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良禽择木而栖
“大人的意思是？”
上官无极眼神深不见底，意味深长道：“良禽择木而栖，从前太后独大，你为太后做事也是情有可原，只是现在，赵大人也该重新选根落脚木了。”
陛下终有一天，会重新掌权。
赵丰年吞了吞口水：“下官……”
上官无极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老朽只是建议，怎么选看你，令夫人的事只当结个善缘吧。”
“……是。”
其实赵丰年作为朝廷头部官员，怎么可能不知道朝中风向？
自从那个云县县令进京后，皇城就被搅得风起云涌，太后折了一个司徒宇，而女帝则获得了大批忠良的拥护。
但他还要再观望一段时间，毕竟如今他就是靠岸女帝，女帝也未必能护住他。
“大人，三年前的刑事卷宗都在这里了。”刑部侍郎抱着一箱案卷走进来，赵丰年沉吟片刻，又吩咐道：
“这些是从前呈交先帝看的，去把南厢房单独存档的拿给上官大人，那些记录着重要的细节。”
上官无极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对赵丰年点头，表示自己收到了他的心意。
……
秦府内。
永平托着小脸撅着腚，聚精会神地看秦川打磨手里的水晶。
阳光照射下，两块晶莹剔透的薄片的他手上闪闪发光。
不止永平，秦府上下的丫鬟、杂役、门童、姑子，男女老少都围成一圈，看秦川做手工。
“行不行啊？”
“憋说话。”
秦川拿起细软的毛刷，轻轻吹了吹浮尘，笑道：“成了，公主请看。”
永平仔细端详着手上那个长着两条腿的木框眼镜，怀疑地戴上，随即娇呼一声：“好晕！”
秦川笑道：“公主眼清目明，自然用不了这个。李婶，你过来！”
李婶乐呵呵地从人群中挤出来，不好意思地往围裙上擦擦手，道：“老爷，我这眼睛早就不中用了，怕是不能帮您试。”
“呵呵，我需要的就是老花眼。李婶，你往南边看，告诉我看到了什么。”
李婶为难地舔舔嘴唇道：“什么也看不清，只有天是白的，山是黑的。”
众人哄笑。
永平机灵地给李婶戴上眼镜，满脸都是期待：“现在呢？”
李婶虎躯一震：“哎？哎哎？！老爷，这这这！”
刘林急得拍大腿道：“怎么了李婶，你倒是说啊！”
李婶热泪盈眶，戴上就不想再取下来：“我的眼睛好了，我看见半山腰有几户人家，那个石头屋后面，还有一个歪脖子松树！”
“这么神奇！”
“俺试试俺试试……别挤！”
众人啧啧称赞，秦川对永平笑道：“公主，此物名为老花镜，专门供年迈花眼者使用，只要度数够，戴上就能恢复视力。”
永平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激动，但随即怀疑道：
“秦川，你不会是找了托糊弄本公主呢吧？敢不敢上街随便拉个人试试？”
秦川笑吟吟道：“公主请！”
两人来到闹市，永平专挑老人实验，结果无一出错。甚至一老头发现老花镜的好处，戴上后拔腿就跑，永平追上一顿脑瓜崩儿把老头弹得嗷嗷叫。
永平宝贝似的举起老花镜在阳光下看，眯眼问秦川：
“这个！能量产吗？”
“那得看贵国能工巧匠的本事了，不过贵国不产水晶吧？可以来我大夏进口水晶。”、
他唇角轻扬：“这，就当是大夏的赔罪礼，如何？”
永平激动得跺脚：“好，我这就回去给父王试试！”
她随即伸出一根白嫩手指威胁道：“你可别糊弄我，不然我还是会找人把你抓回高丽当我驸马！”
“看来秦卿找到下家了？”一道清朗的女声传来，两人扭头愣住，只见女帝身着便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秦川。
她一身月白长裙，宛若仙人。
秦川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完了，让清风的表姐给听见了。
“陛下别误会，臣……”
秦川话未说完就被永平打断，她一边拿出秦川的“女帝”小手办，一边兴奋道：
“皇帝万福，原来您就是秦川的未婚妻啊！我真是失礼了。皇帝陛下别见怪！”
女帝一愣，虽然不知道永平为什么这么说，却也默认了。
秦川吓得冷汗岑岑，被清风的女帝表姐误会也就罢了，还被误会与女帝有婚约，如果他说自己没说什么放肆的话，傻子都不信。
秦川赶忙上前一步岔开话题，跟女帝说了自己与永平的约定，女帝对眼镜也十分感兴趣。
突然，永平一脸姨母笑，将女帝拉到一边，掏出怀里从秦川那儿拿的“女帝小手办”，神秘兮兮地附在女帝耳边：
“皇帝陛下，秦川可喜欢你了，你看！他给你雕的木偶。”
女帝愣住，清丽的小脸蛋浮起一丝红晕：“这个是我吗？”
她摩挲着木雕眉眼，确实跟自己一模一样。
“送你了！”
“那朕谢过公主了。”
“小意思，我先走啦，使臣的事一笔勾销，过几天他们会来奉上样品，贸易继续！”
两人挥别了永平，女帝心情大好，不仅因为秦川完美解决了夏朝与高丽的隐患，还有一个意外之喜。
秦川想说什么，女帝看似不惊艳的淡淡开口：“朕只是替清风妹妹挡一下秦卿的桃花运罢了。”
秦川乐呵呵道：“谢陛下，不过臣倒还挺喜欢永平的性子。”
“是啊……”
突然女帝掩在宽大袖口下的手，仿佛摸到了木偶的某个硕大突出的部位，微笑瞬间凝结，咬牙切齿：“秦川，你可真行。”
啊？
秦川纳闷挠头，女帝深呼吸平复心情：“没事，朕是说你发明的眼镜不错，同样也可以在我朝推广。”
这正是秦朝的打算，他忙不迭点头：“陛下说的是，这也不失为一项收入。”
女帝转身挑眉：“男女老少都能用吗？”
秦川笑：“男女自然是通用，但老少有些区分，一个是近视，一个是花眼，不过原理相通，也不复杂。”
女帝满意点头：“好，这是小事，你安排人办吧。”
“是。对了，陛下怎么会在这里？”
女帝眼神严肃起来：“朕本不该随意出宫，但朕有重要的事与你商量，宫里都是太后的耳目，只好出来找你了。”
秦川黑眸微眯：“可是有关誉王的事？”
“不错，去你府上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