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格雷森
范德尔和蔚在房间里聊什么，托尔等人是半点不知道，但以范德尔那女儿奴的样子，恐怕蔚已经是平安无事了。
这可苦了同样被驱赶出来的麦罗和克莱格，托尔一手一个，掐着两人的后脖颈上的皮，给他们两个疼得呲牙咧嘴。
“我不是让你们看着点蔚吗？嗯？你们怎么还跟着她胡闹？”
“我……我们没办法啊！是她非要逼我们……”
“她蠢，你们也蠢？”
麦罗都被掐得掂脚尖了，托尔才冷哼一声，松开了他的无情铁手。
“嘶……她可是老大啊，我们不去，肯定就得吃拳头。”
麦罗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后脖颈，委屈地嘟囔着。
“你们怕她不怕我？真有你们的。”
“这次搞出来的事情真的很大吗？”
克莱格也揉着脖子，闷声说道……他刚刚完全疼的说不出话来。
“额……”
托尔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他连议员是什么都不清楚……但半个楼都被炸成那副模样，恐怕事情没有那么好解决啊。
“放心好了，范德尔会解决的。”
沉默了片刻，托尔还是决定不给这帮小老弟们上太多压力了。
这时，他还注意到了在一旁抱着布里茨，低着头发呆的爆爆，便走过去揉了揉她那杂乱的蓝色头发。
“放心吧，会没事的……”
吱呀~
这时，地下室的门被推开，托尔刚转过头去，就被范德尔扔了一大袋子货物。
“这些是什么？”
“走吧，跟我去本索那儿走一趟。”
范德尔狠狠地瞪了麦罗和克莱格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径直从酒馆的后门走了出去。
“你们几个，老实点，等我们回来。”
托尔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背着货物，最后交代了两句，便迈步跟上了范德尔。
一路上的气氛都有些沉默，走了好一段路，眼瞅着都快要到本索的杂货铺了，托尔才试探性地开口道。
“还好吗？”
“指什么？”
“额，比如你们父女关系之类的？”
“好得很，其他的都很差。”
范德尔看起来有些烦闷，语气也不是很好……托尔有理由怀疑，他刚刚对自己的女儿绝对不是这种语气。
“我不是让你看住蔚吗？”
“范德尔，她可是个大活人，我又不能把她拴在裤腰带上！”
“我可不管这些，反正是你的失职。”
“少来这套，这账我可不认。”
范德尔在本索的杂货铺门前停下，从托尔手中夺过了货物，回头吩咐道。
“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我不用进去吗？你专门叫我来就为了让我给你看门？”
“哼哼。”
没理会托尔的牢骚，范德尔推门走进了杂货铺。
……
……
“希尔科？”
“没错……这件事里，一定有希尔科的影子。”
范德尔抚摸着受过伤的右手，表情惆怅，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我不能让他如愿。”
本索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时，门外的嘈杂声顿时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让开！”
年轻的执法官推了一把托尔，然而托尔却抱胸站在门口，纹丝未动。
“上城的男子汉，都像你这么软绵绵的吗？”
“哼……”
被托尔言语羞辱后的执法官冷哼一声，从腰后取出了伸缩的警棍。
“我再说一遍，让开！”
看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动的铁棍，托尔依旧面无表情，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那是什么？你偷了你奶奶的拐杖出来吓唬人吗？”
“你……”
“退后，马可斯。”
沉稳的女低音响起，被称为马可斯的年轻执法官胸部剧烈起伏，嘴唇抖动了几下，还是闷哼一声，最终老老实实地退了回去。
“我是格雷森警长，范德尔在里面吧？”
“警长？”
托尔不由得对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多看了两眼。
“托尔，让他们进来吧。”
这时，屋内范德尔的声音响起，托尔也不再拦在门口，让开一步，推开了杂货铺的门。
“这位女士也要跟进去吗？”
“女士？！”
“马可斯。”
格雷森厉声呵斥道。
“不要惹事。”
女警长的威严似乎很管用，即使马可斯依旧义愤填膺的样子，但他还是老老实实收回了自己刚要掏出来的警棍。
“我要警告你，阴沟货，不要把无知当勇气……”
马可斯恶狠狠地对托尔说道，而托尔只是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嗯哼，受益颇深。”
“我们还是谈正事吧，格里森。”
范德尔没兴趣理会年轻人之间的意气之争，相反，他看到格雷森亲自来找他，他的心情就已经落到谷底。
“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跟你想的一样，我们是来追查学院区的爆炸案的。”
学院区？
托尔有些意外，装潢那么奢华，托尔还以为那地方已经是富人区了，原来只是皮尔特沃夫的学院区吗？
看来上城和下城的生活水平，差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哦？知道罪犯的模样吗？”
“就和你这个榆木脑袋脑袋里想象出来的一样！”
马可斯走到范德尔面前，毫不客气地说道。
“榆木脑袋？”
范德尔对这位年轻人的挑衅丝毫不感冒，反而有些戏谑地看向本索。
“我的脑袋很木吗？”
“嗯……有时候有点。”
然而，这幅漫不经心的姿态，却彻底激怒了马可斯。
他一把扯下自己的呼吸面罩，针锋相对地指着范德尔。
“听着，你这个老货……”
“马可……”
“托尔！”
就在格雷森想要制止马可斯的嚣张行径时，却听到范德尔的一声厉喝。
“放下。”
格雷森转头看去，却见刚刚将他们拦在门口的那个男孩，此时手已经握到了桌子上的一把大号扳手上，眼睛微眯，瞳孔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在油灯的照耀下微微泛红。
这样的眼神，格雷森感觉很熟悉，似乎曾经在谁身上看到过。
“放下！”
在范德尔的凝视下，托尔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松开了紧握着的扳手，但他锐利的眼神却一直停留在马可斯身上。
“年轻人还是出去，好好冷静一下吧。”
格雷森对马可斯使了个眼神，目光严厉，催促之情溢于言表。
马可斯只好不情不愿地戴上面罩，推门走了出去，托尔也抬起脚，正要紧随其后。
“托尔，你留下。”
格雷森顿时有些意外地看向范德尔。
“放心吧，这小子信得过，况且……”
范德尔抿了口酒，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我要是把他放出去，你的跟班可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