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海上惊魂
只见海面上是密密麻麻的鱼群，正与蒸汽船相向而行。
小的不过尺余，大的却有五六米长，各种种类都有。
刚才的撞击和颠簸，就是大鱼冲撞船身造成的。
饶是李青鱼在中心岛长大，却也没见过如此规模的鱼群一同奔游。
就在此时，妮娅周身的白色圣光渐渐消散，瓦连金也把金色绳子中的大部分收回匣子，只留了两根悬在空中。
见二人仍未放松警惕，李青鱼并没有盲目开口询问，而是慢慢上前，看向鱼群。
此时，十二名光域守卫、船长、船员等一众人员也来到了甲板上，就连瓦列里也腆着大肚子，珊珊而来。
“今年鱼群向南迁徙的时间比往年早得多，上冻期无疑会提前。”船长叼着烟斗，走到妮娅身侧，低沉的声音带着满满的顾虑，“我们应该加快航速了。”
“我觉得很奇怪，”李青鱼看向船长，“鱼群的迁徙都是这样吗？我记得中心岛的渔民曾和我说过，每个种类的鱼群迁徙的时间都不太相同，但这些鱼群为什么是一起迁徙的？这里面甚至还包括一些互为天敌的种类？”
“你说得对，我也从未见过鱼群这样迁徙。”船长点点头，喷出一股烟雾，“也许和界壁消失有关，我不知道。”
“小心，虎头鲸！”瓦连金突然大声提醒道，众人闻言，纷纷抓住船体。
虎头鲸是肉食类鲸鱼的一种，虽然体格在鲸鱼中算是最小的，但其成体至少有十几米长。
此时，一头漆黑的虎头鲸直直向着蒸汽船冲撞过来。这艘蒸汽船不大，充其量也只有二十多米，如果被那虎头鲸撞上，后果不堪设想。
“瓦连金！”妮娅大喊一声，白色圣光再次在周身浮现，只见她将权杖一举，白色圣光便汇聚在杖头，形成了一根长度约有二十多米，直径大约一米的光柱。
“好的！”瓦连金闻言也释放出金色绳索，绳索相互穿插、交错，仅仅几个呼吸，便编织成一张五米见方的大网。
见瓦连金已经编好了网，妮娅双手齐握权杖用那根圣光形成的柱子扫向虎头鲸。
这是妮娅和瓦连金在刚才鱼群的冲撞中临时想出的战术：先由瓦连金使用绳网将能够对蒸汽船形成威胁的大鱼网住，限制其行动，再由妮娅使用金色光柱将其推离船的航线。
刚才的几次危险，都是用这个方法化险为夷的，虽然期间船体受到了几次不弱的冲撞，但冲击力不足以损坏船体。
但这头虎头鲸太大了，虽然瓦连金抛出了绳网，但却连那虎头鲸的头部都盖不住，情急之下，瓦连金试图使用更多的绳索，但相较那巨大的身形，多出的几根绳索显得是那么可有可无。
无奈之下，妮娅只得使用光柱阻挡在虎头鲸前，试图改变后者前行的方向。
怎料这一举动似乎激怒了虎头鲸，只见它轻松绕过光柱，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冲向蒸汽船。
“瓦连金，套他的尾鳍！”就在此时，一旁的李青鱼大喊道。
瓦连金闻言，眼睛一亮，立时会意，控制绳网绕过虎头鲸的头部，直接缠向尾鳍。
效果很明显，由于尾鳍受限，虎头鲸速度骤减。
妮娅也松了一口气，拿起权杖，将光柱撑在虎头鲸左侧，试图将它向右拨开。
可是那虎头鲸体重惊人，此刻还在激烈挣扎，虽然这虎头鲸身处水中，并且妮娅力量惊人，但这一拨之下虎头鲸竟丝毫未动，反倒是船身倾斜起来。
蒸汽船自身的速度也不慢，照这样下去，二者还是要撞上。
好多人都闭上了眼睛，他们在心里祈祷着，祈祷着撞击不会太强烈，祈祷着船体不会受损太大，祈祷着……
“妮娅姐姐，你听到我的指令就使劲把它往海里按，”就在众人绝望之时，李青鱼那清亮的嗓音犹如天籁，“船长，快让舵手打右舵，打满！
虽然船长有点懵：现在这样的距离，这样的速度，即使把右舵打断也绝不可能避免撞击，但此刻的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选择相信廖尼亚。
他当即转身，向驾驶舱打起手势，舵手见状，不假思索，直接选择服从船长的命令。
船体倾斜的更严重了，几乎四十五度角倾向右侧。
“船长，下面按照我的指令把舵，一定要快！”
李青鱼面色发白，强忍颠簸带来的眩晕感，艰难地抓握着扶栏，伸头观察海面的情况和虎头鲸的位置。
船长点点头，但他的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无论怎样把舵，避让的距离已经不够了。自己为了赶在海水结冰前到达光域，早就给锅炉添足了碳火，即使现在关闭锅炉，蒸汽船也势必会继续全速前进一段时间。
这样的速度下，相撞几成必然。
然而，即使他这么不看好廖尼亚的计划，但也选择了相信，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可能是那双清澈的眼睛，也可能是为了抓住绝望中的最后一点希望。
圣光保佑！
他在心里反复默念着。
近了，越来越近了。
此刻，蒸汽船距离那虎头鲸已不足三米，而一直趴在船头栏杆上的李青鱼却没有半点动静。
‘他也放弃了吗？’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每个人心头，每个人都在心里默念着圣光保佑，希望奇迹出现。
只有妮娅一脸坚定地稳稳站在船头，双手紧握权杖，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海面。
“妮娅姐姐，就是现在！”李青鱼突然大喊。
闻言，妮娅将那光柱微微抬起，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那虎头鲸的身体。
“左舵打满！”就在光柱刚刚接触虎头鲸的一瞬间，李青鱼发布了指令。
本来向右倾斜的船身开始向着相反方向偏离，然后不受控制的颠了起来。
船上的人们再次闭上眼睛，有人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听这个毫无航海经验的小子指挥，这下倒好，在相撞前，估计船已经翻了。
“回正船舵！”李青鱼再次大喊。
闻言，舵手立即回正了船舵，船身似乎砸到了什么东西，摇晃了几下后，立即恢复了平稳，刚才的失控感就好像从未发生过。并且舵手觉得这次的船舵格外轻，他没费什么力就将船舵回正了。
“好了，”李青鱼勉强爬起身，尽力忍住颠簸带来的呕吐感，“危机过去了。”
妮娅收回光柱，一脸欣喜地看着李青鱼。
船上的其他人一脸迷茫：
这危机，怎么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