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黄金:从黄金提炼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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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申请报告

老厂长想起往事来笑了笑,“这事儿过去多少年了,前些日子李成燊还来信说去邻省教授大学了,是金子哪里都能发光。”

顾冠中笑道,“李教授现在可不得了,采、选、冶无一不通,在这个行当里都是这个。”

顾冠中举起了右手拇指。

“嗯。”老厂长道,“矿山这一块他是钻进去了,对了,你刚才说啥,他的学生?”

顾冠中笑道,“对,名师出高徒嘛,好巧不巧,他的学生也接班来咱们厂了。”

老厂长笑道,“那敢情好,教员打这里出去,学生又钻了进来,快说说,是谁?我认识不。”

顾冠中道,“今年刚进来的,貌似跟您儿子有交情,叫……”

老厂长越听越觉得似曾相识,“总不会是那个时翰林吧?”

顾冠中笑道,“原来您知道啊。”

老厂长尬笑一下,“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原来这小子居然师从李成燊。”

顾冠中笑道,“师从名家是不一样,开始这家伙懂球磨机和旋流器我还没觉得太惊喜,后来这小子还拿出了浓密机里粒子沉降的具体公式,

您是不知道啊,那里头粒子直径、密度、表面张力这些都给联系在了一起,我又挖了挖,人球磨机里头的钢球数量、球磨产量和旋流器参数这些都能给头头是道的摸出来,还有……”

老厂长给顾冠中和自己续上茶,“慢慢说,别着急。”

顾冠中说起技术来像是换了个人,口若悬河,“最让人惊喜的是这家伙居然把困扰公司很久的金泥压滤机压力跑高也给解决了。”

“也没用这个用那个的,只是加了些石灰,还有就是原水做了个开路,指标就稳定了好些日子,花钱不多,不过是招招打在要害上!”

顾冠中说着说着唾沫星子都崩了出来。

老厂长顿了顿,“等等。”

顾冠中这会儿才发现老厂长的眉头紧皱,“老厂长,怎么了?”

徐道正抿了一口茶,“你说他还懂提升金泥指标?”

像徐道正这些干冶炼算是半路出家,整体只能说是粗通,作为公司领导,其实氰化厂最关心的还是金泥的指标。

毕竟取金泥是整个公司“收麦子”的一步。

顾冠中兴奋道,“是啊,金泥压滤机跑高这东西各家冶炼厂都有,我有同学在辉煌县冶炼厂上班,他们那里也对这个事儿很头疼,之前我们碰过,都是一筹莫展,只能是多取几次,多换几次新滤布,多加点锌粉,把这批矿给熬过去。

要说办法,哪怕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都不多,这还是行业的老大哥呢。”

老厂长不由回忆起了上次时翰林来家里做客的场景,“嗯,看来小伙子是个可造之才呢。”

顾冠中道,“那是,况且这小子还是个中专生,要我说劳资那帮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想的,让这么个宝贝去调浆,这些日子我是越想越气!”

顾冠中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季明军那里没有岗位安排,我有!老厂长,这是我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我把他写成了报告,您过目一下。”

说着顾冠中把报告递了过来。

老厂长带上老花镜一看,敲了敲桌子,“顾科长,你这是意气用事!”

顾冠中站起来,挠了挠头,“老厂长,可我句句是肺腑之言啊。前些日子我找过这个时翰林,他对技术工作这里很有想法,比如球磨机的细度计算,我们可以引进一个像是路易斯参数那样的一个经验参数,根据原矿的细度来制定不同的操作规范,

还有,根据粒子在浓密机里的沉降表现公式来测算不同絮凝剂浓度下的沉降表现……”

顾冠中说着扬起了拳头,“老厂长,我觉得这才是咱们技术科的人应该做的事情!让时翰林上,我给他帮手,我觉得咱们的技术摸索几年就可以超过辉煌县冶炼厂的老大哥!”

“好了!”

老厂长拍了拍桌子,顾冠中这才悻悻的闭上嘴巴,“坐下坐下!”

顾冠中这才恢复了起初进门的恭敬样子。

“季明军那里做的有什么问题?让中专生调浆怎么了?老金沟矿上去了大学生还得下矿井哩,他时翰林就是公主的身子公主的命?”

老厂长呲了他一句,“不要动辄对兄弟部门指指点点的,你这是老毛病了吧?”

顾冠中尬笑了一下,“是,老厂长,您批评的对。”

老厂长瞪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还有,这领导职务变动是过家家?你今天想上就让你上,哪天你想下来就下来,你这是打算干嘛?这公家的职务还能给你私相授受?”

顾冠中不满道,“老厂长,我这,我这可是全是出于一片公心,我这都是为了冶炼厂好,这红口白牙的,您咋能这么说我!?”

老厂长道,“我说的不对了?还你下来让他上!你境界这么高,干脆,你把我轰下来,你上得了。”

顾冠中无奈道,“老厂长,您这不是将我的军吗?”

老厂长怒道,“到底是谁将谁的军啊?你说下就下,你说上就上,况且,就算真要这么干,是你打一张报告来找我就行了?

你把季明军置于何地?你把陈峰和李天照置于何地?”

顾冠中,“这……老厂长,我这不觉得跟你亲嘛。”

老厂长怒道,“狗屁!亲,我看你就是不成熟!”

顾冠中翻了翻眼珠子,“成,您批评的对,不过我也是为的公事,还是希望您能认真考虑一下,而且,我跟他们一样,太想您能出山了。”

老厂长摆摆手,“滚蛋滚蛋,看见你我就烦。”

老厂长下起了逐客令。

顾冠中无奈,只能起身离开,临走还不忘加了句,“您要是哪天睡不着,就考虑一下我跟您说的这事儿,我真是一片公心……”

“滚!你他娘才睡不着。”

老厂长大骂,顾冠中这才像个小学生一样开门离去,不过这家伙身子刚出去又探了回来,不过手里多了一打白酒,

“老厂长,我知道您不收东西,不过这老厂的扳倒井,够劲儿,喝着上头,那些年您从井下上来下班的时候老得闷一口,也没几个钱,成,我不说了,我走了,您啊,再尝尝当年的滋味儿!”

廖玉梅听到这里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小顾真是这么说的?当年就传着说这家伙是个干技术的活宝,这么些年了,也没见长进啊!”

徐道正笑骂道,“长进个屁,我看是思想越来越落后了。”

廖玉梅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好久才平复过来,“不过人家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起码还记得你喜欢抽大前门,喝那扳倒井的老酒。”

“连他都对时翰林赞赏有加,也怪不得你给这小子开小灶了。”廖玉梅终于平复下来,正色道。

“开小灶?”徐道正道。

廖玉梅道,“咱们这么些年了,你还能骗得过我?你这次这么干,也是在为出山铺垫吧?”

徐道正抿了口茶,摆了摆手,“现在说这个还言之尚早,不过,未雨绸缪,也该着手准备了。”

说着徐道正走向窗边,外头乌云密布,仿佛一会儿就要大雨滂沱,“要下雨了,下雨天留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