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笔描面
“这是？如意袋？多谢师尊！”方白赶忙伸手接过如意袋，连连道谢。
他也很是上道，师还未拜，师尊就先喊上了。
“嗯！”岳凌点了点头，对方白的反应甚是满意，理了理胡须后，身形一晃，不见了踪影。
时间一晃而逝，转瞬便到了下午。
中午时分，方白便接到通知，回到洞府静候。
洞府外传来敲门声，没等方白回应，外面已有人高声喊道：“集结，准备觉醒仪式！”
此次带队的依旧是那位三喉传教使。
方白走出洞府时，三喉传教使投来审视的目光，随即移开。
他跟姬月打了个招呼，又等了片刻，待众人到齐后，一行人沿着甬道，进入洞天结界，往觉醒殿方向行进。
同行的几个预备教众坠在后面，看着方白的背影，交头接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方白对此并未理会。
这时，姬月从后面把头凑近方白，低声说道：“我打听过了，今日主持觉醒仪式的是五喉祭司古婆婆。”
“她有什么特别么？”听出姬月话语中的小兴奋，方白心中疑惑，随口问道。
“那自然是有，古婆婆是分舵经验最丰富的祭司，主持过诸多觉醒仪式，手法娴熟，最重要的是，她妙手丹青，尤其擅长人物肖像，单凭绘画技艺，莫说分舵了，即便在整个魔喉教也是小有名气。”姬月赞道。
“然后呢？”方白继续问道。
“然后？当然是经她之手描绘的面容，与画像误差最小，能够精准呈现画像上的神韵。”说着，姬月拿出她母亲的画像，悄悄展开瞥了一眼，又迅速卷上。
不就是个整形医生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方白不以为然。
一行人抵达觉醒殿前，果不其然，已有一队人在殿前等候。
这次参加觉醒仪式的总人数较上次资质测评时大幅减少，目测仅有二十余人。
主要是兽面人觉醒是在野外进行，他们通过狩猎异兽，剥取异兽面皮直接融合觉醒，并不在此处。
而假面人的觉醒方式也与无面人不同，他们借助特殊宝具和人员辅助进行觉醒，听闻上午便已经完成了。
目前在场的，几乎全部是待觉醒的无面人。
见方白一行人前来，先前在殿前等候的几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的。
方白皱起眉头，目光朝那几人射去，眼神一凛，那几人顿时闭嘴，不敢再多言。
“聒噪！”方白低声抱怨道。
众人在殿前站定，传教使清点人数，确认无误后，众人步入殿内。
大殿的高台上依旧站着三人，与上次不同是，此次觉醒殿的香主林蛛站在一旁。
站在中间的是一位头发灰白，身形有些佝偻的老妪。
老妪身着五喉教袍，精神矍铄，面带微笑注视着殿内众人，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站在台上的另一位，则是身穿四喉教袍的中年女子，方白此前从未见过，不知其身份。
这位中年女子面容冷峻，神情严肃，冷漠的看着台下众人。
待众人到齐，站在一旁的林蛛向前迈出一步，走到众人前面，向下方的两位传教使点头示意后，高声说道：
“今日的觉醒仪式至关重要，想必诸位多少已有耳闻，无面人的觉醒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你们日后能企及的高度，诸位定然早已知晓，无面人觉醒仪式名为‘神笔描面’，但这其实是错的。”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面面相觑，微微有些喧哗。
林蛛停顿片刻，继续道：“无面人觉醒仪式准确来讲应称作‘灵笔描面’，是用蕴含灵性的材料制成墨水，再用笔勾勒出无面人容貌，然而为何吾教却称之为‘神笔描面’呢？有谁知道？”
林蛛看着下方众人满脸疑惑的神情，解释道：“因为我们所用的墨水乃是由半神强者的精血炼制而成，它不仅富含灵性，最重要的是含有一丝神性！”
此话一出，殿内一片哗然，就连带头的传教使脸上也泛起了些许羡慕之意。
林蛛对现场众人的反应非常满意，他要的就是这般效果，好让众人自入教开始就对教会心怀感恩。
稍作停顿，待喧哗声略微平息后，他又继续说道：“凭借含有神性的材料觉醒，你们日后若有机会突破至半神时，将会多一丝成功的契机！”
话音刚落，殿下众人顿时沸腾了......
什么？“半神”？
那是每一位异士梦寐以求却难以企及的境界。
听着殿内众人的喧哗声，方白望向姬月，轻声问道：“半神很难达到么？”
姬月一愣，她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然而这番话却被旁边的传教使听见了，传教使冷哼一声道：“哼！半神很难达到么？这么给你讲，目城分舵，目前就只有舵主一人是半神强者，你可知其难度了吧？”
方白微微挑眉，这不是给个希望，画个大饼么？这套路他似乎在哪儿见过！
他心想，接下来不会要跟我们谈理想吧？
果不其然，林蛛一看，气氛渲染到位，立即开始宣扬魔喉教教义，以及“喉”神的伟大，讲述“喉”神昔日为整个大陆作出过多大贡献云云，以及将来我们会被“喉”神赐予永生等等。
末了，林蛛隆重介绍了今日执笔主持觉醒仪式的古婆婆。
古婆婆缓步走到众人面前，轻声道：“方才林香主已经说了许多，老身也不必再多言，定当竭尽全力，助诸位觉醒至最佳状态。”
接下来便是祭祀“喉”神的环节，由那位身着四喉教袍的中年女子主持，由此可见，那位中年女子想必也是一位祭司。
而古婆婆则在一旁闭目打坐，或许觉醒仪式会消耗她不少精力。
整个祭祀仪式耗时不长，约一炷香的时间，流程也并不复杂。
先是在觉醒殿上方的祭台上放置一个“喉”神徽记，其模样与教袍上所绣的图形颇为相似。
众人整理衣冠，准备祭品，随后中年女祭司焚香祷告，诵读祷词，最后众人向“喉”神躬身行教礼，祈求喉神赐福。
在整个祭祀仪式过程中，方白总觉有些异样，他望着祭台上摆放的“喉”神徽记，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觉那徽记中的“喉”好像在注视自己，他也转头凝视着它。
刹那间，他好似看见那“喉”里面，有着无尽的深渊，黑暗深邃，无边无际，深渊缓缓将他吞噬，整个思维似乎都要陷入其中，好在他及时回过神来，只是精神略微有些恍惚。
紧接着，脑袋传来一阵熟悉的抽痛，此次疼痛，透心刻骨，更甚从前，竟让方白有些站立不稳。
一旁的姬月连忙扶住他，见他面色有些苍白，关切问道：“你怎么啦？”
“没事！”方白摇了摇头。
姬月担忧劝道：“要不今日你暂且别觉醒了，我听闻资质测评蓝面以上的，若有特殊情况，可以申请延后觉醒，只是那时未必是古婆婆主持了。”
“不用！”方白定了定神，用手掌压了压太阳穴，渐渐缓和过来。
他心中一阵后怕，此事太过邪门，世人皆言“不可直视神”，难道竟是真的？他对所谓的“喉”神不禁心生敬畏。
觉醒仪式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