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识海
“罗格大人，要怎么处置他！”
杰西一脸忿忿不平地瞪着索恩斯，手中的木棍跃跃欲试。
知晓这人从巫师变成普通人后，杰西就有一股将多年的郁结全部发泄出来的冲动！
“哦，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伙计，你们和我本质上没有区别！”
索恩斯轻快地笑言道，虽然现在命掌握在别人手中，虽然身体还依旧虚弱，但这依旧无法磨灭他心头的喜悦。
诅咒就像是一只藏在死角里的虫子，多年里不断折磨着他，今日将这只虫子拔除，别提有多高兴了。
杰西冲上前一脚踹下去，索恩斯像纸片一般摔倒在地。
“是你将我们抓起来，然后逼我们做的那些事情！”
他愤怒地吼道。
索恩斯缓缓起身，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渣，然后轻蔑地看向杰西，“我只是负责下达指令，但过程是由你们决定的，我可从来没有下达过诸如打断四肢的命令。倒是你们借着我的威风，在那些凡人面前高高在上，以满足你们的虚荣。”
“不，那是你...我们不是...”
杰西咬紧牙关，许多话都憋在了嘴边，对索恩斯的话无法反驳。
长期高压状态下的他们，只能将这份压力转嫁到那些寻巫者身上，以达成让自己轻松一点的目的。
“好了！杰西，出去吧，去稳定住外面的局势。这个人我还有用！”
“是...”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杰西还是只得离开。
毕竟现在的绝对权威已经从索恩斯变成了罗格。
待到杰西离开后，罗格看着眼前的索恩斯，问道：“关于我身体上的异常，你如实招来吧！”
索恩斯抬头看了罗格一眼，心下疑惑。
明明非凡手段层出不穷，但却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是在耍他，还是在耍他？
不过碍于现在双方的身份，他知趣地没有多问，而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关于您身上的异常，是一种名为‘黑血’的诅咒，我也正是因此这个诅咒被折磨了多年，由于诅咒已经到了晚期，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我只能凭借一份炼金配方炼制一种‘烟’，来延缓这种折磨，强行给自己吊命。”
“诅咒啊......”
罗格有些无语，“状态置换”的作用效果是交换双方的一切非凡状态，结果不仅是对方的巫师力量，连带着诅咒也转移过来了。
“你这个诅咒是怎么来的？还有你刚刚说解药，有地方能获得解药吗？”
索恩斯嘴角一抽，他现在感觉罗格真就像一个刚入门的新手，就连那无知的眼神都毫不掩饰。
他耐住性子，解释道：“诅咒就是成为巫师的代价。要想成为巫师，就必要有一个‘神遗物’与自己契合，然后通过感悟神遗物，汇聚魔力，获得非凡之力。而感悟神遗物的代价就是诅咒。”
“至于诅咒的解药，就在‘神址’里，一种会不定时开放的异空间。”
神遗物，神址......
罗格继续询问其他关于巫师的常识，直到将近晚上才放其去休息。
在“主仆契约”的干涉，以及罗格“五年”放其自由的承诺下，索恩斯知无不言。
从索恩斯口中，罗格得知了自己和他缔结的主仆契约是比较高档次的那一类，价格高昂。只需要一滴血液，便能强制奴役任何比自己力量低的生物。
对此，罗格并没有太在意。
毕竟在当前的情况下，一名合格的引路人比什么都重要。
他需要在没有风险的条件下，了解到关于巫师的基本常识。
巫师的实力晋升体系，是从学徒开始，从一级到三级，这个过程是积攒魔力的过程，魔力量每达到一个极限，便能晋升到下一阶段。
而三级学徒之后，需要构建魔力网晋升巫师，索恩斯就是卡在了这个地方。
按他的理由便是，他的诅咒越发严重，不得不停止对神遗物的感悟。
成为一级巫师后，再要晋级便需要构建独特的法术模型。
然后，便止步于此了，因为索恩斯见过的最强大的巫师便是二级巫师，后续他也不知道。
索恩斯说他曾见过两名二级巫师的战斗，随手一击便能磨平大山。
听到这里时，罗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回想起自己的旅途中层见过的那些奇观，他不敢确定哪些是自然，哪些是人为......
“算了，先不想那么多，来看看神遗物长什么样吧！”
罗格缓平呼吸，放松心情。
一缕清风跨过窗栏，罗格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的到了一片虚空之中。
无声无感，身形透明轻盈，仿佛没有质量。
“这就是识海吗...”
很快，他便看到了一处微弱的绿色光亮。
他控制着身体靠向那处绿色光亮，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一片绿叶。
绿叶散发着一缕缕光烟，盘旋在周围，范围大概是双臂环绕的大小。
“虽然交换了状态，但因为过程中的能量损失，我如今只是一级学徒前期的水平。”
不过福祸相依，能量损失也顺带让诅咒减轻了许多，不然光靠他如今的魔力量，以及身体素质，早就被诅咒侵蚀殆尽。
罗格回想了一番索恩斯告诉他的方法，开始感悟眼前的“神遗物”——绿叶。
......
清晨的阳光撒下，落在罗格棱角分明的五官上，一半的光晕斜映在纯白的发丝上，熠熠生辉。
忽然间，一抹液体从嘴角溢流而出。
罗格猛然睁开双眼，捂住腹部，大口喘气。
“咳咳！”
咯吱~
“哟，早上好...”
索恩斯推开房门，看到了地板上黑色的血迹，嘴角微微上扬。
罗格吃瘪的模样，让他早上的心情又美了几分。
“把地板擦干净。”
罗格重新坐立起来，缓缓说道。
“欸...”
索恩斯心头一阵绞痛。
契约之力，强制执行！
当了这么多年三级学徒的索恩斯只得化身保洁员，连带着将整个屋子都打扫了一遍。
“呵呵，你感悟了一晚上对吧！”
“怎么了？”
“之前忘了给你说，感悟的过程你是无法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的，所以时常会传出有人连续感悟数日，然后因为诅咒暴毙的消息。”
“你是怎么解决的？”
索恩斯耸了耸肩，“全凭你自己的精神力！”
“精神力？”
“没错，我们是这么称呼的，你可以理解成一种可以量化且改变的个人意志力，毕竟比起个人意志，精神力能够通过某些特殊手段逐步提升。”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的精神力算不错的了。我第一次感悟可是持续了一周，然后半个月没能下床。”
“虽然有风险，但同时也有回报，你现在应该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了一些变化吧！”
罗格点了点头。
他的确感受到了对魔力的理解和联系加深了一步，以及识海中那扩散了一圈的绿色光亮。
索恩斯将地板上的血迹擦干，忽然又想起些什么。
“对了，那些小伙子有些躁动了，我建议你出面一下，不然他们或许会干出更多傻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