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秦大人，您真乃再世诸葛
三日后，京城东南边一处僻静奢华的大宅院内。
“他奶奶的，这孙子真够狠的！行了行了，哭有什么用？”
孙清河一把鼻涕一把泪：“下官没想到他这么……呜呜呜过分，一分也不让贪也就罢了，还拿官员个人的钱，那可是下官的棺材本呜呜……”
杨淼阴恻恻道：“秦川是把你当儆猴的鸡了，你看吧，对付后面几家，他肯定会申请朝廷拨款，大家一对比，甚至会对他感恩戴德，交代的事自然也上赶着做好了。”
他嫌弃地摆摆手，系好丝绸中衣，本来他跟三姑娘玩得正爽快，突然孙清河哭奔而来，吓得他以为筒州出了什么大事。
“那几百两银子也算钱？以后这种小事别来找我，平白让人抓住把柄。”
“那……”
“放心，秦川从你这儿拿了多少，我会让他连本带利还回来。”
……
秦府内。
林子轩兴致勃勃地进门：
“秦大人，您真乃再世诸葛！有了孙清河做例子，市舶司剩下的据点推进得十分顺利！我派去的人没有一个遇到阻碍的，那些狗官一听朝廷拨款，个个殷勤得很！哈哈，真痛快！”
秦川笑眯眯地请他入座，微不可察地打量了林子轩一番：“小林，你愿不愿意帮我打理剩下的事？”
林子轩一愣，旋即明白了秦川所指，眼中的感激之意快要溢出来，立刻半跪拜谢：“子轩谢秦大人提携之恩！”
秦川满意点头，林子轩为人正直，且颇有才华，在司徒宇常年的淫威之下仍能不改初衷，是个可用的人才。
眼看自己逐渐起势，不可能事必躬亲，是时候扩充自己的羽翼了。
两人正互吹彩虹屁，师爷刘林进来通报。
“老爷，上官无极来了。”
我的岳父大人来了？
“快请进来！”
刘林领命，秦川不再做县令，他也已经不是师爷了，而是心甘情愿做秦川的管家。
林子轩作揖道：“那下官先告退。”
林子轩刚走到门口，上官无极就进来了，带着上下打量的目光。
古今中外每个老岳丈都这样吗？
秦川心中吐槽，但礼数不敢少。
上官无极见秦川还算有些修养，脸色温和下来，斟酌着自己的措辞。
“听说秦大人让孙清河自费翻修市舶司？”
“不敢不敢，您叫我小秦就好。啊对，他人特别好，我说把墙砌一下就行了，他不乐意，非要整得好看点！”
上官无极哼了一声，笑道：“小秦，要是有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乐意掏钱。”
秦川笑笑，一时摸不着上官无极的站位。他是皇亲国戚，必然是跟女帝一条消息的，难道他要为孙清河鸣不平？
上官无极摸了摸胡子：“你可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您的意思是？”
“你把刀架在孙清河的脖子上，他只能听你的话，但是你能管得了一个，管得了千万个吗？你威风这一时，可知道你走之后，替你承受这些宵小之辈怒火的，是百姓？”
秦川认真点头：“您说的是。”
上官无极虽然话说得直接了点，但秦川还是明白的，等市舶司的事做完了，孙清河必然会变本加厉地剥削百姓。
千百年的封建弊病一向如此，只是他别无他法，女帝本就根基不稳，他若不立威，别说市舶司了，市舶小卖部都建不起来。
“当然了，若不如此，恐怕设立市舶司不会如此顺利，你也算是劣中取优，老朽只是多言一句，望你日后注意。”
秦川心中暗赞，这老头有点东西，以后可以多亲近。
“岳……呃，老大人多言，难能可贵，我记住了。”
上官无极一听到“岳父”的“岳”字，脸都黑了，瞬间马脸拉老长，哼哼了半天，瞅了秦川好几眼。
秦川顺杆往上爬，贼笑道：“上官大人，不知清风姑娘何时回来呀，呵呵，您看这陛下说指婚就指婚，我也觉……”
“你还不乐意了？！”
“啊没有没有，我寻思怎么着也得先见一面嘛……”
上官无极冷哼一声离开。
秦川忍，为了老婆，忍！
几分钟后，刘林忍着被暴打脑瓜崩儿的风险，从门后探出脑袋，递给秦川一封信：
“老爷，匈奴使臣李景身边的仆人，让小的把这个交给您。”
……
半个时辰前，司徒府内。
此刻的司徒府，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闹，谁都知道司徒宇怕是穷途末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管家奴婢小老婆，跑的跑，偷的偷，偌大的府中安静的可怕。
李景骑着高头大马，拉着一捆匈奴王精心挑选的羊皮，慢悠悠叩响了司徒府的门。
“李大人真是守时啊！”司徒宇双目布满血丝，有几分狗急跳墙的疯狂。
李景义薄云天道：“司徒大人是我李某的朋友，如今您遇难蒙羞，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司徒宇心中暗骂，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除掉秦川好摸钱。
然而脸上却堆笑：“快请进，翠儿看茶！”
两人落座，李景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当着司徒宇的面，放在羊皮末端，随后将整张羊皮都卷了起来。
司徒宇眼冒红光：“好，好，好！”
他刚要伸手接，李景把羊皮往后稍稍，缓缓道：
“司徒大人事后可有收场的良策？该不会想让我动手吧？我要是动手，可就升级到两国之间的矛盾了。”
司徒宇赶忙保证：“哪能让李大人动手！放心，这回我亲自动手。”
李景失笑：“看来你对那个秦川是恨之入骨了，那我就好奇了，你事后怎么全身而退呢？”
司徒宇冷笑：“那小子虽然有几分机灵，但在京城根基尚不稳定，我不怕跟老弟透个底，我们大夏的女帝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咱们有太后娘娘庇佑，届时就一口咬定是刺客所为，陛下没有证据，拿咱们也没办法！”
李景赶忙夸赞司徒宇手段高明，两人交谈甚欢，天擦黑时李景便离开了。
他刚回到所住的客栈，便取出纸笔，给秦川报信，信的末尾贴心附上了司徒宇有关太后的事后对策。
“来人，把信送到秦府。”
“是，大人。只是……您真的不考虑司徒宇的提议吗？那个秦川不像是好说话的人，杀了他换上咱们的人，日后还方便些……”
李景冷笑：“你啊，看不到本质。司徒宇这老狐狸在大夏纵横多年，根基如此之深，秦川还不是像打傻子一样玩他，连他都斗不过秦朝，我瞎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