麻烦你记得交给经理，不对，这是你最喜欢的打小报告嘛，不麻烦。”
说完回头，向二位领导说明可以了，三人一同离开公司。
冯源特别看了一眼董处升，他当然能看得出来，是谁在找谁的麻烦。在考虑这种麻烦，需不需要扫清。
上车，冯源插上钥匙，发动汽车之前就开口问道。
“刘编导，快到午饭时间，不如我们边吃边说，下午再陪您把手续走了。”
公车里面虽然稍显老旧，却干净整洁，尤其是原厂的浓郁皮革气味，从来没有放置过额外的香薰清新剂，让人一坐上来就变得严肃活泼，不忘初心。
这么着急，着急好呀，刘稚是一天都不想在那混，回答道。
“都听您安排，或者张局您想吃什么，二位应该有餐标，我们别超过就行。”
冯源笑着开动汽车，边走边说。
“哈哈，刘编导真是有原则，不用担心，这顿算我的，毕竟以后免不了打交道。张局，您说呢。”
“咳......都行......就是尽快把本子的事情推下去，这可是政治任务。”
一听这嘶哑的嗓音，就是为戏剧节的事操碎了心。
刘稚皱眉翻找车门、背袋和置物箱，拿出一瓶相对捂得比较热的水，拧开，递给张局。
接过矿泉水，张局点点头。就连冯源用余光看见，也没有责怪刘稚翻箱倒柜，印象不错。
刘稚却多个心眼，用手机查着相关信息，因为张局有点太急。
一个民间的项目，怎么到了这张局长口中就变成政治任务了呢。
查到发起人，顿时豁然开朗。
陈是旅游届十大风云人物、杰出旅游人才，偏偏张局长又是旅游局长。
这不是政治任务，而是换取政治资源的任务啊。
看着刘稚脸上愈发浓厚的笑容，张局觉得自己阵痛的喉咙又一阵发干。
最终，为了张局的身体，三人选择一家粗粮馆，吃点清淡的家常菜。
其实吃什么并不重要，一进门落座就开始说正事。
张局着急开口，但嗓子实在不允许，最终还是由冯源转述。
前面说了很多基本的要求，要正能量，题材、主题、话题都要合规不能擦边等等云云。
这些其实刘稚的剧本都符合，不然这二位也不会出现来寻他。
最后，冯源总结道：
“最好是能反应社会的光怪陆离，芸芸众生，这样的作品啊，有温度；然后呢，要体现历史走向，人民选择，这样的作品，有烈度；最后呀，台词得真实形象、个性幽默，最好能爆出几个流行语出来，这样的作品，有热度。”
“我觉得您自己可以写一部，您这段话说得太有水平。”
刘稚开玩笑地对冯源说道，冯源这才郑重地从公文包里端出剧本——《茶馆》。
原来是这部，刘稚看见瞳孔一缩，那个处升运气够好的，偷到这个作品。不过还好是它，只会偷，不会看。
“这种级别的巨作，我可水平不够，这么说吧，前几天看田司一直为这个本子奔波，还觉得奇怪。到了我手里，让和您接洽的时候，我学习了一天一夜没合眼。”
冯源手在剧本封面拍着，以示郑重，继续说道。
“之前说的，您这个本子都全部符合，没有问题。所以领导的意思是，虽然我们广电不负责话剧的审核，但是和地方、文委的协调，就由我们来负责，保证一路绿灯。您就全心全意地，把这个剧本排出来。”
作为演绎历史、个人、社会的现象级伟大作品，刘稚心中有些忐忑，但绝不是为作品质量和效果，而是担心自己能不能驾驭。
他小心翼翼地问。
“那经费，演职人员和场地之类的，还有我是只负责编剧，还是......”
“不不，就由您来导，没有比您自编自导，更了解、更合适的导演。这个本子，无论如何，必须拍好，至于这个经费的事......”
冯源不好意思地犯难色，刘稚见状低头咬牙，没钱是干活儿的大忌。自己倒是愿意为爱发电，但是这选角、场地，样样都是花钱如流水。
“咳，我们旅游局可以负责。”
时隔很久再开口，张局的嗓子都是嘶哑的，刚才滴水未进，一直听刘冯二人在聊。
问题看似解决，三人心里一只靴子落地。尤其冯源不由想到，还是基层单位好，做事灵活。
正好上菜，简单吃完回到公司。
还没到办公室，刘稚领头在走廊带路，遇到熟悉的同事，纷纷像避瘟神一样避着他。
他没看到离开后暴跳如雷的董处升，而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亲身经历，所以不敢沾上一点关系。
刘稚也乐得清静，本来和这群人礼貌问候都觉得是浪费时间。他问冯源和张局有没有现金，把卡里唯一的几百存款转给他们，换了一下，他心里已有打算。
三人进入办公室，在其他同事若有若无的好奇目光下，刘稚开始堂堂正正的收拾东西。
“刘稚！”
听见这个尖利的嚎叫声，不用说，肯定是大太监把皇上请过来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