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司礼监
许尘话音落下。
早有准备的禁卫军上前，抓住姚兴双臂，将姚兴死死按在地上。
脸颊接触到冰凉的地面，姚兴终于有所明悟，连忙喊叫道：
“陛下，臣错了，臣愿意为陛下效忠，求陛下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陛下……”
姚兴用力挣扎，哭喊，表忠心。
因为这一刻，姚兴终于想明白了。
这个太子时期就身体虚弱，以至于根本没存在感的过去太子，如今皇帝，姚兴这位指挥使从来就没将其放在心上过。
老皇帝病重之中，褚家又一直派人接触他，拉拢他，给的价码越来越高，待遇越来越好，态度也越来越恭敬。
这样的环境之下，姚兴飘了……
此时此刻，姚兴才发现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文臣武将，都是治国的臣子。
他们一部分的权力来自皇权。
但大部分的权力来源不是皇权，而是功劳实绩，门生故吏，家族联姻等等各种方式构成的庞大网络。
这种网络，牵一发动全身。
没绝对威望，手中没绝对实力和足以说服天下人的证据之前，皇帝想要动这些臣子，失败的反而会是皇帝！
从古至今，臣下换皇帝的事情屡见不鲜。
可他呢？
他是锦衣卫指挥使，大权在握，风光无限。
可是，他全部的权力来源都是皇帝！
说白了，他属于家奴那种类型。
皇帝杀了他，不会发生任何事情。
然而，不等他继续表忠心，许尘只是一挥手。
紧接着，一名禁卫直接在姚兴下巴上面一拳，姚兴便再也无法发声了。
不过片刻，禁卫便拎着姚兴还滴血的脑袋进来。
而在禁卫身后，还跟着一人。
“臣，锦衣卫指挥同知韦元，拜见陛下！”
远远的，韦元便下拜在地，无比恭敬。
许尘依旧转动着手中茶杯，也没让韦元平身。
他对韦元的了解，仅限于吕万所说。
按照吕万了解，韦元是真正的忠臣。
“韦元。”
“臣在！”
韦元头颅更低了，脑门直接触碰在地面上。
“朕让你接管锦衣卫，你还会像姚兴这样不懂事吗？”
韦元忍不住抬头，眼睛里面都在放光，只是看了许尘一眼，就连忙低头道：
“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为陛下效死！”
韦元再度叩首，声音都在激动的颤抖：
“臣只要五天，不，三天时间，臣一定肃清锦衣卫，让锦衣卫成为陛下手中最为锋锐的利刃！”
“很好！”
许尘起身，亲自扶起韦元道：
“朕便安坐此处，看卿大显身手。”
“传旨，姚兴忠心无二，殉葬先皇，着礼部讨论姚兴的身后封赏待遇，锦衣卫指挥同知韦元接任姚兴，为锦衣卫指挥使。”
许尘话语落下，自有清贵翰林负责书写诏书，太监用印。
“谢陛下！”
韦元接了诏书，更加欣喜，要出去之前却迟疑了一瞬，然后再度跪地道：
“陛下，臣还有事上报。”
“说！”
“陛下，臣听闻，晋州汾州大旱，千里裂土，寸草不生。”
“韶州衢州水灾绵延，良田已成沼泽，百姓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
许尘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
晋州和汾州也就罢了，本来容易干旱的地方。
韶州和衢州，那可是国家粮仓所在！
这可是产粮赈.灾全国的核心区域。
这地方都遭灾了，还拿哪儿的粮食去赈.灾？
这么大的事情，许尘居然一无所知。
他一无所知也就罢了。
毕竟，他才刚刚登基，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看朝堂群臣，全都没一丝一毫的焦急神色。
两地赈.灾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国家财政这么健康？
“朕知道了，收拾好锦衣卫，就是大功一件，下去吧。”
许尘朝韦元挥挥手。
“臣遵旨！”
韦元毕恭毕敬。
他在汇报的时候，也在打量许尘这位新的天子。
他不熟悉太子，但听说过关于太子的不少传言。
软弱却易怒，没有城府，没有手段。
如果许尘真的如同传说中那样。
他当然不会跟着许尘赌。
必输的局面，输了整个家族都要覆灭，傻子才赌。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个样子么！
杀姚兴，提拔他，都考虑的很周全。
听了这样重大的消息，依旧面色平静，情绪不外露分毫。
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在。
这样的主人，才值得跟着赌一把！
韦元心潮澎湃起来，回去的路上，就在思考如何又快又稳的将锦衣卫抓在手中。
许尘不知道韦元所想。
他表现的平静，因为他不知道内阁有没有对这些事情做出应对。
“这些事情，内阁都处理好了？”
许尘问道。
“臣不知。”
很年轻的学士计南本来坐在不远处，刚书写完圣旨，好一会儿才发现是在问他，连忙起身回答。
计南是先帝还没生病的时候提拔到身边的翰林学士。
刚刚到先皇身边，先皇就一病不起了。
计南本以为，先皇没了之后，自己组好的下场就是外放成一任县令，接着便是一辈子的县令。
毕竟，先皇好像有点像是被他方……有着这样的名声，计南哪还有前途？
谁知，新帝登基，其他翰林待诏全都打发到了翰林院继续养望，他却变成了新皇身边唯一跟着的学士。
这份知遇之恩，计南自然要好好报效。
不过，他身为清贵的翰林学士，是真不知道内阁的事情。
许尘起身，带上计南等人前往司礼监。
许尘大驾到来。
顿时，司礼监在外的大小太监全都大惊，一部分立即跪地行礼。
但还有少数神色慌张，躲藏起来，避开视线，想要遁走。
许尘看都没看，吕万一个眼神，禁卫立马上前，刀架在了这些想要逃跑的太监脖子上。
这些禁卫可是御前带刀！
闻名天下的大刀王五，当年和慈禧身边的侍卫比试，不到十招就败了。
能入选的除却些许勋贵草包，大都是天下武人的巅峰。
对付区区几个太监，自然不在话下。
就这样，没有人通风报信，许尘来到了司礼监官署外面。
里面有人在说话，声音也传到了许尘耳中。
许尘听见，怒火顿时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