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辉夜
房间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具体在聊些什么呢？
哪怕是脑子清醒的时绪也答不上来，他只是凭本能的在搭话而已，给急需吐槽心中不快的纲手提供情绪价值。
而说话的人又是个脑子不清醒的，上一秒可能还在聊十几年前的事情，下一秒可能就在讲战场上的某件事。
但不管如何，最后两人都聊到了白天的那场手术…不，应该是实验。
纲手半醉半醒的端着杯子，把清水当成酒一样在喝：“其实我以前没做过这个手术，没遇见这个人。”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话说的挺奇怪的，但时绪并未多想。
所谓“酒后吐真言”听听就好了，脑子不清醒的人连记忆都是模糊的，又怎么可能说的是真心话？
纲手也没理会时绪的反应，努力回忆着：“我那时候在做什么？”
“嗯……我在研究医疗忍术，因为绳树死了，我想研究更多的医疗忍术，在木叶村普及开来。”
绳树，是纲手的亲弟弟，在这场战争开始不久后便牺牲了。
时绪沉默着，没敢轻易搭话。
“我记得还有…还有那段时间在给你配药，你的身体真的很差，补药的量必须控制的很精确，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试出了配比。”
嗯？
时绪抬起头望着她，几乎是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儿。
“那群混蛋！混蛋啊！”
纲手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咬牙切齿的怒骂着。
“以前我没发现，根本没发现，我不敢想象他们用柱间细胞到底杀死了多少人！”
“柱间细胞？”
时绪心头的疑惑一下就被这个新的名词给替代，那种美味的查克拉就是用这种细胞提炼出来的吗？
“时绪，你知道吗？”
纲手放下杯子，站起来，走了还没两步就径直朝地上倒下去。
时绪立刻跳起来拉住她，但因为过于匆忙，两人双双栽在地上：“老师，有没有人说过，你的酒品真的很差。”
“有啊，”纲手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你就说过啊。”
“呼——现学现用啊。”
时绪推开她，从地上站起来后再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
“老师，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唔……我想想……”纲手依靠在他身上，温暖的鼻息有规律的打在他的脖子上。
“想起来了，所谓的柱间细胞就是我爷爷的细胞，这世上只有我爷爷才拥有那么强大的生命力。他们挖开爷爷的坟墓，侮辱爷爷的尸体，然后用这细胞去杀死其他人，为的只是能获得他的力量。”
“木遁、木遁…木遁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在赌桌上就从来没赢过我……”
说着说着，纲手头一歪，直接昏睡过去。
时绪：……
“我算是知道你这赌术是从谁身上学的了。”
他脱掉纲手的外衣，用热水打湿毛巾后帮她擦了擦被雨水淋湿的地方，然后把她放到床上休息。
时绪对给不了反应的人不感兴趣，只是稍稍占点便宜就去给自己准备榻榻米了。
在一切完事后，他站在窗户前看了会雨，又盯着掌心的楔发呆。
“初代目火影在建立木叶时，有没有想过自己死后会落得如此下场？”
时绪似笑非笑的骂了一声，关掉灯，躺下休息了。
关我什么事？
反正我以后要是死了，一定要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埋着。
听着雨声，意识渐渐模糊，再一睁眼，他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荒芜的世界中。
“初次见面，我的‘器’。”
这声音很陌生，但时绪却立刻认了出来，是那个如同月亮一般清冷的女声。
他转身看去，一个女人正飘在空中，像是在等他。
洁白长袍，纹有黑色的勾玉作装饰。银白色的长发拖在身后，像是铺开的婚纱尾饰。额生双角，双眸纯白，眉心有一条缝，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最令人感到奇特的是她的皮肤，白，很白，白的几乎不像是人类能拥有的颜色。
时绪伸出右手：“你就是楔的主人吗？”
女人微微颔首，从空中飞到他面前：“妾身是辉夜，大筒木辉夜。”
“辉夜？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辉夜微微沉思了一会儿，又道：“那些人类叫我卯之女神。”
时绪瞳孔微缩，这个名字他可不陌生，是传说中终结战争、带来和平的女神。但当传说走进现实后，他必须得对传说的真实性加以怀疑了。
“这里又是哪儿？”他问。
“你的精神世界。”她回答。
“我的精神世界竟然这么荒芜吗？”
“精神的表象并无意义。”
闻言，时绪若有所思，身旁顿时出现一套桌椅还有热气腾腾的茶水。
他如同英伦的绅士一般拉开椅子，邀请她坐下：“你称呼我为‘器’，是因为‘楔’的缘故吧，能告诉我它是什么吗？”
辉夜飞过来坐下，待到他在她对面坐下后才继续说：“楔，是大筒木一族用来转生的秘术，将自己复制并转化成数据打入容器内，数据会随着时间解冻并改造容器的身体。”
“换句话说，你的身体会成为我的备份。”
“这是个压缩包？”时绪抬起右手看了看，眸子中透出几分茫然，“你打算什么时候夺舍我？”
辉夜微微摇头：“否。”
“为什么？”
“启动转生仪式必须达成两个条件：其一，楔的数据全部解冻完成；其二，打入楔的大筒木本人死亡。”
霎时间，时绪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起来，这片荒芜世界随之发出一阵颤抖。
“你是说？”
辉夜的脸上浮出几分骄傲之色：“妾身是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不灭，是最接近大筒木之神的存在。”
短时间内接触到如此多的信息，时绪的思绪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索性再多问些信息出来。
“大筒木之神又是谁？”
“芝居，他已经跨越了生死的概念，主动放弃肉体，离开这个次元。”说到这，辉夜的眼睛里又多出几分羡意。
“你是从其他次元而来，故而妾身选中了你。”
她真好懂，一张精致的小脸像是会写出心情的屏幕一样。
时绪微微歪头：“所以……你需要我帮你获得超越次元的力量？”
辉夜脸色一肃，愤怒的说：“否，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先把妾身救出来。”
时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