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厕所里的尖叫
时间悄然流逝，很快接近晌午时分。
学校内热闹平静两种状态转换的同时，天空也愈加昏沉。远处青色玉米田地的上空，乌云攒动，风声愈烈，田野玉米地中传来微弱的婆娑声。
逐渐昏暗的天空，一副将起大雨的模样激起了课堂上学生们讨论的乐趣。
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并不惧怕下雨，恰恰相反，雨水积聚在地势较低处形成的大面积浅浅水池，是学生的乐趣所在之一；而玩泥巴则是另一大乐趣。
“又要下雨了。”学生中不知是谁冒出来这么一句，从说话的语气，可以听出是带着喜悦的。
这句话就像是落入水面的石子，溅起无数水花，班级里顿时再度热闹起来。
对此，李强并没有出声制止，距离放学也就几分钟了，每逢临近放学时间学生都无心听课，颇为活泼。
李强随意说了一句，“自己好好复习下，时间到了就放学”后，便双手附后腰，走下讲台，伫立在教室门前，注视着远方的被昏暗快速席卷的天空，低吟道：“虽是梅雨季节，但今年的雨水似乎格外地多，希望庄稼别遭殃。”
低吟间，远方黑色云层中白光忽闪，犹如电蛇般，伴随着沉闷的雷声，由远及近，快速袭来。
云层翻涌如浪，宛然一副末日来临前的景象。
哗！哗！唰！唰！
霎时间，大雨倾盆，狂风阵阵，吹得雨水飘摇，落入教室前面走廊上。
“这么大的风雨，路上的水渠应该快满了吧！只是这回家......”先前还是惊喜的孩子们，忍不住惊呼，眼神中带着恐惧。他们伸小脑袋长望外面昏暗的天空。
这几天停停歇歇的大雨，使得大多数学生出门随身戴着伞，自是轮不到老师担心学生忘了带伞回不了家等问题。
李强转身，看看了时间，走向三尺讲台，朝着议论纷纷的学生说道：“时间也到了，不过风雨这么大，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等雨势小点再回去吧！”
话音落下，便拿着落满粉笔灰的书本走出教室。
因为李强带领的二年级是小学在附近村子招的第一批学生，所以年龄上并不像邢大海所带领的班级平均年龄就是九或十岁，这个班级的学生年龄高的有十五六岁，低一点的十一二岁。
年龄小的学生遇到这么大的风雨还会有些惧怕，想着等雨势减弱再走。至于那些年龄大一点的，则是完全无畏无惧，撑着伞硬着头走进昏朦的大雨中。
有人开了头，不乏有效仿者，有年龄大一点的，也有小的。对此，李强只是再次提醒了一声，可以先回教室等雨势小点再回去。虽是如此，学生仍然在教室门口聚集不散，有种随时冲进雨中的感觉。
言罢，他转身走向办公室，碰巧看到隔壁班的邢大海走出教室，他朝着李强点了点头，也是往办公室走去。他刚离开教室，不少学生出来，聚集在教室门口望着雨势。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昨天带头欺负柳莲的佘宝。剃着光头的他，翘着嘴巴，痞里痞气的。其身后是他的两个小跟班，个子比他矮点。
学生见到李强走过来，纷纷后退，让出一条道路，包括佘宝小团伙。
学生们虽然班级不同，但平均年龄相差并不大，有些甚至就是一家人，加之课间休息都是一起玩耍，所以两个班级的学生也比较熟络。
此时，他们拥挤地站在走廊中，彼此交流，讨论着。
“走不走，这么大，压根没有变小的趋势啊！现在不走，可能更大。”
“再等等吧！”
议论中，十几分钟过去，但雨势仍然没有减弱，此时校园内已是大面积的积水。期间也有不少学生冒雨离开，但此时仍然有着不少的同学。
至于两位老师，李强仍在办公室，邢大海则是提前冒雨离开，告诉李强他会早点来开校门。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雨势仍然不减，反而逐渐见涨。期间，又有一些学生冒着大雨离去，李强叮嘱他们小心一点，相互照看。还有一些家长来寻，领着孩子回家。
转眼间，已过12点半，教室内与走廊中都已经没有身影了。见此情况，李强也打算离开了。
撑伞前，李强望了望天空，昏暗如同傍晚，伴随着雷鸣电闪，雨点瓢泼，说了句：“真是没完没了了。”说完撑起了伞走向校门。
学校规定，若中午无一位老师在校，教室门和校门必须上锁。
李强撑伞来到屋宇样式的校门后，伸手将洞开的校门推至门槛，然，就在门靠墙的一侧暴露呈现在目光中时，上面的东西使得他禁不住想起那个梦，与早上看到地上水印。
黑暗中，一只眼睛，正在偷着门缝望自己看过来......
另一处，东北角的厕所中。
“我靠，幸亏是粪池比较深，不然厕所都被屎尿淹了。”黑暗的厕所中一个声音响起，是佘永义。
“如果未来几天，雨还是这么下，被淹是早晚的事情。”另一个声音响起，这声音还未落下，低沉拉长的“噗”声窜起。
那人声音中带着痛苦与释放的快感，继续说道：“我说，邢洪涛，你老实交代，你给我们的零食在哪里捡的，吃完就拉肚子。这已经第几次，再来一次，我感觉我就要脱虚了。”
“什么捡的，那是我一直珍藏的，舍不得吃的呢。”被叫邢洪涛的人有些不悦道：“谁让你俩贪吃的。”
“珍藏？早知道你有藏东西的习惯，没想到你居然能把它珍藏到坏掉，厉害。”说话的名叫朱运动，外号小猪，比较能吃，三人中数他吃的最多。正说话的他，感到一股气体在体内翻滚，一使劲，噗噗连响。
佘永义与邢洪涛听罢，笑出声来。
朱运动委屈说道：“还是太相信你了，你这贼子，居然想害我。”
“你说，学生该走完了吧！”邢洪涛问道。
“不会吧，这雨一点都没有停，还挺大的，电闪雷鸣，一刻不停歇呀。”一旁的朱运动回应道。
“估计都走了吧，不走也没几个了。”佘永义答道。话音落下，雷声震天响，宛如天裂了一般，叫人心里发慌。
三人中要数邢洪涛最为胆小，他说道：“说真的，如果没有你来陪着，这种情况下，我还真不敢一个人来这个地方。哪怕拉裤子，忒吓人了。”
“那有啥怕的，不过是心理作用。”一旁的朱运动说道。
“你不怕？别吹牛了，你那是愣头青精神。你说是吧，永义。”
“别磨磨唧唧，结束没，结束了赶紧走。”佘永义催促道。
邢洪涛本来就胆小，听到佘永义的语气，总感觉哪里不对，毕竟他了解佘永义的家庭。虽然佘永义年龄不大，但是耳濡目染，他觉得前者还是能够看出点门道的。
“永义，你别吓我啊，这里不会有什么东西吧！”邢洪涛说道。
“嘿嘿，你个胆小鬼。”朱运动笑道。
彼时，一道闪电在厕所外绽放耀眼的白光，通过厕所入口，以及两个狭小的通风口，厕所几处被照得清清楚楚。其中一处，正是邢洪涛的位置。
胆小的邢洪涛，因佘永义冷不丁地催促声有些害怕，眼神下瞥间，一道显眼的红光映入眼帘。
“啊！”一声惊叫声，在厕所中响起，伴随着轰鸣的雷声。
邢洪涛裤子都来不及提，跑出厕所。
惊叫声把另外两人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跟着跑。
......
“这声音，是厕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