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食死徒父亲
“看在梅林的份上！”纳西莎忍无可忍，把手里的餐巾丢在桌上，愤怒地站起来，拎起火鸡仅剩的那条腿，将它重重摔在加布瑞面前的碟子里。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卢修斯站起来，敲了敲杯子，就现在这个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的时候，这个动作实属多余。
卢修斯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冷漠和优雅，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真是有意思的礼物，”卢修斯说道，“各位能来参加德拉科的升学晚宴，我代表马尔福家族表示由衷的感谢。”
顿了顿，卢修斯灰色双眼看向加布瑞，冷冰冰地说：“尤其是加布瑞，给了我们一个极其难忘的夜晚！”
加布瑞·高尔此时低着头，埋在椅子里，难得的安静。神情与坐在长桌对面的罗奇如出一辙，此时倒挺像父子俩。
卢修斯拿起酒杯，斟满一杯酒：“我希望德拉科能继承马尔福家族的荣耀和古老传统，同时也感谢各位提供过的、以及将要给予德拉科的无私帮助，感谢！”
他把酒杯举到空中，“敬真正的巫师！”
一盏盏酒杯齐齐举到空中，血红的液体散发出诱人又危险的味道。
“敬真正的巫师！”
“敬真正的巫师！”
。。。
昏暗潮湿的房间里，到处弥漫着霉味和淡淡的硫磺气息，墙壁上到处都是污渍和油腻，壁炉里火焰微弱，断断续续的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一路上罗奇听到加布瑞用各种脏话咒骂蜂蜜公爵的老板，发誓一定要把13银西可拿回来，还要那个肥猪赔偿1个金加隆，不然就把他做成火鸡馅料！
直到进了客厅，加布瑞才停止喋喋不休，终于注意到罗奇怀里还抱着个奇怪的生物，用长袍盖着。
“这……这是什么？”
加布瑞·高尔凑过来，打个嗝，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差点熏得罗奇要闭上眼睛。
“它是家养小精灵！”罗奇以前从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加布瑞，小心地用余光打量他。
加布瑞高尔身形高大，苍白的皮肤有些病态，像是很久不见阳光。脸颊深陷，眼窝周围是盖不住的阴沉，破旧的斗篷常年散发着酒味和腐败的气息。
“你从哪儿弄来的？”加布瑞·高尔的声音低哑，像砂纸在耳边磨过。
他咧开嘴角，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这玩意儿……可值不少金加隆！”
“它受伤了，而且……它是马尔福家的！”罗奇咽下一口唾沫。
“马尔福家的？”加布瑞嗤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抚过下巴，眼神阴冷：“小精灵是绝不会背叛主人的，能离开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它要死了，或者它本来就是个纯粹的废物，现在被丢掉了，对不对？”
“只要是没用的东西，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真是……典型的马尔福！”
“我这可爱的肥仔蠢蛋儿子！”加布瑞晃悠着，脚步踉跄了几下，啧啧了两声，继续说道：“你怎么总是捡马尔福家的破烂呢？我们高尔家是什么，马尔福家的废品收购站吗？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老子的种！”
“要不是摄魂怪没有丁丁，在你妈烂在阿兹卡班前，我一点不奇怪你会有几个同母异父的摄魂怪兄弟！”
罗奇完全不知道高尔平常怎么应付这样的话语，只能装作没有听见，低头摆弄‘多比’脑后结痂了的伤疤。
忽然，加布瑞从边角磨损的袍子里抽出魔杖，指着多比：“阿瓦达——”
食死徒都这么疯嘛，罗奇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赶紧阻止，“不要杀它！它是为了救我！”
“小子，我一直告诉你不能这么心软，看好了！阿瓦达——”
“不，不光是因为它救我！而是因为该死的马……”罗奇及时停住嘴，本想配合加布瑞骂下老雇主博个好感，差点疏忽了血契，险些在加布瑞面前表演一把坏多比和扇耳光。
丢脸还在其次，就怕这位资深食死徒想到点什么，酗酒显然还没完全喝坏他的脑子，以前在马尔福家里经常烂醉如泥，但多比的记忆里从没有任何加布瑞表现出对马尔福家的不满。
隐藏得很深，肯定不是个完全没脑子的人！
“因为它救我受了伤，马尔福才把它丢给我！让我治好它，再还给他！”
罗奇语气里尽量轻描淡写，把多比描述的更像一个物品，一个归属于马尔福的物品，他知道加布瑞一向是忌惮卢修斯的，这样他就不敢打“多比”的任何主意。
虽然自己已经拿到格雷戈里·高尔足够多的头发，但格雷戈里·高尔毕竟还是个孩子，以他的恶劣程度还不至于沦落到杀父弑子的希腊悲剧里，更别说可能会带来的一系列后果。
“哼，那我也不用指望马尔福会给医药费了。”加布瑞悻悻地收起魔杖，“你也不要浪费钱，我可不会掏一个子儿给这玩意儿！”
“你刚才是要用的是三大不可饶恕咒？”罗奇转移话题：“我去霍格沃茨就可以学吗？”
“哼，霍格沃茨的那帮蠢货老师！地精手上缠个棒子乱挥都比它们强点！”
“那您可以教我吗？”罗奇浅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非常自然。
三大不可饶恕咒的学习机会可不常见，一年级的新生恐怕没机会在学校里接触，再找一个疯癫又酗酒的食死徒可太难了。
“你现在学不会的，你以为不可饶恕咒那么简单吗？你要够狠，像个爷们一样！你连只小精灵都下不去手，还想学不可饶恕咒？”
罗奇把多比放在屋里，从墙上扯下几个蜘蛛放在桌上：“我可以用它们来试”。
“不用，你直接在我身上试吧！”
他不是认真的吧？罗奇惊讶地望向加布瑞，想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现在施咒能造成的伤害，还不如直接拿魔杖戳我呢！”
加布瑞嗤笑了声，随后举起魔杖，对着桌上的蜘蛛随手点了几下：“阿瓦达索命！阿瓦达索命！阿瓦达索命！”
蜘蛛们还没来得及爬下桌面，瞬间就一动不动了。
“三大咒语，我最喜欢这个！杀人就应该干脆点！”加布瑞得意地说，顿了顿，他低声说了一句：“贝拉总是那么花里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