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人狠，心黑，手段毒辣
翌日。
天色还未放亮，李序便早早起来，离开了大帐。
行军打仗，男子穿上衣服，提着家伙事就可以出去打了。
女子则大有不同，更别提哪位还是女帝，每日都需要沐浴更衣的。
他直接是策马回到了绥安城。
因为昨晚是全军大贺，所以城门并未关闭。
他径直走了进去，很快便来到县衙。
徐国公徐怀也早早起来了，得知消息后，立刻出门迎接。
“哈哈，大功臣回来了，快请进。”
徐怀很是热情，带着李序来到后堂。
早餐刚刚准备好，二人对坐。
“那个……我托大，就叫您一声李兄弟。”
徐怀笑着道：“这一次，咱们这一仗打的是太漂亮了。”
按照辈分而言，无论是那麻衣公子李三秋还是李序，都是他的子侄辈。
但他没敢真个“托大”！
开玩笑，这是何等猛人啊？
率领区区两千骑兵，直接把那夜郎王城给破了，扬了大梁的国威，霸气又威武。
要知道，大梁已经和夜郎僵持几十年了。
那夜郎狼子野心，不断在大梁的边关惹事，可偏偏，大梁朝廷又束手无策。
直至前一阵子，他被夜郎的左寒率领骑兵偷袭，损失惨重，丢了大梁的颜面不说，还要面临责罚。
而也正是李序那个蒙面法，让他戴罪立了功。
若是再加上破了夜郎王城等功劳，这一仗可牛大发了！
“徐伯伯您客气，叫我小李即可，我与令郎也算是好友了。”李序道。
“可不能。”
徐怀忙是纠正：“我家那臭小子，无论怎么看都是你的子侄辈，咱俩才是一个辈分。”
这话说的有些隐晦。
如果李序就是麻衣公子的话，那徐兴隆便是麻衣公子的弟子。
退一步而言，哪怕李序是麻衣公子的至交好友，那也是徐兴隆的叔叔辈啊！
“真就是一把大火，烧了整个夜郎王城？”徐怀小声问。
哪怕是此一刻，事后说起来，他依旧觉得头皮发麻。
太可怕了。
“也就是那夜郎守城的主将金大钟识趣，若不然我就把夜郎王城彻底灭了。”
“额……”
徐怀嘴角直抽抽。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简直狠的没边儿了啊！
也就是私下里说一说罢了，若是传出去，怕不是要惊掉无数下巴。
哪怕是眼下这战绩，也足以惊掉无数眼球啊！
又狠又猛。
他甚至不敢想象这样的猛将如果生在夜郎那边会如何。
“夜郎那边还有一万多人在路上。”
李序提及正题。
此行总收获现银五百多万两，相比于大梁这边出战的成本，自然是大赚特赚了。
但是，还不够。
区区夜郎，蕞尔小国，敢如此嚣张，后续的惩戒岂能轻饶了“他”？
“这一万左右的人，根据身份的不同，最低二百两银子赎一个人，若是夜郎王子、公主等，至少五百两。”
“好，李兄弟尽管放心，必须狠狠的敲他一波！”
徐怀也是半点不客气。
之前受了那么多的屈辱，现在找回场子了，但凡手软，那都对不起之前受过的苦！
“也不必太过分。”
李序淡淡道：“夜郎有铜矿、铁矿等，他们的生铁运送过来，咱要大度一点，至少要给人家折价五文钱一斤吧？”
徐怀：“……”
您管这个叫大度？
在整个大梁的历史上，生铁价格最便宜的时候也要十五六文一斤吧？
他顿了顿，大概明白了这李序的手腕。
人狠，心黑，手段也不是一般的毒辣。
五文钱一斤的生铁，二百斤才一两银子，那夜郎就算是把自己国内所有的铁矿挖空，都未必能筹集够“赎金”！
可想而知，此一战过后，至少二十年内夜郎是别想站起来了。
二人聊了许多，主要也都是围绕着“人质”的问题。
大约中午时分，女帝宋清漪来了。
徐国公徐怀穿着盔甲，所以只是单膝见礼，李序则是躬身见礼。
“京师那边春闱在即，朕要提前回去。”
宋清漪很直接：“后续处理的事情，李序与你说了吧？就按照他的安排去做。”
“臣遵旨。”
“嗯，就这样，走了。”
宋清漪带头，李序则跟在后面。
离别之际，宋清漪回头。
“过两天就可以写奏疏上奏京城了，至于写什么，你看着办，对了……”
她看向李序：“他的本名叫李序，别号李三秋，你知道该写哪个名字吧？”
徐怀颔首：“臣省得。”
“嗯，走了。”
马架已经准备好，李序便跟着二百女护卫一路出了城，向南而行。
因为不必考虑粮草的问题，又都骑着马，所以速度很快，一日行进超过二百里。
到了夜晚十分，一行人则进入城池，当地的县衙、府衙立即清空，知县、知府等家眷皆撤离，腾出空空的县衙、府衙。
四天后，京城已然在望。
不过在宋清漪的命令下，众人并未急着赶路，而是在黄昏时分入住附近的县城。
县衙后堂。
哪怕朝夕相处了五天左右，李序依旧有些不自在。
“明日中午时分就能抵达京城了。”
宋清漪道：“今晚是最后一晚，明日抵达后，我已经命百官迎接王师大捷回京。”
李序点头，苦笑道：“明白……我只当做是好梦一场。”
宋清漪轻笑着起身，很是自然的依偎在李序的怀中。
“怎么？不舍吗？”
“这一路走来，其实收获还是不少的。”
李序转移话题：“我的建议是把此行所有的收获在通商银行单独设立账户，日后若朝廷急需，可随时调用。”
宋清漪当然知道这一次李序带回了不少的银子，有数百万两。
这个钱送入户部库府不合适，进入她的内帑也不合适。
单独在通商银行开设账户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她并不想谈正事，一双眼眸紧紧的深望李序。
“我想过一些事的，比如，如果生下一个女儿！”
她柔声道：“序弟，你说呢，如果生下女儿，或者是此次无法怀孕，该怎么办？”
“……”
李序一阵头大。
女帝宋清漪的意思很明显，回到京城后，只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黄粱一梦。
至于后续的问题……便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如果无法孕育……我寝宫床榻还是很大的，到时候我叫召你过去。”
“陛下……”
“还叫陛下？这时候没有陛下。”
“清漪姐。”
“这还差不多。”
宋清漪白了一眼：“放心，我知道你心里所想，不会让你难堪的。”
顿了顿，她面色冷了下去。
“该难堪的是那当朝百官啊。”
“……”
李序顿时觉得怀中的人儿有些烫手。
杀气太盛。
君王威仪尽显！
要知道，当初女帝宋清漪亲征遭到了百官的各种阻挠，尤其是户部那边各种哭惨，不给拨银子。
结果如何？
女帝亲征，大梁取得了几十年来最大的一场胜利。
再回头来看，谁对谁错？
事实胜于雄辩！
如果女帝宋清漪要追责的话，当朝百官，尤其是那些上书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幸免，全部都要受到处罚。
携大胜之威，哪怕是砍几个朝廷命官，其余百官也不敢多言一个字。
“序郎，你若肯说句话，我便饶恕所有人。”
宋清漪的双眸好似发光一般，笑意盈盈。
“你，肯为当朝百官求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