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真假“小丑”钢琴背后的较量
“感谢诸位莅临本次音乐会，此刻，我郑重宣布，音乐会正式拉开帷幕！”
“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国际钢琴大师艾文翰先生登场！”
舞台上......
主持人一番开场白过后，现场灯光瞬间聚焦在一侧通道。
只见一位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老者。
步伐稳健地走上台来。
刹那间......
台下掌声如雷，欢呼声、喝彩声交织一片，震耳欲聋......
毕竟，艾文翰在音乐界那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现场绝大多数人皆是慕其大名而来。
盼着能亲耳聆听大师指尖流淌出的天籁之音。
不过嘛......
凡事总有例外。
这其中，不乏一些富二代、暴发户，他们对音乐压根儿就欣赏不来。
纯粹是为了在这高雅场合露露脸。
彰显自己的尊贵身份，花着大价钱，实则是在这儿“花钱找罪受”......
而像顾莫问这般的。
心思可就更别样了，对所谓的钢琴大家本就兴致缺缺。
之所以买票前来，那是怀揣着其他目的呢。
艾文翰上台后。
先是用一口流利的外语发表了一番感言。
旁边的翻译赶忙将话语内容转述给众人。
又是一阵热烈掌声响起。
简单介绍过后。
艾文翰气定神闲地走到高台那架名贵钢琴前。
优雅落座......
紧接着，只见他十指灵动，仿若翩翩起舞的蝴蝶，在黑白琴键上轻盈跃动，悠扬悦耳的旋律瞬间飘荡在整个大厅上空。
如潺潺流水，缓缓淌入众人心田。
一时间......
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微微阖上双眼，沉浸在这富有节奏感的美妙旋律之中。
尽情享受着音乐带来的愉悦与放松。
艾文翰能获封国际钢琴大师称号。
那钢琴技艺自然是登峰造极，哪怕是对音乐一窍不通的门外汉。
此刻听着这曲子，也不禁听得入了神，仿佛被带入了一个美妙奇幻的音乐世界。
然而......
在那奢华的包厢里，顾莫问却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心中暗自腹诽：“就这......”
“这就是国际大师的水平？”
“跟我这宗师级的钢琴造诣相比，可差得远喽......”
而且......
艾文翰演奏的钢琴曲在他看来太过循规蹈矩、俗套平常......
哪比得上他前世那些堪称神曲的曲子啊。
着实听得有些枯燥乏味。
反观顾梦绮......
此刻正全神贯注，神情专注得犹如认真听讲的学生。
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那副模样，仿佛要将台上大师的演奏技巧统统刻进脑海里。
顾莫问瞧见她这模样。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心里琢磨着：就冲这架势，收服这个三女儿，那是十拿九稳了呀。
正想着......
手臂上传来阵阵温暖，原来是诗情、画意两姐妹一左一右紧紧抱着他。
经过这段时日顾莫问手把手的悉心教导。
两个小丫头对他越发依赖了，那乖巧黏人的劲儿，让顾莫问心里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养成的成就感。
别提多满足了。
时光在这美妙的旋律中悄然溜走。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的时光转瞬即逝。
台下众人依旧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
浑然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直到主持人再次上台。
宣布音乐会圆满结束，艾文翰起身，面带微笑，朝台下观众们深深鞠躬致谢，这才将众人从音乐的沉醉中唤醒。
“牛批啊......”
“不愧是国际大师，这曲子听得太让人陶醉了！”
“确实是回味无穷呀，我以前对音乐都没啥感觉，今儿个现场一听，简直入迷了......”
“我一直就特喜欢艾文翰先生的钢琴演奏，以前在网上听就觉得好听，没想到现场的感觉更绝了，这门票钱花得太值了！”
台下众人一边热烈鼓掌。
一边交头接耳，言语间皆是对艾文翰的钦佩与赞叹。
整个大厅沉浸在一片赞誉声中。
可就在这一片和谐的称赞声里。
一道突兀且不合时宜的声音骤然响起：“呵，国际钢琴大师？”
“不过如此罢了。”
这音乐厅里来的大多是有涵养的上流人士。
即便私下议论，声音也都刻意压低，所以这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众人脸色骤变。
齐刷刷地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眼神里满是惊愕与愤怒——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竟敢公然质疑国际大师的钢琴水平？
人家那可是举世公认的大师啊。
他们听着都觉得余音绕梁、回味无穷......
这家伙明显就是来故意找茬的呀！
众人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
只见一个身着破旧、邋遢邋遢的身影映入眼帘。
不是张凌岳还能是谁呢？
“卧槽......”
“我没听错吧......”
“刚才那话真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可不是嘛......”
“他凭啥呀......”
“谁给他的胆子，敢质疑国际大师，梁静茹给他的勇气吗？”
“瞧他那模样，也不像是音乐厅的工作人员，连个座位都没有，该不会是偷偷溜进来的吧？”
“那些保安都是干啥吃的呀？”
“居然把这么个乞丐放进来，这不是拉低咱们的档次嘛！”
“赶紧叫保安把这家伙轰出去，他哪有资格跟咱们待在一块儿啊！”
刹那间......
大厅里群情激愤，众人对着角落里的张凌岳指指点点。
各种鄙夷、嘲讽的话语如潮水般涌来。
不绝于耳......
可身处这舆论风暴中心的张凌岳。
却仿若置身事外，浑不在意，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透着一股别样的自信，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众人的指责与他毫无干系。
他在黑暗世界摸爬滚打多年。
那可不是只会打打杀杀，各种技能他都有所涉猎，说是样样精通也不为过，这钢琴嘛，他也曾钻研学习过几年。
方才瞧见这位国际大师登台演奏。
本还满心期待，想瞧瞧究竟有何厉害之处，结果一看，差点没把他给笑岔气——就这演奏水平。
还国际大师呢，在他看来真不咋地。
眼瞅着一群人跟捧着稀世珍宝似的追捧艾文翰。
张凌岳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站出来怼了一句。
他呀......
那可就是故意为之，心里想着：就这水平都能被众人夸成这样。
那要是自己上去露一手，还不得把这些人的下巴惊得掉到地上？
而且呀......
最关键的是，他还想着借此机会让美女房东萧雅弦好好瞧瞧。
哦，对了，还有顾莫问以及他那三个女儿。
让她们见识见识自己的真本事。
想象着她们满脸崇拜看着自己的模样。
张凌岳心里就一阵激动。
此刻......
萧雅弦的目光也的确落在了张凌岳身上。
不过那眼神里可没有丝毫崇拜。
反倒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似的，满是嫌弃与无奈。
她心里直犯嘀咕：虽说不知道这家伙没票是怎么混进来的。
但他居然敢公然嘲讽国际钢琴大师。
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萧雅弦愈发后悔当初把房子租给他了。
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暗暗决定，回去之后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把他给赶走。
“爹爹，你快看呀，他就跟个小丑似的呢！”
顾锦书扯了扯顾莫问的胳膊。
伸出小手指向角落里的张凌岳。
脆生生地说道。
“小妹......你可不能这么说呀......”
顾墨瑶皱着眉头。
瞪了妹妹一眼，嗔怪道，“就算人家行为举止看着不妥，你也不能这么直白地讲出来呀，咱得注意大家闺秀的形象呢。”
顾莫问倒是没生气。
伸手揉了揉顾锦书的小脑袋，目光深邃，似有深意地说道：“你姐姐说得没错，凡事可不能只看表面，很容易被表象给迷惑了呀。”
其实呀......
他这是盘算着借这个机会为之前自己的一些行为“洗白”呢......
想着让女儿们明白，之前自己看似冷漠，那都是有缘由的，是她们被表象蒙蔽了双眼呀。
“啊......”
“爹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难道他不是小丑吗？”
顾锦书一脸好奇。
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她这话一出口。
顾墨瑶、顾梦绮，还有苏晚秋，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顾莫问。
眼神里满是疑惑。
在她们看来......
那个穿着破破烂烂、其貌不扬的青年。
分明就是在故意哗众取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丑呀，可听顾莫问这意思，好像另有看法呢。
“他这般表现，确实有点刻意做作，像是故意引人注意，不过我从他眼神里看到了一种自信。”
顾莫问顿了顿。
环顾一圈几女的表情，接着说道，“依我的经验来看呀，这个人的钢琴水平，虽说不一定就比那位钢琴大师厉害，但应该也是有真本事的。”
几女听闻这话。
皆是一惊，赶忙再次将目光投向张凌岳。
这一瞧......
还真发现，尽管此刻他被众人千夫所指，可依旧神态自若，风轻云淡，那副从容的模样，倒还真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了。
“既然他有这等自信，钢琴水平又那么高，怎么连买身衣服的钱都没有呀？”
顾墨瑶眉头紧蹙。
满脸不解，“瞧他那一身T恤和牛仔裤，都洗得发白了，还破了好几个洞呢，这也太寒酸了吧。”
“或许呀......他这是想扮猪吃虎呢......”
顾莫问微微眯起眼睛。
分析道，“明明有真本事，却故意装成一副落魄不堪的样子，引得旁人嘲讽轻视，等周围人都看不起他的时候，再站出来狠狠打脸，以此来获得一种别样的心理满足感呀。”
顾莫问这心里呀。
正盘算着借此事给这个主角“上眼药”呢......
想让女儿们意识到这人心险恶。
往后可千万不能轻易跟外面的异性交朋友。
男朋友什么的，想都别想，有自己这个爹爹在，就足够了呀......
果不其然......
两个小女儿听完，脸上皆是露出嫌弃的神色。
“那他这不还是个小丑嘛！”
“不光是小丑，感觉脑子还有毛病呢。”
“就是呀，明明有能耐可以赢得别人的敬重，非要把自己打扮得跟个乞丐似的，非得等被人嘲讽看不起了才舒坦，真搞不懂他怎么想的。”
姐妹俩起初听说张凌岳有本事。
心里还隐隐有些期待，想看看他到底有啥过人之处，这下可好，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为乌有，恨不得这人立马从眼前消失才好。
苏晚秋听了顾莫问的话。
若有所思，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顾梦绮则是微微撇过头去。
她心里压根儿就不太相信顾莫问所说的话。
毕竟......
艾文翰那可是国际公认的钢琴大师呀。
就眼前这个穿着普通、长相也平平无奇的家伙。
居然敢看不起人家，说他钢琴水平比国际大师还高？
这怎么可能呢？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再说那钢琴大师艾文翰。
刚演奏完，正准备下台呢，冷不丁听到有人公然贬低自己的钢琴演奏。
他心里那叫一个气呀！
要知道......
他这辈子与钢琴相依相伴，早已将钢琴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哪能容忍别人这般侮辱呀！
不过......
他毕竟是有涵养、有大家风范的大师。
强压下心头怒火，倒想看看对方究竟有何能耐，竟敢如此大放厥词。
于是，朝着角落里的张凌岳高声说道：“小兄弟，既然你瞧不上我的演奏，不知可否上台为观众们演奏一曲呀，也好让大家心服口服嘛。”
而此时......
角落里正上演着另一幕。
不知是谁通知了门卫保安。
一群保安听闻有人闯进了音乐厅。
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你不是那个乞丐吗？”
“怎么溜进来的呀？”
“我记得明明把你赶走了呀，赶紧给我滚出去，别在这儿捣乱，影响大家的兴致！”
几个保安一边嚷嚷着。
一边伸手去拉扯张凌岳。
张凌岳眉头一皱。
用力挣脱开他们的束缚，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嘴角扬起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
朗声道：“有何不敢......”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师风范！”
说罢......
在众人那仿佛见了鬼一般的眼神注视下。
张凌岳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朝着高台走去，那架势，丝毫不把周围人的鄙夷放在眼里。
“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呀......”
艾文翰见张凌岳走上台来。
脸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客气地问道......
“张凌岳......”
张凌岳简单回应了一句。
神色略显不耐烦，摆了摆手，“废话就别多说了，我可以开始了吗？”
“请......”
艾文翰依旧绅士地伸手示意。
他也留意到了张凌岳眼中那抹毫不掩饰的自信。
心里想着，倒要看看这家伙待会儿能拿出怎样的表现。
要是纯粹来这儿哗众取宠的，那可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毕竟......
打从自己成名以来，还从未有人敢如此质疑他的钢琴水平呢。
张凌岳可算是头一个。
“卧槽......”
“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吧，居然一点都不把艾文翰先生放在眼里呀！”
“疯了吧，这都疯了呀......”
“把个乞丐叫上台演奏，这要是传出去，咱们这些上流人士听一个乞丐弹钢琴，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呀！”
“赶紧给我滚下来，你有什么资格坐在那儿呀？”
“回去捡垃圾才是你的正事儿呢！”
台下众人见状。
又是一阵冷嘲热讽，各种难听的话铺天盖地地朝张凌岳砸来。
张凌岳却仿若未闻。
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
心里暗自冷笑：骂吧，尽管骂吧，我倒要看看待会儿你们那副惊掉下巴、满脸尴尬的模样。
那场面肯定有意思极了。
张凌岳走到钢琴前。
缓缓坐下，就在他落座的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先前那股吊儿郎当的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且自信的气场。
只见他先是轻轻将手指放在钢琴键上。
按下几个音试了试音，这一试，一旁的艾文翰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从这简单的试音动作。
便能瞧出，此人的钢琴水平绝非泛泛之辈呀。
果不其然......
紧接着，随着张凌岳的指尖开始在琴键上跳跃飞舞。
一曲激昂澎湃、大气磅礴的旋律瞬间在大厅里奏响。
那旋律节奏略显急促。
却又充满力量，仿佛将人一下子带入了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战场。
每一个音符都好似战士们冲锋陷阵的呐喊。
又似金戈铁马的碰撞声，浩瀚磅礴、刚猛铁血，让人热血沸腾。
这首钢琴曲呀。
可是张凌岳融合了自己在黑暗世界多年的战场厮杀经历。
精心创作而成的呢。
台下众人原本还满脸不屑。
可随着旋律流淌，渐渐地，所有人都沉浸其中，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眼前仿若浮现出一幅幅激烈的战斗画面。
耳畔回响着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直至张凌岳按下最后一个琴键。
一曲终了，整个大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望着台上的张凌岳，眼神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这首钢琴曲......
无论是节奏的把控，还是旋律的感染力，居然都远远超过了刚才国际大师艾文翰演奏的曲目呀！
这怎么可能呢？
谁能想到......
如此震撼人心的曲子，竟然是从一个看似邋遢的“乞丐”手中弹奏出来的呀！
不知过了多久。
“啪啪啪……”不知是谁率先回过神来。
带头鼓起了掌，这掌声仿佛是打破寂静的信号。
瞬间，整个大厅里掌声如雷，欢呼声、惊叹声交织一片，众人再也顾不上先前的鄙夷与嘲讽。
纷纷为张凌岳这精彩绝伦的演奏喝彩。
艾文翰也从这如潮的掌声中回过神来。
他一脸激动，快步走到张凌岳面前，眼中满是钦佩与渴望，诚恳地说道：“张小兄弟……哦，不，张大师呀，您才是真正的大师呀！”
“不知可否赏脸，咱们一起探讨探讨钢琴呀？”
艾文翰对钢琴的热爱那可是深入骨髓。
如今遇到如此厉害的高手，哪还顾得上其他，一心只想着能跟对方交流学习。
提升自己的琴艺呢，当即放下了身段，主动发出邀请。
张凌岳倒是淡定得很。
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然的笑容。
轻声说道：“抱歉呀，我的钢琴技艺是一脉单传，从不外传的......”
其实呀......
他就是这会儿懒得跟一个老头儿探讨罢了。
要是换做个美女，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他呀，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出来好好装一回逼。
享受一下众人瞩目的感觉。
说着......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果不其然，看到萧雅弦正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
那副惊愕的模样，让张凌岳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可就在这时......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国际钢琴大师艾文翰。
竟然“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张凌岳面前，满脸恳切，高声喊道：“张大师，不……师尊，请您收我为徒呀！”
“尼玛，这什么情况呀？”
“艾文翰好歹也是国际大师呀，怎么突然给一个乞丐跪下了呢？”
“还没看出来吗？”
“咱们眼中的这个乞丐，钢琴水平是真的比艾文翰还高呀！”
“好家伙，国际钢琴大师跪求拜师，这逼让他装到姥姥家了呀！”
“踏马的，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明明钢琴弹得那么厉害，非要穿得跟个乞丐似的，连门票都买不起，真搞不懂他想干嘛呀！”
台下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