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鬼
送小孩上学的体验对齐月来说还蛮新鲜的，不过她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接过中介的钥匙，打开房门，她跃跃欲试。
“是昨天的人！”
“她要住下来吗？我好久没看见活人了！”
“希望她不要动阳台上的小圆桌，我可喜欢了。”
齐月挑眉：“放心，租房协议上有写不能改动房间布局。”
沉默几秒后，眼前的鬼魂们发出惊呼：“她能听到我们的声音！”
关上门，齐月身边围着三只鬼，小女儿最先开口：“姐姐你是来收服我们的道士吗？”
母亲紧接着道：“我们出不去这个家，你能带我们去见见大儿子吗？”
等母女俩说完，父亲才道：“我想知道杀害我们全家的凶手有没有抓到了。”
按照顺序一个一个答：“小妹妹别害怕，我是玄门之人，但一向明事理，你们带有冤屈且从没伤害过人，我是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你们的。不过如果被我发现你们伤了人，我会直接让你们魂飞魄散。”
她回答母亲的问题：“你大儿子离开了这伤心地，如今生活的不错居住在国外，我租房的时候是和中介交涉，没接触过他，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至于父亲的问题，齐月不太清楚，手机上查了一下京市的灭门案件，遗憾道：“犯人很狡猾，没留下痕迹，至今仍下落不明。”
趁热打铁齐月说出了她的要求：“我没有赶你们走的想法，大家和平共处可以吗？”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的情况，随你们怎么闹，如果我外甥女在或者有其他外人在，麻烦你们安静些。”
“我们是鬼，大部分人都看不见，为什么还要躲？”母亲不解。
“更正一下，你们是怨气很重的鬼，会对实物有影响。”
齐月指着挂在吊灯上荡秋千的父亲，吊灯在无风下轻微摇晃。
“一般来说这么浓的怨气大部分都会选择去害人，但你们都很干净。”她看向爬在地上扭曲爬行的母亲，似乎明白了原因。
“我可以找小妹妹一起玩吗？”小女儿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祈求道，“真的太无聊了。”
“不行！”齐月毫不客气地拒绝。
“好吧......”
与三鬼达成一致后，齐月加快速度把收拾好的行李搬上来，全都整理好已经是下午了。
东西不多，但耐不住三只鬼在旁边瞎指挥。
“别把挂画挡住！这是我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的和家里装修最配的画！”
“你这桃木剑和罗盘也太丑了，放抽屉里吧。”
“什么？！这是你买给外甥女的玩具？我难以苟同你的审美，而且对一年级的小朋友来说太幼稚了。”
好吵，耳畔像是几百只鸭子作响。
“我要回房间一个人呆着，你们安静点！”说完，齐月头也不回的逃到主卧。
她愁眉苦脸的打开手机，昨晚问人事的消息显示已读不回。
不过在这段时间有不少人事主动来打招呼：
【你好，我司急需储备优秀人才，福利多多，工作氛围好，非常期待你的加入~招聘全职/临时工，工作时间弹性。】
【你好，这里有份早九晚六，底薪4000+提成，工作经验不限的工作，有兴趣聊聊吗？】
【你好，看过你的在线简历，十分感兴趣，我们正在招聘电话销售专员，底薪4500+提成，朝九晚六、双休，不定期团建，如有意向请尽快联系。】
未经历过找工作险恶的齐月满心欢喜，只觉得大城市就是机会多，原本还准备发挥特长去天桥下摆摊算命呢。
一一联系后，接下来几天都排满了面试。
到放学时间该去接孩子了，齐月吸取教训地铁前往，不忘带好家长通行证。
小学门口停满了保姆车，各年级班主任从低到高带着学生排成队。
齐心语就在一年级，她快步上前拿出通行证和老师核对信息，无误后就能带走了。
“拜拜。”
上完一天课后，小外甥女明显活泼许多，转过身和其他同学挥手告别。
“怎么没看见殷嘉睿？”一路沉默无言，齐月起了个话题。
“有保姆阿姨来接他。”
气氛又冷了下来。
“学校里有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呀。”
“有！”她像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讲前后左右的同学，叫什么名字，课间在一起玩了什么。
一个人名都没记住，齐月保持着微笑，大脑开始神游。
晚饭还是吃的萨莉亚，昨天说好的她不能反悔，不过离开商场时齐月不着痕迹的绕开各种小饰品店、玩具店、文具店等一切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价格惊人的店铺。
打开家门前，齐月还做了下心理准备，家里干干净净没有奇形怪状的鬼欢迎她。
悄悄松了口气，神态自如的走进去。
“先去看看房间？我不清楚你的生活习惯，所以没把行李拆开来。”
等齐心语整理好房间出来，齐月坐在沙发上等候多时了。
看这架势就是有话要说，也不墨迹，齐心语一屁股坐在齐月旁边的小沙发上等她开口。
“和你透露一下家里财政的底。”齐月停顿了一下，观察到齐心语确实认真听进去了，继续道。
“我之前吃住都在师门里，所以对钱财没有很大的概念。但是现在不同，生活在京市，吃穿住行样样都要不少花费，更别提你的学费了。”
说到这，她心都在滴血，殷家财力雄厚，对孩子的教育也相当注重，所以学校是顶级里的一所，学费更不用多说，贵的离谱。
由于是殷泽池帮忙入学，第一年的学费他也顺手一起付掉了，但往后几年齐月总不能麻烦人家，得自己解决，看眼学费她就头晕目眩。
我之前还狂妄的想买京市的房子，齐月只觉尴尬，在中介那脸都丢尽了。
“小姨你放心，我吃饭很少，不会花你很多钱的。”
齐月倒吸一口凉气，这话杀伤力有点高，外甥女有些过于懂事了。
“你吃多吃少都花不了几分钱，不认真吃饭因此营养不良，要送医院才费钱。”
她坐得离齐心语近了些：“我想说，接下来我可能会忙于面试找工作，或许会稍稍冷落你，不要觉得不安。”
“不会的。”齐心语主动牵住她的手，“很小的时候，妈妈经常会和我说起小姨，她说小姨心肠软、很可靠，是除了她自己外唯一能信任的人。”
齐月鼻子一酸，轻轻抱住齐心语，小朋友的身体软软的像没有骨头似的，又过于单薄瘦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