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离京
工部到底是工部，一旦认真起来，这效率当真不是盖的。
与之前预计的时间相比，火铳完备节省了三日时间。
李君言在家中好不容易享受了三日闲散日子。
不一会，突然接到刘宗衡亲自来府中的消息。
“李大人，您要求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完成，交于许将军手中。”
“辛苦你们了。”
李君言笑道，不着痕迹将几两银子塞进后者手中。
“李大人，这不妥……”
“没有不妥的，这次终究是本官承了工部的情分，刘尚书的辛劳莫非还不值得一点银子？莫要嫌少就好。”
“李大人客气！”
刘宗衡笑了笑。
眼神颇为异样看着他。
此人倒是真挺会来事的……刘宗衡也算是慢慢理解了，李玄武等人为何对他青睐有加。
活该你年少登天啊！
告辞离开。
等到刘宗衡走后，苏轻歌这才从角落里走出。
神色不定看向李君言。
“这便要走了吗？”
“嗯，如今一切完备，我今日处理些事情，明日大概便会离开。”
李君言颔首道。
苏轻歌心头有些摸不清楚的味道。
但知道他是前往营救苏靖，于是也不加阻拦。
眼看着李君言出门，前往宫中。
在出发之前，陛下那里还是要通报一声。
李君言到了御书房门外。
守着的侍卫一早便得到李玄武的号令，但凡李君言前来，不必通传，便将其放了进去。
彼时李玄武正看着奏报，听到李君言拜见声，抬起头笑道：“你前些日子辛苦，朕不是允了你几日休息，不必上朝？如今怎的来了？”
李君言单膝跪地，说道：“禀报陛下，臣得到工部消息，一切物事都已备齐，明日便会上路。特来与陛下请通关文牒。”
“小事。”
李玄武合上奏报：“这般事情还需你说？朕一早便为你备好了。”
说着，将一块铜片让太监递去。
“朕原本还想着明日为你贺胜送行，再一并给你，没想到你倒是自己来了。”
听到李玄武的话，李君言苦笑道：“正是不想让陛下送行，臣这才前来一趟。”
“苏国公是二十四臣之一，朝中武将，位居榜首。”
“此次受难，虽然是中了阴计，总归不好听，若陛下送行，这件事难免不被百姓知晓。”
“明日臣自带兵离去就是，陛下不必送了。”
闻言，李玄武一愣，随后露出苦笑。
这小子……想得倒是仔细，甚至连苏靖的名声都要考虑入内。
但还是说道。
“苏靖一辈子征战，哪有常胜兵家？他早就有了准备，你说这话，不是为了苏靖，是为了苏丫头吧？”
心中念头被一语道破，李君言讪笑两声。
果然瞒不住。
“是……陛下，臣将那千牛卫指挥令交于了苏姑娘，臣不在皇城，烦请陛下让人替臣照顾一番。”
“也无妨，那丫头自小被公孙皇后带大，接入宫中照顾即可。”
李玄武笑道，这个臭小子，还未成亲呢，便样样考虑了，以后也是个软豆腐的命！
“可还有什么请求？一并说了即可。”
“确实还有一事。”
说到此处，李君言原本还算是轻松的声音，一瞬间凝重不已。
抬起眼，直视李玄武。
“臣有一件事，一直埋在心中，本不打算开口。”
“但这一去，也未必能回来，心中总有不甘，想找陛下要一个答案。”
“说。”
“在苏国公出事之前，黎王与太子殿下曾经私下找过臣，希望臣不要再追查林翰灭门一案。”
“彼时臣回答，此事并非臣能决定，一切还有看陛下意思。”
“黎王回复只要臣点个头即可，其余不必考虑，随后臣便接到了消息，说陛下也决定不再追究。”
“臣如今便是想问，陛下为何？”
话音一落，御书房中，气氛好似一瞬间冰封。
刺骨不已。
李玄武半晌没有说话。
便是连边上伺候笔墨的太监，都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这哪里是在问缘由？分明是质问！
而且不光一个，是连着黎王，太子，还有陛下三人一同质问！
这天下之人，还有比李君言胆子大的吗？
可李君言偏是不退，只死死盯着李玄武，好似今日非要得个答案才肯罢休。
到头来终究还是李玄武先松了口。
“你倒是胆大，朕为帝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敢如此对朕说话的。”
“臣只要个理由。”
“你猜的不错，朕确实是答应了黎王一些事情，只是这件事，你如今知晓，对自己也不会有好处。”
“朕身为天子，凡此诸事，皆要权衡，不能以一时好恶而为。”
李玄武叹了口气，苦笑道：“李卿，你只需相信一件事，朕不会害你。”
“这件事也不过是暂时放下，早晚要查，也不急这一日两日的。”
“朕只能与你说这么多，信与不信，在你。”
听到李玄武这么说，李君言也知道，他如今就算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
反倒是彻底将这位陛下得罪，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一摆手：“陛下做事，自有陛下的缘由，臣也是一时好奇，陛下恕罪。”
“无事。”
李玄武一摆手，显然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
于是说道：“你先前的要求，朕都应允了。”
“倒是今日来得凑巧，四皇子这些日子倒是也找你来着，只是都被朕堵了回去。”
“你如今既然来了，便去一趟四皇子殿中。”
“朕乏了，退下吧。”
说完，端茶送客。
李君言一愣。
四皇子？李道吾？
他找我有何事？
正当李君言还有些疑惑不解之时，李玄武忽然又抬起头来。
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对了。”
“你与苏丫头两情相悦，也有婚约在身不错，不过你也知道，苏家一向门风极严……”
说着顿了一下，好似在斟酌用词。
“朕听说苏丫头这些天便住在你家中？你二人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好的……只是，在成婚之前，尽量不要做出逾矩之事……实在忍不住……找个好点的鱼鳔……”
闻言，李君言愣了片刻。
眼睛瞪得好似铜铃一般。
这是他认识的李玄武？
不纯种老流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