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重现
是人，还是仙？
就连白昊自己也难以说清。
混沌之海本质依旧是苦海，大日命轮本质亦是命轮。
至于常人生命命轮上象征岁月的刻痕，此刻在白昊的大日命轮上却以绚烂光轮的形式呈现。
圈数仅为一。
人一岁一轮，大日一纪一圈。
白昊既是凡人，也是初诞的混沌神灵，命元已然超脱束缚与限制，以其独有的方式演绎着惊世骇俗、与众不同的生命轨迹。
“我还是人！”白昊目光坚毅，郑声说道，同时收回了苦海展现的异象。
薇薇也从刚刚的失态之中镇静下来，但仍是离白昊远远的，防备之意不言而喻。
白昊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苦海居然会搞出这种意外效果，他站起身，语气无奈道：“师姐，我真是人……最多体质特殊了些，你见过哪个仙人像我这样子的，连入门修行法都要向人讨教。”
少女的表情减少了些许警惕，她盯着白昊的脸，沉默了数秒，突然又一下子放松下来。
“不管你是人是仙，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姐，我就暂且信你，不过……”薇薇轻抿嘴唇。
“不过什么？”白昊一愣，他只听见少女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无声，连看唇形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这时薇薇已经转身向外走去，白昊只得快步跟上。
……
寂静破败的天宫废墟中，白昊紧紧跟在少女身后，两人徐徐穿行。
他一路走来，目光不停地四处张望，所见之景皆令他啧啧称奇，活脱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模样。
白昊的确未曾见识过如此宏伟瑰丽的建筑，虚拟游戏里凡人绞尽脑汁、穷极想象所打造出来的奇观，甚至连这真实众神居所所带来震撼的万分之一都抵不上。
这里的每一块砖石、每一根廊柱，都承载着岁月的痕迹和历史的沉淀。那斑驳的墙壁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荣耀，岁月的沧桑如同细密的纹路刻在每一处角落，让人不禁感叹时光的无情和历史的厚重。
“这里曾经是荒古神朝的天都，如今却成了这番模样。”少女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丝怆然。
“荒古神朝？”
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名词，白昊赶忙上前求教。
“神话、太古、乱古、荒古……哪怕是离我们最近的荒古时代都已过去了数百万年。”薇薇露出追忆的神色，喟叹道：“岁月悠悠，那些曾经辉煌的时代都已消逝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只留下这一片片残垣断壁见证着过往的荣光。”
“所谓不灭的神朝、不朽的世家，在这无尽的时光冲刷下，终究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荒古禁地，难道就是荒古神朝破灭后的废墟吗？”白昊再次问出自己的疑惑。
“是也不是。”
少女边走边道：“荒古禁地是生命禁区，传说荒古禁地的深处存在着从荒古时代活下来的强大存在，或是一种恐怖的禁忌，是祂覆灭了荒古时代的神朝，并将神朝天都埋葬在荒古禁地之中。”
“自荒古以来，无数修士探索荒古禁地，甚至有仙门圣地在鼎盛时期倾巢而出，欲进入荒古禁地寻找滔天机缘，结果九死一生，只有零星几人逃回来，连传承都差点断绝。”
“昨日荒古禁地突生异变，各方势力派遣高手前来查看，但都只敢在周围晃荡，不敢真正进入。”
说到这里，薇薇忍不住露出一个后悔不已的表情，忿忿道：“我就不该贪心那柄紫金法剑，不然就不会被那诡异雾气带到这个鬼地方！”
此话显然是她对自己说的了……
而听完少女的描述之后，白昊的心都凉了半截。
这踏马是什么运气啊？！刚和叶凡他们组完一段未知的星空冒险，现在又要和少女组一场未知的禁地遗迹探险，这难道就是这个世界对他这个外来者的恶意吗？
“师姐，那你有出去的办法吗？”怀着疲惫的内心，白昊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有！”
谁知，薇薇竟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能看见，那座神山之顶就是出路，可以通向外界！”
在他们的视线尽头，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天柱神山。那山高耸入云，仿佛要刺破苍穹，与天相连。山体庞大而雄浑，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蜿蜒起伏，透着无尽的威严与神秘。
神山的山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色调，似是经历了无尽岁月的洗礼，又仿佛被神秘的力量所笼罩。山上怪石嶙峋，有的形如狰狞的巨兽，有的似飘逸的仙人，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此时，薇薇的双目迸发出无比神异的光彩，从瞳孔中激射而出的目光犹如两道犀利的剑芒，直直地射向远方，似乎要将眼前的虚空都撕裂开来，斩灭一切虚妄。
“咚！”
钟声敲响。
薇薇神色骤然一变，惊声冲白昊喝道：“快躲！随便进到一处房子里去！”
白昊迅速随着薇薇再度躲进一座残败的古殿之中，此次他未被薇薇抱于怀中，能够清晰地瞧见殿外展现的景象。
只见古殿外，街道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式各样奇异的异兽拖拽着华美的车架缓缓驶过，那些异兽有的形似麒麟，周身烈焰熊熊燃烧；有的仿若蛟龙，云雾缭绕相伴，威风凛凛，不可一世。身着精致服饰的人们有说有笑，他们周身灵光熠熠，气质超凡脱俗。
天空中，五彩祥云如同绚丽的锦缎相互交织，瑞气千条恰似璀璨的银河垂落而下。仙禽灵兽自在地翱翔天际，凤凰舒展羽翼，火焰熊熊烈烈，青鸾啼鸣声声，音波震彻长空。
街道两旁，殿阁楼宇不再破败。每一座建筑皆被一层神秘的光辉所环绕笼罩，有的楼阁宛如水晶精心雕琢而成，晶莹剔透，璀璨夺目；有的则好似翡翠悉心筑就，碧绿幽然，熠熠生辉。
待到钟声的余音渐渐消散，一切又恢复如初，殿外重新回到之前那破败不堪的模样。
白昊看得呆愣不已，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少女，对方轻微点头，一口确认了他心中的想法：“钟声复现了此地曾经的场景，让我们见到虚假的幻境。”
“方才你要是还站在外边，极大概率会被那钟声彻底同化，被幻境煞灵附身，倘若没有特殊手段来识破这幻境，你将永远沉沦其中，再也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