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面具男
一辆辆警车风驰电掣般在街上呼啸而过，和林寒擦肩而过，朝着林寒身后的银行驶去。
林寒顾不上这些，步子不停。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得越远越好，离那银行越远越安全。
正跑着。
前方一个十字路口。
跑太急，一不留神。
一辆黑色轿车猛地冲了过来。
吱——
急刹！
轿车里的光头司机吓得脸都白了，愤怒地探出头，唾沫横飞的向林寒致以最亲切问候：
“你踏马瞎呀？赶着去投胎？艹！”
林寒看都没看那光头司机一眼，继续头也不回地朝前狂奔。
不知何时。
一位青年男销售跟了上来，手里递来一份宣传单。
“大哥，买房嘛？”
正逃命的林寒，哪有心思理会这些？
继续狂奔。
销售也是执着。
紧跟其后。
手伸得老长，跟个大猿猴似得，把宣传单伸到林寒面前不停晃悠：
“西片区新开发的楼盘，了解一下呀哥？”
“我不买房，谢谢。”
“哥，现在房产大招刺激，房地产市场又支楞起来了，不管您是投资还是刚需，当下都是入手的好时机呀，再犹豫可就拍大腿了呀！”
“不需要，我房子很多。”
“房子多？那考不考虑出售？我这有内幕消息，目前房地产市场形势严峻，投资热潮早过了，极有可能出现崩盘式暴跌，您何不抓住这个时机赶紧出手？不然可就砸手里了呀！”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一套房都没有，我更没钱买房，请你别再跟着我了！”
“没钱？后天有个新楼开盘，招群演，一天50，管一顿饭，自带小板凳的话，再加20，来不哥？”
“后天我要感冒，没空。”
“那下周末呢？也是群演，去抗议开发商降价，充充人数，拉拉横幅，砸东西打人都行，不用赔钱的那种，一天80，哥考虑一下呗？”
“没空！”
林寒跑的速度已经够快了。
可那销售就跟牛皮癣似的，甩都甩不掉。
林寒再次郑重申明：“我感冒了！生病了！不能去，懂？”
“生病？那在家玩手机总会吧？在我的房源信息下好评，给你5块！文采好10块。”
林寒加快了速度：“你找别人去吧，别再来烦我了。”
“大哥，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然……15？”
林寒懒得搭理，疾步如飞。
销售穷追不舍：“20也行啊，哥？”
“最高30嘛！”
林寒使出浑身解数，脚下生风，总算把那个难缠的销售给甩掉了。
他拐进了一处巷子。
靠着墙，双手杵膝。
大口喘气。
没一会儿。
四眼也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边喘边满脸不解地问：
“大……大哥，好不容易抢到的钱，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呀？”
林寒无意多言。
歇了一阵。
感觉体力恢复了些，便朝着巷子深处走去。
巷子一处拐角。
一黑衣人冷不丁冒了出来。
头戴帽子。
脸戴面具。
不言不语。
拦住去路。
林寒往左。
面具男往左。
林寒往右。
面具男往右。
摆明就是不让林寒过去。
终于。
黑衣面具男冷冷开了口：
“钱呢？”
林寒一愣：“什么钱？”
跑过来的四眼赶忙回道：
“钱……钱还在银行呢。”
林寒扭头看了一眼。
四眼目光里，透着深深的恐惧，显然，对这个面具男怕得厉害。
突然。
那面具男一直揣在兜里的两只手抽了出来。
手里。
赫然握着柄尖锐的匕首。
瞬间，就朝着林寒的脖颈处刺来。
另一把。
同样刺入了四眼的脖颈。
面具男沉声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们何用？废物！”
刹那间。
林寒和四眼两人就倒在了血泊里。
四眼紧紧盯着林寒。
那模样，像是临终有千言万语，急切地想要说出。
可他嘴巴一张一合，脖子上的伤口不断往外冒血。
只能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XI……”
根本听不明白在说啥。
林寒临死前也满心疑惑的看着四眼。
三次了！
这家伙究竟要说什么？
西什么西？
随后。
两人因为失血过多，意识渐渐模糊。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面具男摇头冷冷一笑，转身消失在长巷之中。
林寒临终之前，脑海里再次响起那句神秘忠告。
【千万不要主动放下枪，哪怕情况再危急，不然你就如同自断羽翼，毫无还手之力，将自陷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紧握枪，这是你保命的关键。】
【能逃则逃。】
【但记住，别以为躲过稽察的追捕就安全，暗处还有许多未知危险，随时可能要你命。】
此刻的林寒才明白。
原来这个面具男，就是暗处的未知危险。
最终二人都没了气息。
静静地躺在那冰冷的巷子里，周围只余，一片死寂。
……
天空灰暗。
雨滴飘落。
打在倒在血泊中的林寒和四眼身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鲜血被雨水一冲，缓缓向四周晕开，在地面蜿蜒如流。
渐渐地。
雨滴，逆着落下的轨迹，回到天空，没入云层。
血泊里的血，开始回缩，回到身体。
他们身上的血污和伤口，渐渐复原。
飘落的树叶，又飞回树梢。
周围的一切都在倒流。
一切又回到了当初。
……
砰——
一声枪响。
林寒浑身一怔！
定了定神。
林寒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本该有的刀伤现在完好如初。
又回档复活了。
那巷子里的面具男是谁？
他为什么向我要钱？
难道……
我之所以抢劫银行，是他背后指使的？
他又为毛要刀我？
还有。
四眼每次死之前，那极力想说出口的遗言，究竟是什么？
他难道藏着什么秘密？
还是有什么巨额遗产？
巨额遗产显然不对，不然也不会冒险抢银行了。
那他的遗言又会是什么？
让我照顾他的妻儿？
还是他对父母的愧疚？
抑或对我有什么嘱托？
四眼恐吓完人质，得意的拎着两袋钱走来。
“大哥，钱到手了，咱快撤吧……”
这一次。
林寒再度复活回档。
绝不废话半句。
绝不浪费一分一秒。
银行柜台里。
工作人员按动红色报警按钮时，林寒只是斜睨一眼。
没有理会。
那些人质正哭着向林寒求饶。
他也没搭理！
如今。
他只想尽快奔往那条小巷。
找到那黑衣面具男！
弄明白对方究竟是谁？
是不是他在背后指使自己抢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