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嗑药就能变强
“李道生给的丹药不能吃？为何？”
何诩如此提醒的时候，行天当场就提出了疑问。
何诩跟阿玖对视一眼，都面露苦色，显然是被勾起了些不太好的回忆。
然后何诩先开口说明了：“我主修占卜之术和阵法，非常消耗心神。我刚入门的时候李道生就给了我一颗丹药，说是能令修行者开窍通神，变得思维敏捷，思考能力可以提升正好一倍，对修炼各种需要耗费心神推算的法术都大有裨益。”
“提升一倍？这听起来不是很厉害么？是没有效果吗？”行天问到一半又想到了什么，“话说为什么说是‘正好’提升一倍？”
思考能力这种东西应该很难量化，要如何才能确定是“正好”提升一倍？
“因为吃了之后过了两个时辰，我就多长了一颗脑袋。”何诩叹道。
“……你说什么？”行天一时没反应过来。
“吃了那丹药我肩膀上多长了颗脑袋。”何诩面无表情地回答，“那颗脑袋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完全复制了我的学识，他学进去的东西，也会灌输进我的脑海，我们还能相互配合，同时施展两个不同的法术。那颗丹药药效七天，药效一过，那颗多长出的脑袋就会被逐渐吸收，据说吸收之后，对本体还会有明目通窍的功效。”
“这不是很厉害吗？”行天有些疑惑。
在兵主掌握的神通中，就有一招三头六臂之法，是一种深受体修青睐的变形术，能让使用者多长两颗脑袋和两对胳膊，大幅提升战斗力的同时还能消除自己背后的死角。
但这变化之法长出的三颗脑袋依旧是同一个意识，需要操纵者分心控制，如果每个脑袋都有独立的意识，不仅不用分心，还能同时施展多个法术，实力的提升绝非一星半点，平日修行的效率也会成倍提高。
这听起来李道生给的丹药不是挺好的？
“是啊，只要那颗长出来的脑袋不要想着将你取而代之。”何诩冷笑道。
行天一怔，旋即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确实，既然那颗脑袋完全复制了原主，那自然会觉得自己才应该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就算怀疑自己是后长出的那一颗，也不会甘心在药效结束之后消失，那想要保证自己一定能留存下来，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提前弄死另一颗脑袋吸收掉。
“所以最后你把那颗脑袋给……”行天迟疑地看着何诩问道。
“预知到如此危险，我就只能抢先把他解决了。当然，他想法也跟我一样，他还控制了我半边身子，跟我几乎同时出手，真的就差一点。”说起这件事，何诩依旧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但这事最恐怖的地方不在这里。”
行天疑惑不解。
“我到现在偶尔还会怀疑，现在的我究竟是这身体的原主，还是那颗丹药作用下长出的脑袋。”何诩一脸怅然地说道。
闻言行天打量何诩的眼神突然多了几分同情。
这事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想这个问题说不定能想出心魔来。
“好了该我了。”阿玖开口，“我是狐妖，天生就适合修行幻术。我刚入门的时候，李道生就给了我一颗什么千幻通神丹，说是吃了之后不仅可以大幅度提升灵力，还能辅助我入定神游，可以大幅度提升对幻术的感悟，一个时辰的入定，就能抵得上十天半个月的修行功效。”
“真有这样的效果？”行天问。
“效果是有的，吃了之后我的灵力确实有了明显提升，然后我入定的时候就陷入了幻觉当中。那种幻觉非常玄妙，光怪陆离，却又让人欲罢不能，根本没法用语言形容。虽然我其实幻术早已大成，但当时看到的景象，还是给了我不少启发的。”阿玖说。
那种迷幻的感觉，比她小时候还未开始修炼的时候，在林子里不小心吃到了奇怪的蘑菇还要给劲。
“那……哪里出了问题？”行天困惑地问道。
“最初的这点药效结束之后，我发现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出了点问题。”阿玖叹了口气道，“我眼前的景象全部颠倒过来了。”
“上下还是左右？”行天问。
“上下左右都倒过来了，还有前后。”阿玖摇摇头，“那个时候我只能看到自己后脑勺对着的景象。”
“这怎么办到的！？”行天不由得吃了一惊，想了想以后他又问，“那你岂不是只能倒立过来倒退着走？”
阿玖皱起眉头盯着行天看了一会儿回答：“都这么不方便了，我可以选择不出门。”
“也是。”
“这还不是更糟糕的。”阿玖面色凝重道，“关键是在那之后的七天时间里，我看到的景象时不时还会被替换，人和动物都变成了奇形怪状的怪物，周围所有的景象都变得异常破败荒芜，还到处长着奇怪的东西，天空和水都变成了血的颜色，暗处还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你们没见过，没法想象那种无处不在的恐怖，如果不是我自己能明辨幻术，说不定当场就要疯了。”
话虽如此，在后续的这些幻觉刺激下，阿玖倒是发现自己在幻术方面的感悟又进了一步。
但那什么千幻通神丹，她是打死也不敢再吃一颗了。
“这些丹药听来古怪，但药效倒确实神奇啊，他连炼丹也这么有能耐？”行天沉吟。
“按李道生自己的说法，他其实最不擅长的就是炼丹，那些都是他一位朋友炼的。每次吃他的丹药出了问题，他都会说自己一定会跟那位朋友好好反映一下。”阿玖翻了翻白眼说道。
好家伙，出了问题就推说我有一位朋友是吧？行天心想。
“你们确定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吗？这真的不是李道生故意整你们？”行天怀疑地说道。
“李道生下手向来果决，他发现我们有问题我们早该死了。我猜，他只是在拿我们试药。”何诩摇头道。
“总而言之，他给的丹药确实厉害，但也会有难以预料的副作用，他要是给你丹药，你千万别吃！”阿玖认真嘱咐。
而如今，李道生手上就拿着那个装着不知道什么丹药的葫芦，认真看着行天劝诱：“服用丹药对体修的提升最为明显，此物名为大回血丹。服用之后可以令人气血瞬间充盈，淬血通脉，有伤的时候加速伤势恢复，没伤的时候强化体质。理论上你在你修得化神之前都有效果，吃一颗至少能抵过你七天苦练！”
行天迎上李道生殷切的眼神，听着对方仿佛江湖郎中推销一般的口吻，心中不禁怀疑对方下一步就该报价了，比如原价一千灵石，现在我们祖师诞辰，九十九灵石你就能带回家还附赠桃木剑一把之类的。
他左右瞅瞅何诩跟阿玖，两人都朝他使了警告的眼色。
“师父，我可以选择不吃吗？”行天小心翼翼地朝李道生回话。
虽说他的目标是骗取李道生的信任，为此应该尽可能讨好对方，但他怎么也不想当对方试药的实验动物。
“你是不是听你师兄师姐提起过什么？”李道生马上反应过来，目光扫过何诩跟阿玖。
“师父，行天师弟才刚入门，你放过他吧！”阿玖小声求情。
“唉，你们这话说的，我那个朋友已经好好改进过了，这次……”李道生顿了顿，语气突然没那么坚定了，“应该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
殿中突然响起扑通一声，行天又朝李道生行了一次跪拜大礼：“师父，换种方式吧，就让我脚踏实地正常修炼吧！”
“行吧……”李道生沉默半晌，一脸惋惜地收起了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