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世子道歉
谢凛？
那不就是英国公府世子，晚吟郡主的哥哥吗？
沈云衿赶紧开口，“明月，回来！”
可明月好像杀红了眼，根本停不下来。
沈云衿想了想，立刻从小贩手里买了两串糖葫芦，横挡在她面前，“停！”
明月怔愣一秒，然后接过冰糖葫芦，安静地去一旁吃去了。
谢凛掸了掸衣袍，略作整理，走了过来，“乔姑娘这侍女好生厉害，在下差点没招架住。”
沈云衿微微颔首，“世子爷谦虚，您出生军营，招势阳刚，杀伐果断，能以一敌百。而我这侍女都是些江湖路数，招势也要偏阴柔刁钻一些，只能在最开始占据优势，最后还是会败。”
说着一顿，她抬起头，眸光清明地看着他，“更何况，世子爷根本就没使出全力，不是吗？”
谢凛饶有意味地看着眼前女子。
明明她自己不会武，却偏偏看出他有所隐藏。
真有意思。
“世子爷偷偷跟着我，可有何事？”
刚才事出紧急，沈云衿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冷静下来稍加细想，这事儿就有点意思了。
街上那么多人，明月为什么不对其他人动手，而是对他动手？
除非感觉到有威胁。
且他鬼鬼祟祟地躲在卖糖葫芦的小贩背后，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路过吧？
谢凛神色真诚地道，“其实在下是来向乔姑娘道歉的。”
沈云衿歪了歪头，“道歉？”
她跟他这是第一次见吧，他道什么歉？
“事情是这样的……”谢凛解释一番。
他上次本意是想认识一下她，跟她探讨一下阵法的。
结果他追出来，却把人给跟丢了。
这次他巡街时正好看见她的身影，便立刻追了过来。
可他自幼在军营长大，没怎么搭讪过女孩子，怕开口太唐突，又把人吓跑了。
所以只能一边跟着她，一边思索怎么跟她打招呼。
“没想到，最后会以这种方式。”他面色有些惭愧。
沈云衿哭笑不得。
合着上次从国公府出来，跟着自己的就是他啊！
“我还以为是什么登徒浪子、地痞流氓呢。”
谢凛满脸尴尬：“……”
果然是误会了。
沈云衿见他一脸愧色，抬手一摆，“也不是什么大事，世子爷不必介怀。”
“不管怎么说，都是在下行事孟浪，惊扰了姑娘。不如在下做东，请姑娘吃顿饭，就当做是赔礼道歉了，如何？”谢凛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沈云衿正欲拒绝，却突然想到，谢凛是晚吟郡主的哥哥，若有他帮忙，自己的计划岂不是事半功倍？
她笑着颔首，“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风雅楼，乃京城第一酒楼。
不仅装潢雅致，饭菜也是一绝。
明月眼巴巴地看着沈云衿，直到她点头，这才风卷残云地开吃起来。
沈云衿朝着谢凛干笑两声，“世子爷见笑了，我这侍女比较贪吃。”
谢凛神色温和地笑了笑，“不碍事，若不够吃，我再让人上一些。”
明月闻言，顿时期待地抬起头来。
沈云衿又把她的头按了下去，尴尬地笑，“够了够了。”
这一桌子的菜，都够十个人吃了。
谢凛随口寒暄，“乔姑娘这侍女的武功很奇特，也不知师从何人，什么来历？”
沈云衿愣了愣。
谢凛见状，还以为问到什么不该问的，连忙道，“抱歉，是在下僭越了。”
“不是，”沈云衿摇了摇头，“你都把我问住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来历。”
谢凛讶异不已，“那她怎么会跟着你？”
沈云衿心想，总不能说是自己拿一个烧饼哄来的吧？
于是她换了个比较不太扯的理由，“因为缘分。”
谢凛：“……”
沈云衿：“……”
好像更扯了。
不过谢凛好像并不在意，很是自然地把话接了下去。
“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乔姑娘之前是怎么想到，用蜂蜜来破解晚吟院中的七星连环阵的？”
沈云衿解释，“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这种阵法，只要知道排布规律，自然就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了。”
谢凛又道：“机关兵俑可以用蜂蜜破坏，但若这阵法是真人，你之前用的那招，就不管用了吧？”
这个阵法真正的精妙之处在于，任何一个位置只要及时补上，就不会对整体产生任何影响。
就算把指挥的旗官杀了，也是如此。
想要破解，并不是什么易事。
沈云衿撩了下头发，“你是想要巧取还是强攻？”
竟还有两种解法？
谢凛坐直身子，认真倾听，“巧取怎么说？强攻又怎么说？”
“巧取很好办，这阵法如此精妙，却有一个最大漏洞，便是所有的指令都由旗官发出。那我们只需控制旗官发出错误的指令，便能让整个阵法瘫痪。至于控制旗官的方法，那就多了，威胁，收买，李代桃僵，诸如此类，不一枚举。”
是人嘛，就肯定会有弱点。
只要抓住弱点，自然一击即破。
谢凛想了想，说：“这想法可行，但是实行起来难度很大。”
一般旗官都是由高官名将担任，身边护卫重重，很难接近，更何况威胁跟收买了。
沈云衿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但您的父亲英国公，不是成功了吗？”
二十年前北齐公主萧文懿带兵南下，亲自坐镇指挥此阵，一路攻城略地，所向披靡。
最后还是大邺派人偷偷潜入北齐军营，生擒了萧文懿，这才破解此阵，解了大邺危机。
而当时生擒北齐公主的，正是他爹谢戍。
“父亲当年深入虎穴，的确英勇。”谢凛感慨了一句，又转头看她，“此为巧取，那强攻呢？”
七星连环阵严密如铁板一块，正面强攻，必定损失惨重。
“捂鼻。”沈云衿抬手遮住鼻子，从怀中掏出一颗小药丸，往地上一砸。
小药丸瞬间破灭，扬起一阵红色粉雾。
等粉雾散去，沈云衿才开了口，“这叫毒粉弹，我自己发明来应急的。外壳十分酥脆，一砸就烂。若要强攻，只需将此物做成蹴鞠大小，以投石机投向敌人即可。”
药丸触地爆炸，闻到粉雾的敌人一但中毒，立刻方寸大乱，阵法自然也就全面瘫痪。
就算敌方想要派人补位，也根本来不及。
“真是妙啊！”谢凛拊掌叫好，眼睛落在沈云衿的身上，有些移不开了。
他不禁越发好奇，帷帽之下，会是怎样一张面容？
正在这时，底下人进来通禀，“大人，楚王殿下要见您。”
谢凛立刻问：“五哥在哪儿？”
“楚王殿下就在隔壁。”
“噗——”
沈云衿喷出一口口水，差点没被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