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身世之谜(上)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御影院长满脸凝重,带着几位导师一路疾行,赶到段煌曜所在之处。
眼前景象令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林地仿若遭受重创,一片狼藉。地面裂痕纵横,几棵大树树干上尽是骇人的巨坑,木屑散落,周遭还残留着紊乱的魂力气息。
御影院长一眼瞧见倒在一旁、生死未卜的段煌曜,心猛地一揪,快步上前扶起他,手指迅速搭上鼻息处。片刻,院长长舒一口气:
“还好,只是重伤昏迷,暂无性命之忧。”
说罢,院长即刻招呼导师:“快,把他带回学院!”导师们围拢过来,稳稳抬起段煌曜。
院长却没急着走,目光紧锁树干巨坑,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深吸一口气,低声自语:
“被破坏成这样,难道是这小子一个人干的?”
话落,他摇摇头,满心狐疑,抬腿跟上众人步伐,朝学院匆匆而去。
“唔……”
漫长的黑暗过后,段煌曜喉咙中艰难地挤出一丝声音,缓缓睁开了双眼,意识如潮水般慢慢回笼。
“我……这是在哪啊?”
他的目光中满是迷茫与疑惑,打量着四周。屋内光线略显昏暗,墙壁上挂着几盏散发着幽微光芒的油灯,灯芯摇曳,将陌生的天花板映得影影绰绰。段煌曜微微转头,看向身旁站着的一位女子,只见她手持一根造型奇特的法杖,法杖顶端隐隐有光芒闪烁。
“别担心,你在武魂殿分殿,是你们院长送你来的。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既然醒了,我去把福老叫过来。”
女子轻声说道,声音平静而温和。此时,她手中法杖顶端涌出浓郁的绿光,那绿光如灵动的水流,迅速蔓延开来,轻柔地覆盖在段煌曜的体表。待段煌曜苏醒之后,女子轻轻挥动法杖,那层温润的绿色光膜便如同退潮一般,缓缓散去。
“估计这是她的魂技,难不成她是个治疗系辅助魂师?”段煌曜心中暗自思忖,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多谢这位大人帮忙,小子还不知阁下名讳。。。”
段煌曜心怀感激,语气诚恳地问道。
“就是个奉命干活的治疗系魂师,没啥好说的。”
女子神色淡然,语气清冷,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言罢,她莲步轻移,伸手推开了房间那扇略显厚重的木门,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的走廊之中。
“嘿,小娃娃,你这次可算是因祸得福喽!”
就在女子离去之后,金老那熟悉而又带着独特韵味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段煌曜的识海中响起。
“金老!您没事吧?”
段煌曜心中一喜,连忙在识海中回应道,话语里满是关切与担忧。
“我能有啥事?我又没露面,也没替你打架,就你昏过去的时候帮着瞅瞅周围,不过是耗了点精神力罢了,不值一提。”
金老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仿佛在他眼中,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过,金老,为啥说我这是因祸得福嘞?虽说就挨了唐昊那两拳,可对如今的我来讲,这攻击也太难招架咯,差点要了小命。”
段煌曜皱着眉头,抬手使劲揉了揉先前被唐昊击中的部位,满脸困惑。可刚一碰触,他便惊得瞪大双眼,原本预期的剧痛并未袭来,反而发现不光此处,之前身上那些累累伤痕竟全然没了痛感,仔细一感知,所有伤势竟已奇迹般痊愈。
“嘿嘿,小娃娃,你可别忘了,虽说你眼一闭晕过去了,可你体内还有我那宝贝神兵给你兜底镇场子嘞!”
金老在识海里冒出头来,咧着嘴嘿嘿一笑,抬手隔空朝着灵魂状态的段煌曜小腹处戳了戳,挤眉弄眼的模样甚是俏皮。
“啊?您说的是我那武魂?”
段煌曜闻言,下意识地垂眸看向自己小腹位置,满脸狐疑。
“嘿嘿,可别小瞧了我那家伙事儿!”
金老下巴一扬,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脸上笑意更浓。
“跟了我这么久,那经历,啧啧啧,闯荡过数不清的奇异世界,历经一轮又一轮的乾坤变幻、生死轮回,积攒下的灵性,深厚得超乎你这小娃娃的想象,哼,强着呢!”
金老这边话音刚落,脸上嬉笑瞬间收敛,神色陡然凝重严肃起来,目光直直盯着段煌曜,语重心长道:
“不过,小娃娃,咱也得认清现实,你现下这点实力,真不够看。我心里有数,自打我那兵器到了这个古怪位面,不知遭了啥变故,变得残缺不全咯。要是你那武魂是完完整整的,莫说唐昊不用魂技,就算他绞尽脑汁使出啥压箱底的秘法,在咱跟前,那也就是一棍子下去,立马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事儿!”
“啊?金老,您说的是真的?”
段煌曜满脸惊诧,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右手,只见那金箍棒魂印在皮肤下幽幽闪烁,似有若无,仿若藏着无尽秘密,令他难掩心中震撼。
“那还能有假!哼,别啰嗦了,赶紧噤声。”
金老眉头一蹙,耳朵陡然竖起,仿若捕捉到门外轻微脚步声,神色骤变,急吼道,“有人来了,老夫先撤!”话音未落,瞬间隐匿于识海深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话咋能说一半啊……”
段煌曜满心无语,在识海中暗自腹诽,眼巴巴望着金老消失之处,满心不甘却又无奈,只能把一肚子疑惑暂且咽下。
“乓”的一声,木门被猛地撞开,福伯那精神矍铄的身影快步跨了进来。
“段小友,你可算醒了!”
福伯一进门便高声嚷道,脸上虽带着几分焦急后的释然,语气却仍热络得很。
“见过福伯。”
段煌曜赶忙从床上坐起,恭敬地朝福伯拱手作揖,礼数周全,一丝不落。
“诶,罢了罢了,无需这般多礼。”
福伯大手一挥,随意地摆了摆,那架势好似驱赶眼前一缕轻烟,满是洒脱不羁。
“段小友,你这一昏迷,可是足足一天一夜呐!咦?怪哉怪哉,才几日不见,你这修为竟又有精进?”
福伯微微眯眼,凝神感知段煌曜周身魂力,须臾,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啧啧称奇道:“好家伙,魂力竟已飙升至 28级,离那 29级突破关口就差临门一脚咯!”
“呵呵,福伯过奖,不过是走了点运,侥幸罢了。”
段煌曜挠了挠头,憨厚一笑,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仿若被夸赞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心底却暗自犯嘀咕:
“挨了顿狠揍,咋还昏迷一天一夜就有这等变化?难不成真是武魂作祟?”想着,目光不自觉投向自己右手。
“看来小友已然恢复如初,果真是后生可畏呐!”
福伯轻抚胡须,嘴角噙笑,目光满是赞赏,“想当年,老夫若遭这般重创,即便有治疗系魂师全力施为,也绝难在短短时日就完好如初,小友这恢复力,着实惊人!”
“嘿嘿,许是近日在老师督促下勤加锻体,才有这般成效,福伯您抬举小子了。”
段煌曜笑着回应,半真半假地打着哈哈,心里却对这莫名变化一头雾水。
“不知福伯此番前来,所为何事?难不成是专程来看望小子的?”
段煌曜抬眼,疑惑地望向福伯。
“看望你自是其一,不过呀,主要是有个人眼巴巴盼着见你一面。”
福伯笑容愈发神秘,侧身让开半边,朝身后招了招手,示意身后之人进来。
段煌曜目光随之望去,只见一位老者大步迈入,身姿挺拔如松,面色红润,瞧着不过花甲之年,精神抖擞得很。可莫名地,段煌曜瞅见他第一眼,心底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仿若血脉深处有根弦被悄然拨动。
“这位是?”
段煌曜满心疑惑,目光在老者身上来回打量。
“孩子,你的武魂是啥?”
老者刚一立定,目光触及段煌曜面容,瞬间激动得声音都微微颤抖,急切问道。
“我的武魂?”
段煌曜下意识下床,右手轻抬,手背处金箍棒魂印微光一闪,那暗金色古朴棍子瞬间现于掌心,幽光流转,似在呼应着屋内莫名紧张的气氛。
“这……”
老者死死盯着那棍子,眼眶泛红,双手都不自觉微微战栗。
“孩子,你可是叫段煌曜?”
老者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情绪,可眉眼间那慈爱宠溺之色却如春日暖阳,藏都藏不住。
“正是,不知您是?”
段煌曜满心狐疑,目光在老者与福伯之间游移。
老者也不答话,右手在空中迅速一晃,刹那间,一根棍子凭空浮现,与段煌曜手中那根形似却花纹迥异,恰似同源异枝,各有风姿。
“等等,老家伙,你测过他骨龄没?”
仿若突然想起关键事儿,老者转头紧盯福伯,语速飞快问道。
“嘿!老段,我能不靠谱嘛,早测过咯,这小友骨龄约莫八岁,跟你先前嘱托寻的人严丝合缝!”
福伯嘴角噙着一抹调侃笑意,不紧不慢回道。
“福伯,老爷爷,你们这是闹哪出啊?”
段煌曜彻底懵圈,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两位老人,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急切。
“孩子,老夫段逸尘,武魂乃潜龙棍,实打实论起辈分,我便是你亲爷爷呐!”
段逸尘长叹一声,目光温柔又复杂地落在段煌曜手中棍子上,似在回忆往昔岁月。
“哈?”
段煌曜瞪大双眼,满脸写着难以置信,仿若听闻了天方夜谭,呆立当场。
“要不是我托付这老伙计,他在鉴定你魂力时多留了个心眼,多取一滴血去查验,咱爷孙俩还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碰上头!”
段逸尘摇头苦笑,望向福伯的眼神里既有埋怨又有感激。
“等等等,我脑子还乱着呢,福伯,这到底咋回事?您今儿个不会是专程来拿小子寻开心的吧?”
段煌曜一把拉住福伯衣袖,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安,迫切想从福伯这儿得到个靠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