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
“你就在这里养伤，他们都是我的弟子，不会伤害你。”
长生给猛子使了个眼色，嘱咐道：“你要照顾好她。”
不要给我添麻烦......
“他们都是你的弟子？”
少女眼中涌上一股震惊与不可思议。
大鹏鸟的实力她是见过的，双翅舒展足有数丈高大，绝对的空中霸主，若非她有宝器护身早就陨落。
虽然与她都为第三个修行境界，但同境界下妖族不论肉身还是力量都远超人族。
可却在这群妖兽面前展现出小鸟依人的姿态，让她心生疑惑。
这些比大鹏鸟更强大的人族，真的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弟子？
“先生，这似乎是你的家事，弟子不好插手。”猛子完全不在乎大鹏鸟的感受，嘴里嚼的半拉鹏翅噼里啪啦作响。
“什么家事！”
长生甩甩手，不再理会，径直离开。
少女见长生竟真的离去，心中感到委屈，瘪了瘪嘴还是不太甘心的小碎步跟在他的身后。
她伤的不轻，被这么一群妖族盯着，心里十分不安。
尤其是那只小山丘大小的猛虎，吃鹏翅跟吃鸡翅似得，听起来十分渗人。
“嘿嘿，有好戏看了。”猛子傻笑一声。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等老娘掌握化形的诀窍也变个俊俏的小娘子，兴许先生他老人家就从了我呢。”四尾狐心中暗暗打算。
......
“那朵云还在。”
抬起头，只见万里碧空之上，只挂着一朵洁白的云霄。
“奇怪，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长生忽视跟随的少女，一边赶路，一边暗暗关注云朵的动向。
果然发现随着他走向村子，云朵始终在变换位置，但快到村子跟前，那朵云便不再移动。
村口的老树桩下，两个老汉以石磨为棋盘下棋。
“长生，来帮我看看这步棋咋走。”一个老汉招了招手。
说话的是村里的老石头，与他对坐的是村里的怪老头。
这两人一个穿着一身破旧的黑袍，一个穿着一身破旧的白袍，上面绣着的图案早已看不清楚，脚上套着一双永远脏兮兮的靴子。
自长生记事起，他们就穿着这身衣服，从未换过。
他们的对弈很是奇特，棋盘是平放着的石磨，没有横竖相交的棋路线格，连棋子都是随手抓到什么就是什么。
花草是棋子，石子也是。
长生捡起一颗石子按在石磨上，老石头点了点头，笑道：“好棋，好棋。”
对面的怪老头也点点头，赞道：“好棋，好棋。”
对于他们的称赞，长生没有回应。
秦姐姐嘱咐过要离村口几家人远一些，她说的除了对弈的怪老头和老石头外，还有一个哑巴，平日里很少出门。
说这话的时候，爷爷也在跟前，他只是摇摇头吐着烟圈笑道：“无妨无妨。”
下罢棋，正要离开，却见老石头笑道：“长生，你落东西了。”
“你媳妇丢了。”
“她不是。”长生小脸一红，回首一望，只见少女病恹恹倒在路边，不省人事。
“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长生小声骂了一句，将少女扛在肩头，觉得跟扛打到的野猪似乎没什么两样。
村口到家门口不过几十丈的距离，在长生脑海中时间几乎凝滞，额头不断渗出细汗。
到了秦寡妇门口一颗心更是悬到嗓子眼，幸好秦家的门一直关着。
“汪汪！”
笤帚尾巴甩的飞起，冲了过来。
长生脸色一变，手疾眼快一把捏住笤帚的嘴筒子不让它出声，又快步朝着屋内走去。
等到进屋将门关上，他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不在家。”
还没来得及擦汗，就听身后一道冷漠的声音幽幽响起：“还好谁不在家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长生一个激灵，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呼吸在此刻都变得缓慢，身子像灌了铅一样重的转不过身。
“还好爷爷不在家。”
长生反应迅速，心虚的笑了笑，故作轻松道：“好巧啊秦姐姐，你怎么在我家。”
秦寡妇俏脸冰凉像是十一二月的天气，冷笑道：“你不是去读书了么，怎么又偷偷去打猎了？”
“打猎？”
不等长生解释，秦寡妇突然变了脸色，满脸堆起灿烂的笑，提着一把剪刀上前：“小男人打的这个猎物倒是新奇，分一半给姐姐当彩礼，等你长大了姐姐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分一半？
长生头皮发麻：“秦姐姐，这不是猎物，这是人，你听我解释。”
“哦，那你解释吧。”
出乎意料的，秦寡妇收起剪刀，翘着二郎腿，隐约能听到银牙磨响的声音。
解释，该怎么解释，长生大脑飞速运转。
跟她说，自己只是读书，却教出一群妖王弟子？
还是跟她说，自己的十八位妖王弟子见义勇为，救下了这位人族少女？
“这件事说话来话长。”
长生将少女丢在地上，极力撇清自己跟她毫无干系，顿了顿道：“她是我捡的。”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心肠就是好。”
秦寡妇咯咯笑道：“可我看她应该是死了，跟姐姐一起埋了她，让她安息吧。”
真是个活菩萨......长生愣了一下，陪笑道：“可是我看她好像还没死。”
“没死也让她安息。”
秦寡妇如玉的额头，浮现出两道黑丝，提着剪刀走了过来。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爷爷跟斜对面的瘸老汉惊愕的看着屋内。
只一眼，两位老人就对眼前的情况作出相同的判断。
这是长生的家事。
爷爷依旧悠哉的咂着烟斗，脸上涌现一丝笑意，对长生带回来的媳妇很满意。。
“长生出息了，带媳妇回来了。”
瘸子笑容浓郁，用拐杖扒拉几下，笑道：“长得不赖，勉强配得上咱家长生，不行就挑个日子让屠夫杀几头猪，早早把事办了吧。你我这把年纪，说不定还来得及抱个孙子。”
闻言，秦寡妇没有说话，走到门前突然一脚将瘸子拄着的拐杖踢飞出去，又迈腿对着瘸子的好腿猛踹几脚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