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王妃……那是什么？

立刻给他把局部麻醉变成全麻。

苏昭衍点头，望着纪凝云，胸膛中的那颗心跳动的有些快。

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他的左腿能不能好，就看今天了。

常风去换衣服洗手，戴好口罩再进门，这下终于看到了屋子里放着的锯子锤子大钉子，尽管他不像他弟弟常河那样胆小，却也整个人头皮发麻。

有锯子就算了，还有锤子和钉子？！

“王妃这是……”

“治腿。”纪凝云言简意赅。

常风把话咽在肚子里，治腿用的了这些吗？看这架势，王妃根本就是要拆房子。

纪凝云深吸一口气，看向常风：“等会儿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要全力配合我，若你有任何一点不忍心，王爷的腿可能都不会恢复，你明白吗？”

常风郑重的看向苏昭衍，心中打鼓，面上点头：“王爷放心，王妃放心。”

苏昭衍看他有些紧张，淡然安抚道：“放松，放心。”

常风又瞥了一眼那只锤子：王爷真是心大。

纪凝云给苏昭衍的腿帮上牵引，又打了脊椎麻醉，防止他的腿恢复知觉后疼痛。

然后给他刮腿毛，一边刮，一边揪出最长的一根：“营养好了，毛发也长得旺盛了。”

苏昭衍：“……”

他把脸侧了过去。

常风急了，忍不住提醒：“王妃，您专心一点。”

纪凝云拿起笔，在苏昭衍的腿上画了辅助线，一边碘伏消毒，一边道：“你不明白，手术室里，大夫越放松打趣，越说明病人情况在掌握之内。”

“反倒是大夫不说话了，才说明病情严重。”纪凝云稳稳下刀。

苏昭衍的腿被竖着切开一个约十厘米的口子，纪凝云用钳子撑开他的伤口，血液顿时从伤处涌出。

常风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

没等他这口气吸完，纪凝云迅速将皮下浅静脉结扎，又用灭菌纱布压住出血点。

血液立刻就看不到了。

“怎么了？”听到常风的声音，苏昭衍手指微蜷，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想看？那你可以坐起来。”纪凝云道。

他的腿已经被牵引固定，坐起来也不影响手术。

常风赶快去扶着他起身，在他身后垫了好几个枕头。

这下，苏昭衍也看到了自己的腿。

伤口处十分平滑规整，血肉模糊中，还能清楚看到一层一层组织。

而他的骨头已经暴露出来，确实跟在X光片中看到的一样，形状畸形，已经有了增生。

纪凝云用刀子在骨头上划一圈，取下一块薄薄的淡粉色柱形物。

“那是什么？”常风惊讶得声音都变了调。

王妃从骨头上取下了什么？

“骨膜。”纪凝云平声，骨膜取下，正好露出需要锯掉的一段骨头，让常风能看清楚，“用锯子把这里锯下来。”

“什么？”常风一瞬间头皮发麻。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练习电锯是为了给王爷锯腿，他自认锯树也已经很熟练了，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还是心里没底。

常风颤抖着手，半天没打开电锯开关。

苏昭衍道：“尽管下手吧，我相信王妃。”

常风抿着嘴，脸色有些苍白，他也相信王妃，可他不信自己：“万一属下学艺不精，您的腿就真的废了。”

这可是王爷的一辈子，王爷好不容易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要是因为他而失败，他会后悔死的。

“没有万一，”苏昭衍声音沉稳，“若是成功了，我的腿便好起来，若是不能成功，算本王命中有此一劫，不怪你。”

常风心头一酸。

纪凝云道：“王爷一定能好起来的，你放心动手就是。”

“好。”常风振奋心神，坚定道。

他锯了那么多棵树，已经知道什么样的角度和力度最平稳，他一定会成功。

锯腿到底和锯树不一样，他刚挨到骨头上，电锯就“滋滋”响得更快，骨屑也到处纷飞。

苏昭衍看着混着血色的骨屑，就算是战场上，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若不是打了药，他一定会很疼。

锯到骨髓处，碎屑越发暗红，令人触目惊心。

纪凝云一边看着常风动手，一边关注着苏昭衍的心跳和血压，不禁有些惊讶。

他的心跳没有加快，血压也没有增高。

要是换了别人，看到这样血腥的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恐怕早就忍不住惊叫起来。

终于，常风感觉到手下力度一轻，他锯断了苏昭衍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