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谁能证明她是清白的
“这期间我会继续付费用，请您等着。”
“好。”律师低声应下。
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他当然不会推辞。
日暮渐沉。
零星的雾气逐渐弥漫。
总裁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戚总……”
特助硬着头皮把端来的咖啡放在戚城手边。
“您……已经坐在这里几个小时了。”
几个小时没有工作，只是看着同一页文件，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戚城是在想别的事情。
戚城没有说话。
他冷漠的眸子瞥了一眼放在手边的咖啡，指腹划过，发出一阵细微的响声。
特助只觉得周围空气仿佛都在弥漫着点点凉意。
他额头上浮出了不少冷汗。
但作为戚城的特助，他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所以在沉默片刻后，特助又硬着头皮道，“戚总，其实您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许副总监做出来的。”
“所以呢？”戚城声音带着一股挥散不去的凉意，“谁能证明她是清白的？”
“可是也没有证据能够表明陈芳的跳楼是和许副总监有关的。”
特助接着戚城的话道，“戚总，您应该比我更了解许副总监。”
“她不屑于做那些背后下手的事情，更不可能因为一个创意设计就刺激陈芳，导致陈芳做出跳楼这种极端的事情。”
戚城没有说话，只是一双冷的似乎能淬冰的眸子有些松动。
周边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就升温了一些。
特助伸手抹掉额头上浮出的冷汗，继续道，“戚总，我觉得这件事还要再调查一下，您觉得呢？”
戚城指腹轻敲在办公桌上。
他沉默了片刻后，喉咙里溢出一声“嗯。”
“那么，就去调查一下吧，毕竟，公司不能落人口舌。”
“是。”特助连忙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离开总裁办公室，特助紧绷的身躯才在刹那间软了下去！
他两股战战，“总裁的气场也太吓人了……还好我习惯了……”
与此同时，许子晴正端着一个保温盒走上总裁办公室。
看见要离开的特助，她顺嘴就问了一句，“特助，你要去哪啊？”
“去一趟医院。”特助对着许子晴低声道，“总裁说陈芳的跳楼有些不对，所以要再调查一番。”
许子晴唇角温和的笑容霎时僵硬在脸上。
她指尖逐渐收紧，温和的声音却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那你快去吧，早点查清楚，子君才能早点洗刷冤屈。”
“是。”特助转身离开，没有看见许子晴隐藏在眼底深处的那一抹狠厉！
她，绝对不能让陈芳醒来！
无论用什么手段，她都不能让许子君从警局出来！
想到这里，许子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慌乱，伸手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阿城，别忙着工作了，先吃晚饭吧……”
……
特助到达医院的时候，霍衍也正好走上病房。
两人在医院的走廊边相遇。
“霍先生。”
特助朝着霍衍微微垂头。
“您也是来看陈芳的？”
“嗯。”霍衍低声应道，“你应该也不例外吧？既然是一起的，那就走吧。”
“那当然最好。”特助跟在霍衍身边，“现在应该是医生查房的时候。”
霍衍没有说话。
两人抵达陈芳病房的时候，一个医生和几个护士果然围在病床边。
“你们是什么人？”
陈芳躺在医院一整天，除了有警方到来，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所以医生和护士对霍衍和特助都有些警惕。
“您不必这么紧张。”特助淡淡一笑，“我是陈芳的同事，是过来看望她，顺便了解一下情况的。”
听到这话，医生和护士这才放下心里的警惕。
“她的情况不是很好。”
“由于同高空坠落，导致双腿粉碎性骨折，左臂也受到了无法挽回的重伤。”
“她脑子里有淤血，目前还无法醒来，只能再继续观察用药，至于到底能不能醒来就看她的运气了。”
闻言，霍衍眉心微蹙。
“没有办法吗？”
他说，“连醒来都无法保证？”
“的确无法保证。”医生道，“她的情况有些严重。”
特助也有些失望。
“麻烦医生了。”
只是对比起霍衍的急切，他显得从容许多。
毕竟许子君无论是被警察关起来还是最后得到清白，其实与他一个特助都无关。
所以，他当然能保持绝对的冷静。
“这是我的名片。”
特助从口袋里取出名片一张交给医生和护士，一张交给了霍衍。
“如果陈芳有醒来的迹象，还请院方通知我一声，霍先生，到时候如果您有什么线索，也可以告诉我。”
“嗯。”霍衍将名片接到手中，顺手塞进了口袋里。
只是，无论是霍衍还是特助，亦或者是医生和护士都没有注意到，病房门口悄悄闪过一道人影，在听完医生话后又悄然离开。
也没人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陈芳小拇指轻轻的动了一下。
当天晚上，戚城一夜未眠。
他站在落地窗前，冷冷的看着黑夜逐渐消失，看着第一抹白从天空亮起，一双冷眸才有所异动。
他拨通了特助的电话。
“派人在医院那边守着，陈芳什么时候醒来就什么时候让人通知我。”
“是。”睡得半梦半醒的特助下意识的就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特助才挣扎着看向手机。
“这才早上六点多……”
特助揉了揉眼睛，嘀咕着再次陷入睡眠。
“总裁还说一点都不关心许副总监……不关心能六点就起床给我打电话？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叫人琢磨不透。”
许子君已经被关在警局十六个小时。
如果二十四小时内警方没有找到陈芳的跳楼与许子君有实质上的关系，那许子君就能离开警局。
“阿城……”
许子晴绕上戚城的脖子，声音尽显忧虑。
“只怕现在事情已经超出控制了……”
“公司里所有的员工都在议论子君，他们都觉得子君是那个害陈芳跳楼的人。”
“就算子君真的从警局离开了，只怕创意部的人也容不下子君了，现在怎么办？我相信子君，她一定不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