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舵主归来
此时,一直掐着方白脖子的魂仆,仿佛失去了控制似的,眼神恢复清明,松开方白,向他鞠躬行礼后,渐渐消散。
方白瘫倒在地,大口喘气,或许是窒息太久,又或许是那一指掏空了他所有力量。
此刻他虚弱至极,失去了知觉。
翌日,整个分舵突然降临一股威压,此威压让人心生颤栗。
一位身着黑袍,头戴兜帽的人,凌空悬停于洞天结界上空,其衣袍上霍然绣着七个暗金色的“喉”。
此人身份不言而喻,要知道,洞天结界内乃是禁飞区,连护法都只能步行。
此时,结界内的所有人,无论在做何事,皆双手交于胸前,俯身朝那人站立的方向行礼。
那人扫视了一圈,凌空虚踱,两步之后便来到正中央议事大殿上空,有声音悠悠传出:“左右护法,内堂堂主,觉醒殿香主,即刻到大殿议事。”声音飘渺而空灵,竟分不清是男是女。
“是,舵主!”在洞天结界内几处方位,同时传出了声音。
位于洞天结界正中的,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
大殿非常宽阔,两边矗立着十多根石柱,石柱很大,需两人环抱,其上刻有繁复的符文。
石柱与石柱之间,有巨型石像耸立,这些石像身披复古长袍,头戴兜帽,手持长剑交握于胸前,剑尖朝下,漆黑的面部只能依稀看见轮廓,但凹陷的眼窝内闪烁着幽幽蓝光。
石柱顶端有石台,石台上正有熊熊烈火燃烧。
火光摇曳,明暗不定,倾洒整个大殿。
大殿虽在地下,但仍可以感受到这种至高无上的威严。
大殿正中有一高台,其上正端坐着一人。
他身着黑袍,头戴兜帽,看不清面容。
其衣袍上绣着的七个“喉”正闪烁着暗金光芒。
此人正是魔喉教目城分舵舵主。
高台下方正有三人恭敬伫立,其中两人方白若在此应都认识,正是觉醒殿香主林蛛以及左护法岳凌。
另外一位,则是身着五“喉”教袍,长相温婉的女子。
“貂小蝉呢?”舵主询问道。
“回舵主,右护法冲击半神,已闭关多年。”岳凌答道。
“嗯!”舵主微微点头,又道:“苏婉,你作为内堂堂主,近期分舵之事由你来讲。”
“是,舵主。”长相温婉的女子回道。
苏婉将近期分舵内发生的诸多事宜,包括方白之事一一陈禀于舵主。
舵主听完后,沉默了许久,问道:“那个叫方白的,如何了?”
“回舵主,尚在昏迷中,气息平稳,应该并无大碍。”苏婉恭敬回道。
“其实在你们传讯我之前,我就已接到了总舵传讯,我此次回来,乃是专程处理方白之事。”
三人听完,面面相觑,有些不可思议,总舵是如何知晓方白之事的?
“他既然还未苏醒,那也不急,我先处理一些教内事务,改日再见他吧!”舵主顿了顿又道:“令狐渊的尸体可还在?”
左护法闻言接口道:“尚在!”
“带我去看看。”
“是,舵主!”
一行人出了大殿,七弯八拐的来到一个极其阴森,类似地牢的地方。
左护法取出令牌打开一个扇石门道:“舵主,请!”
房内有张石床,床上躺着一个用白布遮住的尸体。
左护法上前,扯开白布,露出令狐渊的尸体,然后侍立一旁。
舵主上前,瞄了一眼额头上有个孔洞的尸体,抬手,微微闭眼,像是在感受什么。
突然,舵主睁眼,后退两步,震惊无比。
他感受到了一丝神力气息,比他这种半神的神力更加精纯、更加强大,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一丝,但他这种层次的人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令狐渊极有可能是被神级强者抹杀的,即便不是神级,至少也是九阶至尊出的手。
片刻后,舵主才缓缓道:“他是总舵花长老的记名弟子,就这样死了,颇为麻烦!”语气有些凝重。
侍立一旁的三人,不敢言语。
舵主又道:“罢了,先处理分舵其他事务吧,花长老那边,我去交涉。”
三人躬身应是。
洞天结界,一个房间内。
不知过了多久,方白才缓缓睁开双眼,伴随而来的又是一阵头痛欲裂。
方白忽闻一个女声说道:“醒了醒了,快去禀报堂主!”
他心中满是疑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这里像是一间卧房,却并非他之前所住的洞府。
房顶铺着瓦片,墙面洁白如雪。
此刻,他正则躺在一张精美的木质雕花床上,挂着蚊帐,铺着柔软的被褥。
方白试图坐起身来,然而身体却绵软无力重若千钧,尝试了许久,才勉强坐直。
此时,门开了,两位年轻女子走了进来,一位身着四喉教袍,另外一位则穿着五喉教袍,皆面容秀丽,气质不凡。
见方白坐起,身穿五喉教袍的女子轻声道:“你若不适,可躺着说话。”
“你是?”方白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名苏婉,内堂堂主。”女子言简意赅道。
原来是令狐渊的顶头上司?方白心中明了,客气道:“堂主好!”
“你的事情,我已听闻,只是我也无权处置,舵主大人已经归来,不过还在忙别的事情,你且恢复两日。”
顿了顿,苏婉又补充道:“我只问你一事,你是如何将令狐渊干掉的?”
方白佯装惊愕道:“令狐渊,死了?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他宣称依照教规要判我死刑,正欲动手之时,我见他眉心间闪过一道亮光,随后我便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婉凝视着方白眼睛,看了一阵,说道:“罢了,既如此,你先好生歇息,至于令狐渊嘛,他未经审查,动用私刑,死有余辜。”
听了苏婉的话,方白直接傻眼了,这啥情况,你不是他上司么?
苏婉离开房间后,她旁边的四喉教众说道:“他说谎!”
“何以见得?”苏婉瞥了她一眼,问道。
“他就说谎了,说谎的男人,我一眼便能识出!”
苏婉苦笑摇头,心想:这姑娘,到底被多少男人骗过?
“就这般算了?你瞧他说话的眼神、语气与神情,这里面定有蹊跷。”
“不然又能怎样?”苏婉反问道:“他帮我解决了令狐渊这个眼中钉,我还得感激他呢!”
“不是,直觉告诉我,这个方白不简单,其中肯定有大隐秘,难道不调查一番?”
“调查个鬼!”苏婉用手指轻点她的鼻尖道:“你啊,就是好奇心太重,令狐渊什么实力?五阶死面人,论实力绝不在我之下,你想,他都死的不明不白,且是一招毙命,毫无反抗,你打算如何调查?”
“可是,就这么算了?”那四喉教众依然心有不甘。
“交给舵主大人调查去吧!”
“哎,你说会不会是两位护法大人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