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潜入县衙
不过须臾，炼化完毕。
江寒身子猛地一抖，顿觉对周围的感知提升了一个档次。
……在江寒的感觉中，周围的环境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蛛网，而江寒自己就是蛰伏在蛛网中心的狼蛛！
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都在他的感官中被放大……他甚至连周围草叶摇晃产生的气流扰动，都能精准觉察！
“这个特质倒是不错……”
江寒心中微微一动，他选择灵蛛变，主要还看上了其潜入能力。
蚂蚁之类要说也行，但是蚂蚁爬的太慢。
这个强悍特质，倒是个意外之喜。
江寒纵身一跃，一个翻身，便化作一只通体黑色的游隼。
仿佛利箭一般，嗖然没入夜色之中。
……
县衙这边，仍然是成群的衙役在这里打鸟。
程家发动几百人打了十几天，整个县城的鸟都快被打绝迹了。
“嚯！这隼子，好利索！”
有人发现那只疾如迅雷的黑隼，一头扎进门前那棵低矮榕树上。
待到照起火把，张起弹弓去打时，却又不见了。
“眼花了？”
几个衙役咕哝了几句，扭过头去。
“这里便是县衙么？也不知道账房在哪个方位……”
榕树这边，江寒已然化成一只不起眼的小蜘蛛，吐着丝垂到地面。
爬上墙壁，大致看了眼布局。
大半夜的，偌大县衙内灯火俱黯。
中间是大堂，堂口高挂着青天白日的牌匾。
旁边是数个不知详情的耳房，门窗紧闭。
“也不知道县衙的账簿放在哪里？”
江寒趴在墙头端详了一会儿，最后目光锁定在大堂右侧的一间耳房上。
这耳房跟其他几个房间有明显得不同：门口上了把铜环铁锁，旁边还有两个高大衙役在看守。
“值得这样派人把守的，想必不是什么寻常地方。”
兴许便是账房？
江寒跃下墙头，贴着青石路边，朝那间耳房爬去。
感知了一下，门口站着的两个衙役，气息都颇为悠长。
按江寒的估计，应该都是普通八品武者的实力。
算是县衙之中的精锐了。
正常而言，在白水县这种小地方。
有这样的看守，已经可以高枕无忧。
可惜，这些防备对江寒来说，那就完全跟不存在一样了。
他伏低身子，直接沿着门缝爬了进去。
进了耳房，出于行动方便，江寒再次摇身一变，化作一只小雀。
书柜，书桌，卧床……
床头的柜子上还当着县太爷的印匣。
“不是账房……是县太爷的卧房？”
江寒心中略有些失望。
“不过，床却是空的，那狗官晚上不在这里睡？”
江寒在屋子内转了一圈，也无甚发现……房屋内陈设简朴，毫无铺张。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县官是个清正廉洁的青天大老爷。
“难不成不在这里？”
江寒皱眉思量了一会儿，又想起程百钱家中那个不敢见光的隐蔽密室。
“会不会也跟程百钱那间书房一样，藏着密室入口之类？”
一念及此，江寒用坚硬喙部，开始在屋内四处敲打。
不过以他目前的感知能力，也不需要多大的声音就能判断。
因此他敲打的声音极小，至少门前站着的那两个衙役熬，是绝对听不到的。
像这样找了一刻钟，一直敲到了卧床上枕头下边的坚硬床板。
“咚，咚！”
细微沉闷的声响，让江寒眼前忽地一亮。
这床板底下，有暗格！
将枕头和床单一股脑推开，一只精巧的铜锁赫然出现在眼前。
瞥了眼窗外，两个衙役正在打盹儿。
江寒立刻化为人身，伸手握住铜锁。
一个猛劲，直接用蛮力将铜锁拽断！
轻手轻脚地将暗格打开，夺目金光霎时冲出！
好家伙，金元宝！
大致数了一下，足足五十个。
个头也不小，基本都有一整个手掌那么大。
“狗东西……一个小县令，一年才多少俸禄？也不知道贪了多少，才囤下这几百两黄金！”
今天好巧不巧撞到自己手里，正好给他放放血！
江寒心中冷笑，手一挥，将那些金子全数收入太虚符。
而收了金子之后，却又露出下边压着的一本简朴纸册来。
上头写着“白水”两字，下头还盖着县衙的章子。
“这是……本县县衙的账簿？！”
想不到竟藏在这里！
想想也是，这狗官贪了那么多银子，不把账簿压到
江寒心中一喜，迅速拿起那本账簿，在手中翻看。
……
“建元二十二年，本县兵役李五六，王七……累计九十七人战死于岭北……依例放抚恤银一千零八十两……”
李五六，王七……
江寒眉头微皱，从模糊记忆中想起早年的一些相熟面孔。
这两人好像就住在自家那草屋上头几十丈，都是自己家中仅有的壮劳力……
江寒记得，他们服兵役身死的当年，两家老小就在饥荒里饿死了。
真要是抚恤银子到位，能发生这等惨剧？
册子上的其他人，江寒倒是不认识，不过料想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国战死之人的抚恤也要贪？就不怕半夜里，有厉鬼来勾魂索命！”
江寒眼神渐渐冰冷，继续翻看下去。
……
“神武一年春，于白鱼村上游修一河坝，朝廷给银五千两……石料木材等款项皆由程府承包……”
读到这里，江寒眉头微皱。
“这坝……不就是今冬被冲垮的那座吗？”
“就那豆腐渣似的石料子，花五千两？”
江寒心中冷笑，谁信哪！？
到时候去卖石料的哪里核对下账目，其中多少猫腻，一眼便知！
……
连着翻了几十页，其中罪状，不可胜数。
许多贪污款项，只要能按图索骥地如实核对一下，想查明白估计不难。
要是能一件件落实下来，县太爷和那程百钱，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妥了！”
江寒手一翻，将那账簿收入太虚符。
江寒盖上暗格，将一切复位。
这时，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还有断断续续的哀弱哭声。
几个呼吸后，随着钥匙进入锁孔的“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一个少女哭哭啼啼，被人从背后一脚踹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