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赐名“方墨初”

虚空破碎，一团光源破界而出，虚空尽头传来一声愤怒的嘶吼，紧接着一只庞大幽黑的手掌追逐光源而来，却在破界出口处被无形的力量轰然化作虚无，虚空也恢复如初，仿佛刚才发现的一切从未存在。

夜幕下，星辰璀璨，茂盛的小草托起了那团光源。只见光源骤然散发出刺破黑夜的光芒，将周围五十里的黑暗都驱散了。四周空气中有无形的游丝向着光源慢慢汇聚，也将光源中心渐渐映照出透明，能够看清里面为何物。

一个人形洁白无瑕的果实体内渐渐出现了红色丝线，随着周围神秘游丝的汇入，红色丝线也越来越多，慢慢向着四肢百骸发散，果实的头部也变得渐渐生动起来。随着人形果实开始尝试睁开眼，顿时，神秘游丝的吸扯力度也愈加强烈起来。

不知过了几息，光芒渐渐收缩，漏出了正中心的一个幼小的生命，吹弹可破的肌肤，粉嫩的小脸蛋，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在扑闪扑闪的，似在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哇……哇……哇”的啼哭声打破了四周黑夜的宁静，也向着远方飘散。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距离此地不远处，一头老毛驴向着前路慢慢前行，其背上躺着一位老者，面容枯瘦，一身白衣，灰白的头发被丝带缠住，一副书生打扮。手中握着一份竹简，借着月色在摇头晃脑地朗读着。

随着距离的接近，老者也隐约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他顿时一个激灵，从老毛驴背上坐起，紧接着四处观望，寻找声音的来源。随着声音越来越强烈，老者终于确定了方位，用手拍了下老毛驴的头。

“老伙计，这边走”用手给老毛驴指了一个方向后

，老毛驴应声而走。一个婴儿的身影慢慢浮现在老者眼前，他急忙跳下毛驴，快步走到婴儿近前，观看四周一圈无人后将其抱起。

“可怜可怜，幼子无过，为何将其遗弃，今日你我相遇，便是我俩的缘分”

“难觅出处，黑夜破晓方现，自此，你便叫做方墨初吧”老者喃喃道。

“夫子回来了，夫子回来了”一群六七岁的孩童在村子门口看见老毛驴上的老者高声喊道。紧接着他们又跑上前去迎接。老者看到后也很是开心，微笑道：“是你们这群小家伙啊，最近有没有复习功课，待会我要检查你们学的如何。”闻言，小孩们顿时收起了笑容，邋遢着脑袋沉默不语了，摆出一副苦恼的表情，见此老者也习以为常了，便没再多言，招呼着孩子们一起回村。

老者，名叫李耳，是村子里有名的教书匠，因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很是德高望重，大家都尊称其为夫子，附近村子没有教书匠的也会将自己的孩子送到清远村来学习，这就导致了李耳在附近的村子里也很是出名。

李耳进村，街道上的行人也很是热情，东一声李夫子，西一声李夫子，尽显对李耳的尊重。也有人出声询问李耳怀中的婴儿“李夫子，你是从何处抱来一个婴儿”。李耳闻言，也开口耐心将这婴儿的出处娓娓道来，“从今天起，他也算是我们清远村的一份子了，老夫为其取名方墨初，以后还请各位乡亲莫要因为他是孤儿而怠慢了他”。

一名卖水果的大汉闻言，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李夫子放心，我赵阔这小摊子上的水果以后免费给这小家伙吃，看他能不能把我吃穷咯。”周围人闻言也笑了起来，同时也对这名叫方墨初的婴儿表明了善意，李耳见状也对周围人黔首道谢。

转眼六年过去，方墨初已经长高不少，身着青白色的衣衫，头发凌乱的披散到双肩，长得十分俊秀，眼睛里时刻泛着灵动与精光，至今他已经在学堂学习了两年之久。“方墨初，又是你在捣乱”李耳指着方墨初气恼地喊道。

方墨初两年前进入学堂学习，初始时便表现的异常聪慧，平时夫子教授的知识，常人要几天才能学会，而他几乎是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甚至因与李耳是爷孙俩的缘故，他每天晚上都要缠着李耳教他认识新的字，当字认识的差不多时，他的天赋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什么竹简上的文章，什么哲理他更是信手捏来，所以李耳这位夫子的藏书方墨初他早就翻遍了，也学会了，这就导致他上课时总是捣乱，时而偷跑出去玩，弄得自己一身脏乱，头发凌乱才悻悻而回。时而又拉着周围的学子窃窃私语，不时发出嬉笑声，更甚者对李夫子提问一些高深的问题，搞得整个学堂里的小孩们云里雾里的，把学堂搞得乌烟瘴气。

“方墨初，你出去吧，别影响了他人学习，等回家后我再收拾你”李耳严厉的说道。

“好嘞”方墨初闻言如临大赦，应了一声后就一溜烟的跑了。平时李耳是不会随便放他出去的，因为他出去遭殃的就是街坊邻居了，他仗着自己长得俊秀可爱，嘴巴抹蜜般地吹捧，经常到街上白吃白拿，虽然邻居们没说什么，但李耳知晓后还是觉得分外羞愧，毕竟读书人讲的是“无功不受禄”。

李耳看着方墨初的渐行渐远的身影，脸上漏出一抹无奈，但内心对于他的学习能力感到十分骇然，他教书几十载从未遇到过如此奇人，但方墨初的活泼也令李耳十分头疼。他抬头看着下方的数十位学子，便收起了心思，开始了平淡而又富有意义的教学。

咻咻咻

一阵破空声划过小村庄，在村子中心上空浮现了六道身影，他们前一后五站位，全都身着华丽的白衣，上面绣着秀丽山河，仙鹤仙禽，都活灵活现，不似凡间之物，脚踩着飞剑，每把飞剑除了站着的四男两女的青年外，在他们身后还分别站着两位六七岁的孩童，唯独前方的白衣男子身后只站着一位男孩。站在剑上的这些孩子们有的兴奋的东张西望，有的满脸恐惧，小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前方几位青年和少女的衣角。

下方村子里的村名，一看这场景，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来到村中心跪拜，高呼“仙人……仙人……”。他们这辈子从未见过会在天上飞的人，还有会飞的剑，方墨初也在跪拜的人群中，只是眼睛不时抬头看向空中，充满好奇和向往。

前方飞剑上的男子看人来的差不多了，缓缓开口，道：“我们来自水灵宗，是缥缈峰上的修士，或者说是你们凡人眼中的仙人，今天到此，是为宗门百年招收弟子而来，有缘者自可随我等上山修行，修炼大神通，成就不死不老之身，尔等孩童可愿拜师水灵宗”。

“愿意……愿意……我们愿意，能成仙人是孩子们的福分”村名们兴奋地高呼。

“好，本次只剩下一个名额，所以我等只选择最具天赋的有缘人，让八岁以下孩童到此处来，我等为他们检验是否具有灵根”说完，六道身影以及脚下的飞剑缓缓降落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