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裂痕中的选择

一

夜色愈发深沉，陆世昌的思绪如同这座城市的灯火，明亮却又孤独。他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高楼，心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压抑。今天，陈秀蓉的那番话像重锤一样敲打着他的心脏，他无法摆脱那种被操控的感觉，而吴晓娟的冷漠则让他感到更加陌生。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拨通了赵国梁的号码。

“陆总监，有什么事吗？”赵国梁的语气如往常一样干脆。

“给我安排一下明天的行程，我有些事要处理。”陆世昌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好的，陆总。”

挂断电话后，陆世昌又看了一眼吴晓娟。她熟睡的模样看起来平静无比，仿佛并未察觉到他内心的风暴。然而他知道，这一切不可能再继续下去。无论他如何努力装作镇定，这段婚姻早已在无形中发生了裂痕。

二

第二天一早，陆世昌来到公司，脑海中仍然回荡着昨晚的对话。他的心情愈发沉重，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办公室里，赵国梁已经在等他。

“陆总，您看这些文件。”赵国梁递给他一份重要的报告，试图引导他进入工作状态。

陆世昌接过报告，随意翻了几页，眉头却越皱越紧。这些繁杂的事务让他无暇顾及私人生活，他知道，眼下自己面临的，不仅仅是职场上的困境，更是感情上的迷茫。他的目光掠过桌子上的合约文件，却没有任何反应。

“陆总，卡尔森的投资案推进得很慢，您看是否要调整策略？”赵国梁继续问道。

陆世昌勉强点点头：“按计划执行，不要做太多改变。”

正当他准备继续处理文件时，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是吴晓娟。

“我今天下午有空，你能陪我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吗？”她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一丝平静，却又隐约夹杂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期待。

“医院？你还好吗？”陆世昌皱眉问道，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

“只是例行检查，不用担心。”吴晓娟的语气依旧平和，但其中的无奈却让他有些困惑。

“好，我下午去。”陆世昌答应了，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焦虑。

三

下午，陆世昌按时赶到医院，吴晓娟早已在门口等候。她穿着一身淡色连衣裙，静静地站在那里，神情平静，却透出一丝落寞。

“怎么了？”陆世昌关切地问道。

吴晓娟淡淡一笑：“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疲惫。医生说要做一些检查，看看身体有没有问题。”

他们一起走进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气氛沉闷而压抑。吴晓娟和他并排走着，步伐似乎有些疏远。陆世昌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真心和她沟通过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再是简单的夫妻关系，而是被外界的压力和自身的矛盾所扭曲的产物。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吴晓娟突然低声问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什么意思？”陆世昌没有马上回应。

“你最近都很少和我说话，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她停下脚步，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些许挑衅和不甘，“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觉得，或许我们真的应该好好谈谈。”

陆世昌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回避这个问题。他望着她的眼睛，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或许我们真应该谈谈。”

四

回到家里，晚餐时分，吴晓娟似乎刻意准备了丰盛的菜肴，桌上摆满了她亲手做的美食。陆世昌坐下，轻轻夹起一块菜，却发现胃口全无。

“你不吃吗？”吴晓娟看着他，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陆世昌放下筷子，目光沉沉地看向她。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吴晓娟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急切，“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陆世昌苦笑：“不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我的心已经不再属于这里。”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打破了两人表面上的平静。吴晓娟的脸色瞬间苍白，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失望，但她没有马上反驳，只是低下头，似乎在消化这份突如其来的打击。

“你爱过我吗？”她忽然问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陆世昌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望着她，脑海中一片空白。爱过吗？或许吧，可是，这份感情早已被责任、妥协与孤独掩埋得太深。他终于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

“如果你不爱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吴晓娟的语气变得有些决绝，“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陆世昌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夜色依旧深沉，城市的灯光依然闪烁，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疲惫。

五

当天晚上，陆世昌辗转难眠。他的心中没有了方向，像是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不断旋转却始终无法挣脱。

陈秀蓉的影像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她的冷艳、她的坚定，仿佛比这段充满裂痕的婚姻更加真实。可是，他知道，自己并不属于她，甚至他也不属于吴晓娟。这一切，仿佛注定是一场无法逃脱的梦魇。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着帘子，夜晚的寂静如同一堵无法跨越的墙壁。陆世昌闭上了眼睛，决定在内心找回一丝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