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铁打的女人流水的肾
“什么，不止二十一个媳妇？”
山脚处，叶常背着行囊和顶门棍下山了，迎接他的人是大蛇村的老村长，见面第一句话就给了叶常一记暴击！
“村长，你没开玩笑吧？”
叶常看着这个瘦老头。
他是大蛇村的老寿星，今年58岁。
满脸菊花纹与老年斑，佝偻着脊背，是个瘦老头，眼望着叶常满眼都是热切的笑容。
嘴里叼着一根笔手臂还长的螭龙大烟斗，吧嗒抽一口叶子烟，鼻孔吐出两条烟雾长蛇，又从嘴里吸进去，再吐气道：
“是真的，叶常，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啊，我们大蛇村今年的种役考核业绩都要靠你了，哎！”
老村长叹息，脸上的皱纹挤在了一起。
嘴里吐出的烟味有几分腥臊味。
因为那烟不是一般的叶子烟，而是淫羊藿叶子烟。
“和你一起长大的小虎子，小黑子，还有泥娃子，上个月就迎娘娘娶亲了，结果现在都倒下了。”
“小虎子和小黑子的席我们已经吃了，现在只有泥娃子还活着，但也靠他老爹留下的那一截百年份的巴戟天强撑着。”
老村长语气有些悲伤，猛抽了一口淫羊藿叶子烟。
叶常听得一惊：“一个月就没了？怎么会？”
铁打的女人流水的肾。
种役迟早会榨干一个人，毋庸置疑。
但按理不会这么早就死去，更别说还有缓和期，再不行才会被定义为‘无能者’送往边境战场。
像这样直接死在家里的，少见的很。
老村长叹息道：“这次官老爷配发的媳妇有些磨人啊！他们没抗住！”
叶常尝试问道：“村长，道人的临时证可以豁免徭役赋税吗？我有个朋友办了临时道人证。”
老村长眼中闪过狐疑之色，深深瞧了眼叶常，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想到叶常应该不可能转正为太一观的正式道人。
叶常除了肾好，并无其他特长。
没有绝活儿。
更没有钱。
他摇头道：“临时证有什么用？官老爷不认啊，最近假证特别多，临时证不算数。”
叶常听得心中失望，怀里的临时证最终没有拿出来。
老村长看了眼天色，日头已偏斜，他摆手道：
“走吧，回村了！
“不要惦记太一观了，也不要想着做道人了，你天生不是这块料，你也没这个命！”
“大家都在等着你回去冲业绩，今晚就给你迎娘娘，军士老爷盯着呢，他们住在咱们村儿吃喝都得花钱，村里顶不住了......”
叶常听得想骂娘，你们顶不住，我更想顶个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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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常被接回去服种役了？”
太一观，一个房间里，张涛有些错愕的看着面前的和尘道人。
对方是他的表哥。
早在三年前就成为了太一观的正式修行道人，如今在执法堂做事。
遭叶常举报后，张涛受到了执法堂调查，但有担任执法队长的表哥和尘道人从中斡旋，交了二两银子后，便摆平了此事。
用了另一个叫做‘张韬’的人顶罪。
“可恨我还没有报仇，叶常举报了我，现在居然完好无事的下山了！”
张涛咬牙切齿，满面恨意。
和尘道人道：“大苏国的先锋军打下了西梁女儿国的一个大城，掳掠了不少女子送到了咱们虎丘城这片地方。”
“叶常所在大蛇村也有女子送过去，他年龄将近，所以和其他适龄杂役道人一样，也要回去迎娘娘服种役。”
他坐在椅子上，旁边蹲着一只黑毛野山猴，红眼红屁股，正抱着一截肉苁蓉啃得欢快。
那是他驯服的猴子，名叫‘黑子’。
看到张涛依旧面色不甘，和尘道人轻笑道：“不用再想叶常了，他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即将成为正式修行道人，而他只能在山下做卑贱的人种，服种役，不消一两个月便会被白骨娘娘招去。”
“你若不解恨，到时候我们可一道去吃他的席！”
张涛听得点头。
他到时候一定要狠狠地吃，坐在叶常棺材板上吃席。
“吱吱吱！”
和尘道人怀里的山猴也跟着呲牙交换，满眼渴望贪婪的挥舞手爪。
和尘道人见状宠溺的笑道：“黑子也想吃叶常的席么？好好好，黑子，到时候带你一起吃席！”
黑子顿时欢喜的满地蹦跶猴跳了起来。
张涛看了一会儿猴子，觉得那红彤彤的屁股煞是可爱，心下寻思自己也要驯养一个猴子，嘴里同时道：
“只可惜我没有亲手弄死叶常，这狗东西竟然是举报狂魔，藏的好深......对了，表哥，你刚才说你十几天前夜里抹黑给了他一棍，怎么没打死他？”
和尘道人眼神一眯，他当初敲黑棍就是为了叶常身上的钱。
身为执法堂的队长，别人也许不知道太一观的举报狂魔是谁，他岂能不知？而对方多次举报赚的赏钱也让他眼红，所以才在十天前的一个晚上下黑手。
一个杂役道人而已，死就死了。
可不成想，自己失手了。
“那家伙命大，我当时只给了一棍子，本想再补一下，但有人巡山路过，我便只能退走。”和尘道人面色无奈。
“如果有下次，我一定要他的命！”
“他的命是我的，他的钱也是我的。”
和尘道人冷声道，但旋即失笑，神色可惜，自己应该没这个机会了，对方下山服种役，活不过两个月。
张涛狞笑道：“表哥，他服种役，我也不想他好过，听说叶常是双肾七品，估计很能抗，得想办法多给他配发一些‘低等级’的女人，这样才能早点弄死他。”
“低等级的女人么......”和尘道人明白张涛的意思。
在大苏国，本土女子自由婚配，而配发的女子都是从异域他国掳掠而来。
她们没有地位，和奴隶一样。
按照是否好生养，被划分‘上、中、下’三个等级。
上等好女人：膀圆腰粗有大腚。
这样的女人最易生孕，且能下地种田，养猪喂牛，偶尔生病不用吃药也可扛过去，最受大苏国百姓欢迎。
中等良女人：合中身材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虽不如上等好女人受欢迎，但最多的就是这类女子。
最后便是下等茶花女。
这类女子往往肤白貌美，个头高挑，大腿浑圆修长，兼翘臀小蛮腰。
整体看起来赏心悦目，线条性感。
却如茶瓶里的花卉，好看但不易生养。
稍有风寒便一病不起。
最重要的是，在大苏国的百姓认知中，这类女子不易生孕，严重影响种役考核。
故称作‘茶花女’。
大苏国百姓最嫌恶的就是这类女子。
极不受欢迎。
和尘道人沉思片刻，阴森森一笑：“那就给叶常多配发一些茶花女吧，看他怎么死。”
摸了一下黑子的猴头，对张涛道：
“我与附近的一位种役监军是好友，我这就修书一份，你下山送给他，他自会帮我们针对叶常，配发最差的茶花女。”
张涛大喜。
“表哥威武！”
他连忙递出一个钱袋子。
和尘道人掂了掂，沉甸甸的不少钱，不由脸上笑容荡漾，但神色并不意外。
自己这个表弟上山前就是山下的黄风寨的山匪，拐卖孩童，杀人越货，积累了不少财货。
被官府剿匪后，无处可躲这才上了太一观。
他愿意帮衬对方，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对方有钱！
微笑道：“你转正后，你我便都是同门师兄弟，亲上加亲，道籍的钱你已经交了，你拜师的事我帮你搞定，到时候就让你拜在我师青云道长的门下。”
张涛谢过，忙泡上一杯枸杞茶奉上。
等和尘道人写好书信，他带上两大包枸杞，送信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