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史上最便宜的魔杖
奥利凡德转过身，看见了站在门口身材高大的男孩，男孩穿着破旧的衣服，身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他扶了下眼镜，问道：“孩子，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是的。”罗奇从兜里掏出一枚金加隆：“我带了钱，通知书上说需要买一根魔杖！我问了好多人才找到这里。”
“魔杖从来不关乎金钱，小家伙。”奥利凡德眼睛直直地盯着罗奇，神情有些严肃。
罗奇注意到他眨眼的频率比一般人慢很多，这就显得他更惊悚。
良久，奥利凡德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带有银色标记的尺子，慢悠悠地对罗奇说道：“那我们先量下尺寸。”
“伸出手臂。”
“膝盖并拢。”
“放松点。”
奥利凡德一路从罗奇的肩宽、臂长、手肘量到膝盖、腋窝，罗奇感觉这个尺寸足够给自己来一个3D建模。他一直觉得挺奇怪，这个量法很像蓝星的高端制衣，可魔杖明明只是用手握着，却要全身各处的尺寸，而且最终也还是一根根地试过去，就显得这魔杖格外挑剔。
“身形魁梧，个头不错！”奥利凡德喃喃自语，走向墙边的架子，他从一排排的魔杖中抽出一根魔杖。
“试试这个。银杉木，龙心弦，十英寸，冲劲十足，最适合——”
话音未落，就看到罗奇刚握住魔杖，那魔杖忽然把自己硬生生拔了起来，像拉满弓的箭弹了出去，气急败坏地在地上蹦跶了几下，才无力地倒下去。
奥利凡德愣了下，立即快步走过去，将地上的魔杖捡起，小心地擦了擦，不解地放回到架子上。
“看来魔杖也不喜欢加班的感觉。”奥利凡德在架子前踱步，专注地寻找着，“试试这根，梧桐木，独角兽毛，九又二分之一，不可弯曲，沉着稳重，永远都——”
魔杖头部炸起的巨大火花映照出奥利凡德皱起的眉头，罗奇死死抓住魔杖才没让它脱手飞出去，很快，魔杖变得发烫起来。
“——不会违背巫师的意愿。”奥利凡德后半句没说完，就被魔杖激烈的反应打断了。
“稍等一会。”
奥利凡德拿起魔杖查看了一番，没看出什么异常。但还是觉得不放心，他又把眼镜摘下来仔细擦了擦，拿着魔杖来到更明亮的地方。
“不好意思，孩子。”奥利凡德从兜里掏出标尺，“看来我得重新量下尺寸。为表歉意，我会给你打个折。”
这下知道你为什么挣不到钱了，罗奇在心里感叹，看来这些无主的魔杖是根本不会认可家养小精灵。刚才那根魔杖如果会说话的话，它肯定会边逃边喊：我脏了，快给我洗洗！
不能再试下去了，罗奇想，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这位奥利凡德先生对魔杖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一定会坚持让自己找到那根适合的魔杖。
等整间屋子的魔杖都抽疯，而面前这个人又没有闪电伤疤的时候，他应该就会怀疑面前这个看着敦实可靠小胖子的身份了！
更可怕的是，这位魔杖狂人还有着堪比AI的无敌记性，所有卖出去的魔杖每一根用的木料、杖芯、精确到小数点的尺寸，随口就能讲出来，甚至哈利波特进门的时候，他能记得十年前哈利母亲的眼睛。
要知道，没人能未卜先知，十年前哈利母亲就是一个进门选魔杖，平平无奇的巫师少女。
从贯穿全书的‘哈利有着母亲的眼睛’这一点来看，奥利凡德可不是溜须拍马顺口胡说，更不像斯内普那样，深爱着莉莉把那双眼睛当成天使的救赎，所以奥利凡德真的就只是单纯的随手就记住了。
所以罗奇希望今天尽量不要给奥利凡德那么清晰明确的记忆点，让这个挑选过程尽可能的平庸。
“奥利凡德先生，不是您的问题。”罗奇低下头，郁闷地说：“一定是我。我从来不配得到好东西，麻烦您能给我根最便宜的魔杖吗？”
如果有人进门就这么说的话，奥利凡德大概会立即让他滚出去，。
事实上，当他听到‘最便宜的魔杖’时候就已经怒气爆棚，险些忽视罗奇前边的话。这就像你开了个精致的猫咖，每个猫都是你的心肝宝贝，你虽然卖猫为生，但你心底更愿意把这件事作为一种理想，是在为猫找到它的有缘人。
结果有个人进来，你打听了他的喜好、性格，正准备精心挑选适合他的猫的时候，他说我就要一只最贱的！
应该是个家境贫穷的可怜巫师，奥利凡德怒火稍微平息下去：“孩子，不要妄自菲薄。魔杖在挑选它的主人！”
“可是大家都喜欢聪明漂亮的孩子，那谁会想和笨孩子做朋友呢”罗奇继续尝试奥利凡德给他一根便宜的：“普通的魔杖也应该有个机会。”反正哪一根搁在他手里估计都是拽得二五八万的，他可不要花大价钱买根大爷回家供着。
奥利凡德似乎被这句话打动了，沉吟了一会，他弯下腰从最底下的架子里拿出几根魔杖，有些唏嘘地说：“这是我最开始时做的魔杖，那时候我还年轻。”
“它们还是好魔杖，只是材料比较普通!”奥利凡德从中抽取了一根，擦了擦灰，递给罗奇：“梧桐木，木质脆弱，不可弯折。巨怪胡须，施法不太稳定。蛇纹雕刻，工艺精湛，试试这根吧。”
罗奇一拿到魔杖就把它紧紧握在手里，生怕它蹦走。握了几秒钟，罗奇似乎能感觉到魔杖的情绪，那是种期待了很久，好不容易迎来希望，但突然破灭的感觉。
魔杖抖动了几下，像是在犹豫。罗奇赶紧凝聚出最强大的魔力，让它沿着魔杖流淌，这感觉明显很生涩，像是要把泥浆灌进吸管。
魔杖停止了抖动，过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的在杖头闪了一个火柴头大小的火花。
“就是它了！”罗奇喊了一声，赶紧将它插进兜里，拿出那枚金加隆，“奥利凡德先生，要多少钱？”
“额，你不再试试其他魔杖了吗？”奥利凡德在架子上翻找着，“这根银杉木、龙心弦……，我可以给你和它算一样的钱。”
“不用了，我喜欢……，我觉得它选择了我。您觉得它不够好吗？”
“不，不，”奥利凡德停了下来，挠挠头：“那个12银西可，奥，对！我说过要打折的，再加上它毕竟放了几十年了。收你8个银西可吧。”
“好的。”罗奇从兜里掏出零钱，爽快地交给奥利凡德。老先生果然没让人失望，这根魔杖比下午买的那瓶最新款的酒还要便宜！
“谢谢您，奥利凡德先生，以后我买魔杖还到您这来。”罗奇在门外挥着手。
“奥。”奥利凡德茫然地点点头，才反应过来：“啊？”
奥利凡德坐到了躺椅中，虽然不想承认，但奥利凡德郁闷地发现‘最便宜的魔杖’这件事是肯定会存在，并且刚刚卖掉的那根好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