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如道
“下面将会公布排名第九的练习生。”
《偶像练习生》出道夜直播现场，张艺星正在揭晓最终出道名单。
持续几个月的现象级选秀节目到达尾声，一百名练习生中只有九名练习生能够脱颖而出。
前八名已经公布，只剩下最后一个出道名额。
悬念就在这最后一刻。
“最后一个名额将会从我身旁的两位练习生当中产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艺星的两侧，迫切想要知道谁才是最后的幸运儿。
左侧是来自香蕉娱乐的尤长靖，在节目播出初期就斩获不俗的人气，稳扎稳打长期处于上位圈，并没有掉队。
右侧则是来自月华娱乐的陈榆，厚积薄发的代名词，从初期的不被看好到后期一举逆袭上位圈，距离出道位仅仅一步之遥。
两人均是vocal担当，实力方面都很强劲，到最后这个阶段，更显得竞争激烈。
“他是...”
所有人的心都提上嗓子眼，
张艺星缓缓抬头，道出了最终答案。
“尤长靖！！！！”
伴随着现场粉丝的尖叫欢呼，至此nine percent最后一块拼图补全，九人宣告成团。
不理会周围的遗憾叹息亦或者幸灾乐祸，陈榆面露微笑，鼓掌祝贺着自己的竞争对手。
在镜头以及台下粉丝的眼里，这无疑就是强颜欢笑，已经有粉丝在现场抽泣。
直播间不少弹幕对此感到惋惜，相比于祝贺尤长靖获得了最后一个出道位，更多人遗憾陈榆没能够成团。
无论是形象还是实力，他都称得上这批练习生中的佼佼者。
可惜节目初期发挥平平，即便颜值出众人气也只能说不温不火。
后续展露实力人气涨幅惊人，奈何节目已经到达尾声，否则少说也是能够跻身前五乃至前三的，不会沦落到最终被挤出出道名单。
尘埃落定，失去了这个出道机会，让他本就并不光景的前路更加雪上加霜。
......
直播结束后的后场略显冷清，尤其是对于那些没有出道的练习生而言。
不少人已经跟随经纪公司离开，忙着指望这点仅剩的人气多接一些通告。
不然等偶练热度过去，就真的无人问津了。
月华这次七人参加节目，三人成功出道，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出道位，算是大获成功。
剩余的四人略显尴尬。
作为失败者的陈榆没有过多逗留，孤身一人返回了后场，他还有后续的行程。
恍惚间记忆回到一个多月前。
在节目录制过半时穿越到这个同名练习生身上，前身作为北电学生，毅然自降身份选择加入月华成为一名练习生。
培训几个月后就草草送入了节目组，不出意料一路扑街人气低迷。
随后就被魂穿，陈榆在经历初始的不适后，很快调整适应了身份。
并按照节目规则按部就班延续节目录制，可惜前身留下的基本盘太差，最终也没能出道。
不过却也在他的预期之中，除非是c位，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区别。
作为后来者自然知道断层巨c蔡旭坤吸收了一大半的流量，即便擦边出道也注定沦为陪衬。
索性就到此为止吧。
“陈榆？”
熟悉的女声响起，陈榆顺着声音来源望去，一道身影缓缓走近。
“程老师。”
似乎是回想起刚刚的成团场景，程萧脸上带有惋惜。
对外程潇称得上冷面导师，对练习生极为严格，但此刻还是对陈榆露出了笑容。
一方面两人是同门，后面大概率还会有许多接触的机会。
另一方面，她对陈榆的观感确实很不错。
长相俊朗又努力，比那些草包练习生确实强不少。
尤其是其中一些堂而皇之在节目录制期间私下向她展开追求的，要不是顾及舆论，她是恨不得真的diss对方。
“确实挺替你感到惋惜的...”
程萧欲言又止，时刻关注陈榆的表情变化，生怕这时候自己的语言会刺激到对方。
陈榆佯装苦笑，但很快就调整过来，面容一如既往淡定。
“谢谢程老师关心，希望后面还有机会能够合作。”
凝视对方许久，程萧心底发出一阵叹息。
作为经历过多年练习生生涯的她自然知道练习生有多不容易，出道就是唯一的出路。
要是确实离出道位存在差距，失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对于陈榆这种特殊情况，换作是她，恐怕都得郁郁寡欢好一阵子。
她笃定陈榆只是在假装不在意，毕竟这种感觉她深有体会。
心里多了几分同情。
正欲开口再勉励几句，不料陈榆突兀起身向门外走去。
“程老师我先走了，我经纪人来了。”
“呃...好的。”
陈榆沿着后场通道走向门外，这才见到了自己的经纪人杨柳。
也是整个乐华七子的经纪人。
以陈榆如今的咖位，所有经纪事务都是被统筹安排的，至于化妆师保姆车什么的也自然是奢想，他现在就是一个实打实的糊咖。
在经纪人面前，陈榆面色难得轻松些许。
杨柳在月华的地位不高，因此和他们练习生平时相处也比较随和，不至于存在什么经纪人霸凌艺人的事件。
这算是难得的幸运。
“杨姐，出道失败了。”
陈榆表情略显失落，但语气带有揶揄。
“看你的样子，估计早就料到了。”
“话虽这样讲，我还是有点上进心的。真正官宣出局的时候，换谁都没办法真的无动于衷吧？”
杨柳点头，这倒更符合实际情况，好歹辛苦录制了这么久的节目，谁不是以出道为目的。
但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过于纠结，应该着眼于更长远的事。
“明早最早一批的航班，到时候会有司机接送，希望你能够试镜成功。”
“行，谢谢杨姐。”
早在一个月前，他就提出要试镜《陈情令》中的蓝忘机，并早早发去了个人资料。
制片方对他的形象很满意，他也成功进入了蓝忘机这个角色的决赛圈。
这也是他节目录制完就没有过多停留的原因，需要提前调整好状态应对第二天的试镜，这决定着他是否能够如愿出演。
......
次日上午，陈榆飞往魔都，提前到达了试镜酒店。
身边仅仅带有一个助理，经纪人杨柳忙着处理月华七子中出道练习生的通告。
陈榆静静坐在大厅等候，宛如喽啰。
竞争对手都不算太强，按道理他把握不低。
可惜也有棘手的地方，月华旗下的另一名前辈艺人王奕博也很喜欢这个角色，据说为此推了不少通告，拼尽全力争取。
王奕博虽说是前辈，实则岁数比他还要小几个月，奈何对方出道早。
作为原时空蓝忘机的最终扮演者，王奕博资历底蕴明显更足一些。
陈榆身为后起之秀，依靠的仅仅是偶练带来的热度以及自身形象。
万幸的是，公司虽然倾向于王奕博一些，但考虑到手心手背都是肉，索性不再多管，二者各凭本事。
同属月华旗下，《陈情令》制片人一直对王壹博的形象不太满意，这算是陈榆目前最大的优势。
根据他的印象，制片人杨夏是原著的粉丝，自己出钱买下了版权改编。
想来在用人方面...应该会大胆一些。
余光轻撇向一旁的玻璃窗，隐隐约约显现出一张俊逸出尘的脸。
惊艳又耐看，老天爷赏饭吃，这就是自己的立身之本了。
“陈榆！”
刺耳尖锐的女声响起，语气听上去有些气势冲冲。
“康雯姐好。”
陈榆心道果然，起身微笑打了声招呼，态度非常恭敬。
康雯，月华内部的经纪总监，旗下艺人包括王奕博、程萧等。
可以说掌控了月华的一线资源。
“哎，这么巧？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挺有事业心的，这么早就来了。我刚刚还跟奕博夸你呢，场面功夫挺不错的怎么就没出道成功呢，看来还需要多磨砺几年，多在自己身上下功夫，少想一些虚头巴脑的。”
“谢谢康雯姐的指导，我会努力的。”
见陈榆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康雯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确实和其他几个练习生不太一样，康雯却没有收手的想法。
“不得不说现在的年轻人确实后生可畏，都已经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和前辈抢角色，也就是在华国了，要是放在半岛...”
康雯咂了咂嘴：“简直不敢想，你也是去半岛培训过的吧？”
“是的，不过康雯姐，这也算不上抢吧？是公司和剧组给了我这个机会，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真的不懂事。”
恰好此时小黑屋门打开，王依博走了出来。
见到交谈的两人神色略显错愕，但依旧一言不发，老老实实来到康雯的身后，小心翼翼说道。
“康雯姐，试镜结束了。”
康雯头都没有撇，面露玩味盯着陈榆，试图看清对方。
“康雯姐？”
王奕博面色有些挂不住，平时私下相处就算了，关键在陈榆面前也这么没有脸面。
陈榆眼神里透过一丝怜悯，却也主动打破僵局：“师兄好。”
王依博语气略显急促：“你好。”
对于这个岁数比自己还大的练习生，他印象颇为深刻。
陈榆的形象确实是无可挑剔的，只是入行时间晚了点，要是也是那种十五六岁就加入月华的练习生，王奕博估摸要自己还要叫对方一声哥。
对于陈榆他没有太多敌意，一方面是个性使然，另一方面是他也习惯了这种争抢。
只是他的经纪人康雯这阵子说了陈榆不少难听的话，他自然不能表露得太友善。
康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走了出去，王奕博再次踉跄跟上。
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陈榆微微摇头。
明眼人都能看出王奕博在经纪人面前的劣势，可以说相当卑微了。
作为一个不火的艺人，这种事情总是难免的。
“陈老师吗，麻烦这边来一下。”
随着工作人员的小声呼喊，陈榆这才回过神来。
跟随指引最终来到了试镜的小黑屋，径直走了进去。
.......
小黑屋内。
《陈情令》剧组的制片人杨夏半撑着下巴，眉头微皱。
旁边几位导演副导演都在关注她的表情变化，揣测她的心理。
在选角方面，对方有着不容置疑的一票决定权，他们这些导演也都是陪衬罢了。
副导忍不住开口，试图打探一些口风。
“刚刚那个王奕博好像还不错，对角色理解蛮深的，而且态度也挺端正，自身人气也还可以，有过演戏经验。”
“嗯...是还可以。”
杨夏漫不经心回应着，感到些许头疼。
王奕博是还行，勉强算是达标及格线，比之前试镜的那几个歪瓜裂枣确实好得多。
但也仅仅是还行，离她的标准其实还有不少的差距。
换句话说，这根本不是她心中的蓝忘机。
作为看过原著和动漫的人，她对于角色要求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
至少在脸方面，杨洋才是他心中最佳的人选，只是人家顶流瞧不上这个剧本，被迫向下兼容。
可能这就是耽改剧的弊端吧，对于那些稍微有点名气的男演员，都会竭力推脱。
不然以《陈情令》剧组的制作与宣发实力，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临开拍了男主还迟迟定不下来。
王一博状态好的情况下现代装还不错，只是古装就不敢恭维了。
这让杨夏格外纠结。
蓝忘机这个角色已经拖了很久了，剧组没有时间再多等。
想到这里，杨夏不由暗叹一口气，随手翻看着桌上的演员简历。
“陈榆...”
照片上的青年面容俊逸，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清冷感。
杨夏的眉头微微舒展，这个人他印象很深，第一次看到对方的照片时就惊为天人。
只是当时对方是一个名不经传的练习生，她也毅然把对方拉入了最终的决赛圈。
不过考虑到照片存在欺骗性，不少男演员照片视频里格外出彩，线下立刻见光死。
她也就一直把这份期待留到了最后。
现在刚好是见证自己眼光的时刻，希望对方能够给她带来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