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秦老太太
林田娃尚未及开口,心中的疑惑如同被风轻轻摇曳的树叶,欲语还休,便听张婶的话语悠悠续上:
“田娃啊,你先将这背包背上,等会儿回来再交给我保管。二妮去了她大姑家串门,家里空无一人,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放不下心来。”
言罢,两人轻轻合上门扉,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着不远处秦老太太那小屋走去。当二人并肩步入秦老太太那略显斑驳的宅门,映入眼帘的是满院子刚冒芽的杂草新芽。林田娃原以为秦老太太没在家,但屋里传来微弱的问询声却表明秦老太太在家里。
当二人走进里屋,就见到秦老太太躺在床上,病容憔悴,情形颇为不妙。所幸的是,暂无性命之忧,只是那双腿疼痛难忍,已至无法站立行走的地步,却没有家人照顾。
提及秦老太太的家庭,她年轻时候就死了男人,膝下育有二子,长子也是命途多舛,前年于开山采石之时遭遇意外,不幸身亡。儿媳因难以承受这接连的打击,不愿再留在老太太身边,便带着孩子离开了这个伤心地。次子是一名英勇的缉毒警察,没有结婚,六年前不幸在边疆执行任务时英勇牺牲。
张婶环视着数日未启炊烟的屋内,轻轻提起两只空空如也的暖水壶,眉头不自觉地蹙成了一座小山,目光又幽幽地落在了那略显寂寥的饭橱上。她叹了口气,转而先涮了刷锅,生火烧起了水。
没过几分钟,咕嘟咕嘟的声响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将水沏到暖水壶里,还专门为老人凉了一碗。随后,她压低声音,与林田娃简短地交谈了几句,便踏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朝自家方向行去。
林田娃则立刻上前,以那双略显生涩却充满敬意的手,轻轻搭上了老太太瘦削的手腕。他心中暗自焦急,因尚未全然掌握师父倾囊相授的医术精髓,便借着这把脉的瞬间,于心底默默翻阅起那些关于诊断病情的篇章。
尽管师父传授给他的那套诊病秘法,林田娃临时学习未曾实战演练,但凭借着他多年把脉积累的深厚功底,这其中的微妙之处对他来说,无异于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他心念一动,迅速调动起丹田内那缕不多的灵力,小心翼翼地将之汇聚于右手食指与中指尖端,仿佛是在汇聚着天地间最细腻的光芒。随后,他缓缓引导这股灵力进入秦老太太体内,让它如同细流般沿着体内经络悠然流淌,遍布周身。
与此同时,他以神识为引,紧随灵力的步伐,穿梭于血肉与筋骨之间,细细探查着每一寸肌肤下潜藏的微妙变化,寻找着那些可能藏匿于体内的病灶之处。这一过程,对他而言,既是对医术的一次深刻体悟,也是对自我灵力的微妙驾驭,每一步都透露着他对生命奥秘的敬畏与探索。
经过这番细致入微的检查,林田娃惊叹于古老修士所创的诊病之术,竟能洞察人身每一个细微的细胞,这份神通让他心中油然而生敬意。相比之下,世俗中的把脉之法,即便是医术超群的大夫,也难以企及修士那精准至微的检查能力。
不久,秦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在林田娃眼前如画卷般展开,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一生勤勉,却也积攒下了诸多病痛。腰椎间骨刺如针,股骨头磨损坏死,肺气肿让她的呼吸沉重,关节炎与腰肌劳损更是如影随形,这些岁月的痕迹,无一不诉说着她一生的辛劳与不易。
林田娃轻轻合上眼帘,于心海中缓缓掀开了那些关于疑难杂症的疗愈篇章,指尖仿佛穿梭在字里行间,迅速地捕捉着每一个可能的光点。不过片刻,他缓缓睁开眼,眸中闪烁着笃定的光芒。秦老太太见状,心中的焦虑如潮水般涌来,声音颤抖地问道:
“娃啊,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是快要去见先祖了?昨儿夜里,我还梦见孩子他爹来唤我呢。”
林田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眼中满是温柔与关怀,轻声细语地安抚着:“秦奶奶,您别自己吓唬自己。不过是腰椎上长了些骨刺,再加上些年岁的关节炎罢了。您放宽心,有我在,定能将这些小毛病治好,还您一个硬朗身子。”
随后,他来到灶间,自体内那神秘莫测的洞天福地中,拈出一根略显粗犷的长须——那是珍贵的参须,又取出两颗晶莹剔透、灵气盎然的灵果,随手将那两颗灵果吞下,借以补充损耗的灵力,脸上洋溢着一丝满足与惬意。
接着,林田娃细心地用温水轻轻洗涤着参须,每一寸都细致入微,仿佛对待稀世珍宝。而后,他又以沸水浸泡,随即合上盖子,让那参须在开水中静静焖煮,时间仿佛被刻意拉长,足足五分钟过去,他才缓缓揭开盖子,任由那蒸腾的热气慢慢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人参清香。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婶手提着一只篮子,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篮中,一只精致的盖碗安然摆放,旁边则是满满当当、圆滚滚的二十几枚鸡蛋,透着朴素而温馨的生活气息。
张婶放下篮子,将盖碗端了出来这才关切地问道:“那秦奶奶现在咋样了?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想着能为她做点什么。”
田娃闻声抬头,眼中带着几分温和与沉稳,望向紧张的张婶,轻声说道:“张婶,放心吧,秦奶奶的情况我已细细查看过了,心中也有了计较,知道该如何给她老人家治疗。您这碗小米粥怕是得先搁一搁了,先帮秦奶奶把这参汤喝了,然后我再用针灸和推拿治疗一番。
等会我去药田里挑些上好的药材,回来给秦奶奶熬一副药。您放心,有我在,秦奶奶三日之内定能下床走动,九天之后,说不定还能跑步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