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药材换钱
想法一起，江寒便趁着夜色浓重，化为鸟雀，重新飞入县城。
只是这一次，甫一入城，落到一棵低矮榕树上，一颗石子便“嗖！”地朝他飞来。
“嗯？”
江寒略一侧身，轻松闪过。
低头一看，只见榕树下边的街道上，两个泼皮正手持弹弓，朝自己这边瞄准。
“这大半夜的……点着火把打鸟？”
江寒微微诧异。
他知道这些泼皮素来游手好闲……没事儿的时候，上树掏鸟窝，下河捞鱼，或者像现在这样掏个弹弓打鸟，都是常有的。
只是……大白天的不打，半夜里点火把打鸟？这也太蹊跷了些。
他轻轻一跃，飞到了一处火把照不见的阴影内。
“哎！”
下边的泼皮一拍大腿：“跑了！”
“啧，十个铜板没了，不走运，不走运！”
“莫慌！”
另一个泼皮安慰道。
“程老爷发了话，在城里打下一只鸟，就给四十个铜板。”
“打不到这只，打别的不就是了？”
“走，咱往东街去，那头树多，有好几个鸟窝！”
言罢，两个泼皮便拉扯着往东边去了。
江寒在树上听着，眉头微微皱起。
他盘旋而起，飞到高空，往城内一望，只见满城街道都是点点的火光。
到处都有点着火把的泼皮和程家护院，甚至还有县衙的衙役。
手里皆拿着弹弓，在城里见鸟就打。
“好家伙……这是发动了能发动的所有人，在城里打鸟？”
江寒看得直乐呵。
“为了把我揪出来，连这么吃力不讨好的笨办法都用上了？”
看来这一次，确实是叫程百钱和吴丹师都破防得很哪！
这一遭下来，不知道又要叫他们砸多少银子进去？
造吧，就这样使劲造吧！
最好把这些年挣的黑心银子，全都砸出去！
将来自己对付起来，也容易得多！
他在空中又多转了两圈，发现整座程府上空都拉起了细幔和篷布，看来是下定决心，连一只苍蝇也不叫飞进去。
县衙那边，也是几乎所有衙役都被喊了起来，看见飞鸟靠近，就用棍子赶走，或是直接用弹弓射杀。
“看来县太爷跟程百钱，确实是沆瀣一气……”
“那边程府刚刚失窃，县衙这边就有防备了。”
江寒收拢翅膀，落到一颗高大柳树上，暗自思忖。
“这样一来，今夜倒不好动手了……”
不过也无所谓……现在是敌在明，他在暗，主动权完全在他自己手里。
更何况，他身怀八九玄功，将来能变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他们防的，只是鸟雀而已。
防江寒？那是做梦！
他们这大费周章的，其实只是无用功而已。
“也罢……等将来再开一变，找找机会就是。”
“正好这些日子多修炼修炼……顺便避避风头。被这些杂事分心，耽误了修炼就不好了。”
归根结底，提升实力才是第一要务。
花里胡哨的阴暗招数，固然是博弈的一部分。
但如果真的实力足够，哪里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将来若真能登临绝巅，天下敢有逆者，一剑削平！
哪里用得着这些杂七杂八的算计？
……
接下来的五天，江寒都安心修炼，没有其他动作。
白天在武馆练，喝一碗壮骨参汤；晚上则回家练，同时进行一次药浴。
而白云江风波不息，拍打着他那幅精悍身躯。
……
“喝！”
沉沉夜色下，江寒气沉丹田，一掌击出。
将身前数丈的波涛，都拍得粉碎。
“……昨日拍碎了四丈，今日拍碎四丈零一尺……”
江寒停在原地略作休息，缓解一下疲累的身躯。
进步虽然微小，但实力每天都在增长。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令人痴迷！
约莫着熬力已差不多，江寒便起身回到草屋，进行药浴。
一边泡在浴桶中，一边掏出一根赤血碧心藕，啃黄瓜一般吃了起来。
周身血脉偾张，肌肉不自觉地隆起。
“一边是极品的药浴方子，一边是被我当零食吃的赤血碧心藕……”
“两相叠加，将我的身体改造的好快！”
他瞥了眼自己的胸脯和臂膀，肌肉线条流畅紧实，看起来分外强健有力。
身形上，也有变化。
猿臂蜂腰，鹤势螂形。
看起来轻盈俊俏，柔韧强健，而且充满了力量感。
正逐渐往习武之人最理想的身形靠近……甚至可以说，江寒的身形，已经接近完美了！
此外，身体变强，也有一个更加明显得证据。
他体内产生的灵气，已经由一缕变成了一缕半。
再配合小白的灵气，他如今每天的灵气进账，已然达到三缕。
“估计过个四五天，就能再开一变……”
江寒半躺在浴桶之中，望着外头漫天星辰。
攀登武道，修炼七十二变，体内还有三昧真火的薪材嗷嗷待哺……
明明自己提升的速度已经非常惊人，但待做之事却依旧很多……
修炼一途，任重而道远啊！
小白跟江寒一起泡在桶里，它吃完了自己的那份碧血赤心藕之后，扬起身子往窗外看了一眼。
“娘，”
它看了一会儿，小白倏忽道：
“今晚外头有好些灯笼呀。”
江寒并不意外，头也不回地道：
“明日是元宵节，所以今晚很多人赶制灯笼，参加明日灯会。”
提到这里，江寒也想起来了。
之前去百药斋拿赤血碧心藕换钱，伙计说单子太大，不敢做主，请他等元宵节掌柜回来再去。
明日正是元宵节……百药斋掌柜想必也快回来了。
“明日歇个半天，赶紧去百药斋换点银子。”
习了武之后，单靠他打渔那点钱，几乎是入不敷出。
如今的江寒，身上囤着一堆名贵药材，钱袋子却瘪得可怕。
就好比守着一座金山银山，却无钱可花……得赶快变现一下了。
毕竟无论什么世界，手里没钱花，都是顶让人焦虑的一件事。
……
白水县地处偏远，在沧州七十二县之中，人口略微偏少。
但到了元宵节这一天，街上仍是车水马龙。
江寒坐着辆马车进了县城，他便是白水县有名的“武道天才”，路上遇见的相熟之人，都争着抢着跟他打招呼。
江寒笑着一一回应。
他甚至半路还遇见了好几个媒婆，都是抢着过来说媒。
有的直接带了介绍的模样周正的姑娘过来，少女们都是脸色微红，对着江寒吃吃地笑。
这让他想起过去，别说媒婆上门了，就连附近那些有闺女的人家，谈婚论嫁的时候，自己都往往是第一个被淘汰的……如今竟成了相亲市场上的香饽饽？
这算什么？宝藏男人被发现了？
江寒一一谢绝，随后摇头一笑，径直往百药斋而去。
邻进门前，将手深入怀中，实则是从乾坤牌中取出了一袋赤血碧心藕——他手里囤放的赤血碧心藕有上百斤，都被他用蛇皮袋粗略地装着，差不多每袋十斤。
“也不知道这十斤赤血碧心藕，能换多少钱？”
江寒心中升起几许期待，抬脚踏入门框。
然而刚一踏入，他便被里头的喧嚷吸引了。
只见前头有一堆人围成一圈，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把百药斋的柜台都给堵住了。
江寒微微皱眉，顺着缝隙往里头看去。
只见柜台前，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中年人，左边的身形魁梧，露在外头的肌肉极其夸张。
显而易见是个武夫，且从衣着来看，不似平凡人家。
右边的则是个儒雅的中年人，同样衣着不凡，后头还站着个身形苗条的少女。
少女面罩轻纱，看不清面容，但那身衣服，江寒却认得。
“姜筱？”
江寒微微诧异。
她也来了百药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