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还未出生已经掀起腥风血雨

天亮了。

下人沉默着扫掉早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雪。

没有人敢问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一夜之间，春晖堂空了大半，就连陪伴老太太几十年的贴身嬷嬷都不见了。

老太太一病不起，二夫人和三夫人被吓得魂不守舍，六小姐被大夫人禁足府中不许外出。

至于那位五小姐。

她顶着寒风，在春晖堂的屋檐下坐了一夜，看着鲜血染红春晖堂。

大家隐约察觉到，春晖堂的变故和五小姐有关。

但没有一个人敢去问她。

……

青竹园已经被烧了，师云婳现在无家可归，只有大夫人肯接纳她。

看着她带着春禾搬进厢房，大夫人喃喃感慨道。

“周嬷嬷，她……真的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吗？”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大夫人还心有余悸。

便是她都不忍心看完，可师云婳愣是坐了一整晚，亲眼看着行刑。

周嬷嬷轻轻叹气，看着师云婳的背影，眼神里全是心疼。

“若是五姑娘不这么做，那才是真的没办法立足了。”

府里的人本就看不起师云婳，特别是春晖堂的人，对她更是轻慢。

因老太太看不惯师云婳，这些下人便顺着老太太的心意，没少造五姑娘的谣。

最开始在老太太耳边说五姑娘不检点的，就是那位贴身嬷嬷。

若是五姑娘不狠心，那她被验身的事，是怎么都瞒不住的。

“况且，五姑娘本心还是善良的，她交代您不带下人去，还让您扣下了二夫人和三夫人的仆人，不都是在保护她们嘛。”

“是啊。”大夫人轻轻叹气。

损失最大的就是春晖院，几乎半数丫鬟婆子丢了小命。

其次就是师月怜，折损了一个一等丫鬟和一个三等小丫鬟。

余下的二夫人三夫人，除了被吓一回，倒没有直接损失。

回想此，大夫人心惊胆战。“她想必在那时候就算好了！”

“那也是老太太不对在先，她怎可逼自己的亲孙女去验身呢！况且这五姑娘的脾气您还不懂吗？她虽执拗，但绝对不会伤及无辜。只要咱们不做伤害她的事，怕什么呢？”

周嬷嬷说得句句在理，可大夫人仍心有余悸。

她看着师云婳消失的方向发呆。

“你说，她在别院的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

知非院东厢房

师云婳站在寒风里。

熬了一整晚，她的眼睛已经熬出了红血丝。

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累，浑身的血液被复仇的怒火彻底点燃。

斗篷之下的手，不自觉地放在尚未凸起的小腹之上。

这个孩子……还未出生已经掀起腥风血雨。

她必须尽早决定他的去留。

身后传来脚步声。

师云婳回头，便见春禾端着托盘走过来。

托盘上，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药汁。

春禾表情凝重。

“姑娘……您真的要这样吗？”

师云婳的目光淡淡地瞥向春禾手里的药碗，伸出手。

“给我。”

见春禾犹豫地把手往回缩，师云婳一把抓住的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伸手端过托盘上的药，一饮而尽。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