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大火吞噬一切
“什么?”
老太医匆匆忙地跑了进来,看到她怀里面孔憋得青紫的婴孩,颤颤巍巍地伸了手。
孩子不哭不闹,也没有鼻息,老太医的手抖了抖。
“在里面待太久了,没了呼吸。”沈纤月补了一句,满是无奈。
老太医幽幽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沈纤月,声泪俱下:“此时此刻,孩子还未活下来,天不容我大厉朝啊!”
沈纤月听得唏嘘,等他哭完了,便把老太医送走了。
不多一会儿,宫妃慢慢醒来,沈纤月凑上前去:“你想要的结果我做了,你可以说了。”
忙了一整天下来,沈纤月累得胳膊都不想抬。
想到那个结果,沈纤月更觉心累。
夜深人静,她半趴在桌上休息,准备先睡着明天再收拾自己。
一个人影又翻墙进来。
“怎么又来了。”
沈纤月勉强自己睁开眼睛,看到是李谨宸,吐口气,坐直了身子。
“如何?很不乐意看到本王么?”李谨宸阴沉的脸色看到沈纤月的样子,更沉了沉。
他对她并无情爱,只是这合作之人有她这番胆识,倒也被吸引不少心思。
“听说你今日为宫妃接生,生了个死胎?”
“对,怎么了吗?”
沈纤月反问了句,眼神切切地看了她。
李谨宸眼神沉了沉,手轻扯着一旁放的防护服,对手下的触感新奇,又仔细地摸了摸。
“如若是足月的,那便不是父皇的孩子,如若不是足月,那便是。”
沈纤月微微眯了下眼。
她回想了下孩子哭声嘹亮的样子,也不像是早产虚弱的,又联想到宫妃的话,瞬间觉得自己接了个麻烦。
“你为何会这样觉得?”
想虽然这样想,但是戏还是要做全套,沈纤月问了出声:“孩子都没了,你说这些做什么?”
“不说了,你打听的事儿如何了?”
“打听出来了。”沈纤月把自己听到的一边简短表述,一边看着他的脸色。
越来越沉,越来越黑……
沈纤月收了声:“发现是这样的事儿谁都不好受,好了,事情过去了,你想怎么办?”
李谨宸不答,他闭上眼,脑内回想自己所听说的一幕幕。
最终还是缓了口气。
还未出声,外面传来拍门声。
“娘娘,娘娘,陈太医又起高热了!”
沈纤月听外面的敲门声急促,里面也传来脚步声,忙推了下李谨宸。
两人所处时间到此为止。
沈纤月应了一声,便起身跑了出去。
余光看到李谨宸翻墙离开的身影,她才开了门,随着来的宫人离开。
陈新此时脸色红得像虾,嘴里说着胡话。
沈纤月探了他的额头,又摸了脉搏,她回头问那宫人:“给陈太医喝的药是最后的?还是前面重症的?”
宫人被问得猝不及防,有些慌乱地回:“是最后的。”
难不成那药不起效果?
沈纤月思绪不停,让宫人唤另一位陈太医过来。
“娘娘。”
“你先看一下他的症状,然后去探查一下,那新送来的宫人中,有多少人是这样的,把他们都集中到一起,再分隔间。”
看沈纤月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陈义也不敢怠慢。
此时宫内又有一道声音不断地呻吟哀叫。
“快来啊,本小姐都吐血了……”
“你们不管管……”
声音忽强忽弱,沈纤月抬头看宫人,后者轻挠挠头:“好似是沈府小姐,王妃您的妹妹。”
事儿都撞一起,沈纤月有些头痛,她吩咐宫人拿来纸笔,在沈雨月的哀叫下新开了个药方:“吩咐人去煎药,然后悄悄带一份之前的药渣回来给本王妃。”
“是,奴才这就去。”
宫人退下,沈纤月又掏出银针给他扎穴散了体内热气。
这次不能再用现代的药了,等下汤药喂下,让他自身扛过去,再看看效果。
不然图方便的话,简直杯水车薪。
陈新终于是不说胡话了,又说口渴,沈纤月唤人拿来了水,自己则去了沈雨月那边。
沈雨月盖着的薄被染了大半的红色,她神态迷离,嘴里嘤咛哀叫,不甚清醒。
“难受啊……难受。”
“救命呜呜……”
沈纤月查看了下她的眼皮,又掰开她的嘴巴,一股血腥味带着淡淡的参香直冲她的鼻尖。
沈纤月轻咬着牙,探了她的脉,果然是一股热气在乱窜。
沈纤月抬手一掌,拍晕了还在哼哼唧唧的沈雨月。
“让你乱吃东西。”
话虽然这样说,但沈纤月还是给她按揉着穴道,助她把气排出!
空气中渐渐传来难闻的火烧味道,沈纤月开了调节净化模式。
命人给沈雨月换了一套被褥,沈纤月这才回了冷宫。
另一所宫黑烟弥漫更浓,沈纤月深深皱着眉,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是焚烧尸体和遗物的地方。
沈纤月拾起自己的防护服,发现上面两道深深的指印,脑中浮现出李谨宸摩挲这衣服沉思的样子。
她微愣了一下,心里大呼不妙。
还好有宫人找了上门,不然可能李谨宸会直接把衣服带走。
然后查明不了上面是什么,便对自己严刑拷打!
想到这里,沈纤月忙去翻找了发出的涂了东西的衣服。
仔细清点,又上手摸了触感,沈纤月才放下心。
她抱着一堆衣服,去了隔壁宫,忍着滚滚浓烟把衣服丢了进去。
趁着没人,她意念一动,把空间内之前产生的医疗垃圾都丢了进去,烧了干净。
火苗蹿得更高,阵阵风吹来,浓烟飘得更远。
沈纤月看着旺火,有些怅然。
“烧吧,烧个干净也好,火能净化一切。”
看着东西被熊熊烈火烧了完全,沈纤月才出了宫门。
“娘娘,之前的衣服呢,方才微臣需要,可是未曾找见。”
陈义有些紧张,他身上的衣服被溅了也液体,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穿那套衣服。
“都被沈雨月弄坏了,没有留的必要,都扔火里烧了。”
“什么?”陈义不可置信,他着急忙慌地,声音都高了些:“可是现在这么多人,娘娘,没有那个东西,我们也会很快倒下,那如何是好?”
沈纤月轻摇摇头:“多洗手,多喷些烈酒吧,谁都要染上一趟的,能不能挺过来看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