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再创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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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明瞳灼心

周遭众人虽然有心救援杨真,但无用司内,谁也不敢轻易对布弛动手。

“明瞳灼心”之术以目光为引,将异火真气渡入敌人心府,便似往他人身子里牵入了数根绳索,索头执掌在施术者手中,中术者只如提线木偶,非按施术之人心意办事不可。这门术法修到高深处,纵要令他人引刀自戕也是易如反掌。

谁也不知无用司里有多少无头冤案是在这“明瞳灼心”之下办成的,此术无迹可查,迅影灵符下看不出端倪,司内更无人敢问。

杨真的意识渐渐模糊了,他彻底失去了身体的感知,术法、强权,两座大山齐压下来,让他难沛难当。

就在识神即将归寂的瞬间,他脑宫之中忽而亮起一道白光,无色晶石倏然显现,缓缓旋转,放出无量毫光,行行字迹现在眼前。

“正阳之道,熔炼万法,混沌本气,拟化千家。”

“圣心内照,凝靖虚无;元气无为,守形洞虚。”

神意流过心间,杨真心头一动,立即运起《正阳万法经》。法决一起,气动走穴,周流经脉,六识倏而沉静,杨真观心观己,将那灼烧焦虑一一滤去了。

内景一现,杨真身凝息静,内景的虚空人影像里,有金红焰火从虚无中来,透过双目所在,流入经脉窍穴。

真气周流下,外来金红焰火汇入内流,金红之色霎时消弭,尽化为了与内流相同的青蒙灰白色。

无用司里,布弛见杨真神色迷蒙,心中不住冷笑,自觉得手,当即令道:“杨真,快把诉状改了。”

本以为杨真成了提线木偶,谁知他发出指令,杨真仍一动不动呆立着。

“嗯?怎么回事?”布弛心头起疑,自修成这门术法以来,这种情况还是他还是头一遭遇见。

他又发出两次号令,杨真仍如木桩般不动,布弛心头火起,猛地将术法催动到了极致。

“明瞳灼心”用到极致,足以烧毁他人心脉,受术者轻则患上癔症,重则彻底泯灭七情,沦为痴傻僵木。

“布长史,不可!”姜岑忽觉布弛周身气势陡升,知道他下了狠手,终于忍无可忍,双指并起,指向布弛,一道水蛟迅速向他缠去。

“哼!”布弛袍袖一挥,水蛟打在他朱红锦袍上,化为蒙蒙气雾,姜岑旨在打断他对杨真施法,出手只是点到为止,布弛恶声道:“你敢袭击卫道使!”

“老夫自然不敢袭击长史官,但我也绝不容他人肆意戕害我的学生!”

齐悦站在姜岑身边,也说道:“布长史若执意要指黑为白,那我齐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泥人!”

齐氏虽在县里并不显名,但县里上流散修都知道,这是玉驼山齐氏的一支支脉,主家是和詹氏齐名的筑基世家。

布弛心头虽恼,却也不便彻底撕破脸,他方才催动“明瞳灼心”烧入杨真心脉,看着杨真呆滞迷蒙的模样,料想是着了自己的道。

此案杨真是苦主,若他成了痴傻疯癫之人,布弛便大有理由让陈词不能作数,此后如何定案,大可操控转圜,便觉此刻罢手也不算吃亏。

他整了整衣袍,淡淡道:“姜道师、齐公子,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习惯了做别人的主,一时意见相左争吵几句也是寻常,你们二位既然始终不愿改换证词,布某也不强求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此案如何定论,便让司里照章定夺。”

姜岑心头已觉不妙,他早闻布弛是睚眦必报之人,见他面上退让,只恐杨真已经遭了重创,忙走到他身旁,欲搭脉查探。

不料杨真忽而一扫迷蒙,脸带笑意拱手道:“布长史,县里都说您公正勤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么一桩小小案子您都不放心,要深夜不辞辛劳地亲自过问一番,实在是令人感佩,此案经您审查定案,结果必然公正得体,小子这里先行谢过了。”

“你!”杨真陡然转活,竟是丝毫无碍,布弛心头大惊,眼里盈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早就听说这小子一直闷在家里修习古法,他这家传的古法竟有如此神妙?难道他才入炼气,体内法力便已强过我了么?”布弛心头转过万千念头,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得意术法竟没起作用。

他会作此感想是因为“明瞳灼心”这道术法有一个极大弊端,那便是一旦受术者的法力更为浑厚,此术便成了无根浮木,起不了半点作用,若对方精通反震之术,施术者还要受到莫大损伤。

“不可能,绝不可能!”布弛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两眼死死盯着杨真,想要找出一丝半点他在强撑的痕迹。他看了良久,终究无果,杨真在全力催动的“明瞳灼心”术下毫发无损实是千真万确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杨真所修《正阳万法经》乃是一门熔炼万法的极道法门,法决运转下异火气一入杨真体内筋脉,登时就被炼化干净,不仅无法伤他,反而成了助长杨真的法力。

杨真初入炼气,还未修习术法,法力积蓄自然不可能强过布弛,真要斗起法来,十个杨真也不是布弛的对手,只是恰好“明瞳灼心”这道特殊术法碰上了《正阳万法经》,这才阴差阳错,让杨真化险为夷。

姜岑喜道:“布长史心怀宽厚,老夫不明虚实,出手冒犯,是老夫失礼了。”他心性刚正,以为布弛刚才只是虚张声势,吓唬杨真一番,并未真的下手,反觉自己鲁莽出手,颇有歉意。

堂堂布道使对一个刚入炼气的小辈全力出手,却没起半分作用,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对他实是莫大耻辱,布弛虽心胸狭窄,却是极为自负之人,这一下出手未果,已觉大为丢脸,且他方才亲口说了到此为止,若再度出手,当众食言而肥更会令人不齿。

事已至此,他不好再作纠缠,只能就坡下驴,恨恨瞪了杨真一眼,甩袖而去。

几人之中,许骁脸色最为难看,他虽比布弛低上半级,但怎么说也是受了紫府仙族正聘的靖安灵官,布弛插手他经办的案件已非一次两次,这回更是当场就要威逼受害人与证人改写诉状陈词,浑然没将他放在眼里。

他坐回大椅之中,闷声道:“杨真,多亏你硬撑下来了,这滋味不好受吧。你放心,有你这份陈词诉状在,那些为人侵占的家财我定会帮你夺回。”

“好,那就有劳许师兄了。”经此一事,杨真也知道,跟布家的梁子终究是结下了,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修行路上,岂会无碍无敌呢?他暗暗盘算着,只待将家中杂事安顿完毕,立刻就要入道院精修术法百艺,此为安身立命之本,已经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