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王小鱼
【这个世界有一种光是黑色的，不可触摸，没有温度，让人忽视，却给需要的人希望】
“叔叔，您能借我一千块钱吗？”
夜市路边摊，林阳听着电话里还有些稚嫩的女孩声音有些懵，灌下一大口啤酒，并着嘴里嚼碎的羊肉一起咽下，摸了一下嘴，很不屑地冷哼一声，挂断电话，将电话反扣在桌面上：“这年头，诈骗套路是越来越多了。”
“老板，再来两串腰子。”
“好嘞，马上！”
电话再次响起，林阳拿起一看，还是刚才那个陌生电话，脾气上来了，接通后说道：“小孩，你们这是什么新套路？把电话给你旁边大人。”
“叔叔，我妈妈被人打，住院了，我旁边没有人！”
“这说词，整的还挺真实，说吧，后面怎么编？”
“我没有编，叔叔，您能借我一千块钱吗？我妈妈住院了，我没钱，医生说没钱不给治，我不想妈妈有事。”
林阳眉头微皱，火气有些压不住了：“我为什么借你钱啊？说，从哪里搞到我电话号码的，不说清楚，我跟你们没完。”
“我真的没编，我妈妈真的住院了，电话号码是爸爸给我的，他说真遇到困难，又没办法解决的时候，就打这个电话，爸爸说你会帮我的，对吗？”
“嗨，我这暴脾气，你爸呢，叫他听电话。”
“我爸死了——呜呜！”
痛苦、压抑的哭声让林阳意识到不对劲了，哪有骗子诅咒自己爸爸死了，这行骗代价也太高了吧？何况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更不会这么干了，赶紧追问：“你爸叫什么？”
“我爸，我爸叫王野！”
“什么，王野？”
林阳猛地站起身，焦急追问道：“儿子，你着哪个医院，干爹马上过来。”
“市人民医院，急诊科！”
“好儿子，一定要在那儿等着，干爹马上到！”林阳焦急叮嘱一句，挂了电话就朝停车场冲过去，一边大喊道：“老板，改天过来结账。”
“没事！”老板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林阳冲到停车场，跳上一辆“坦克”轿车，赶紧发动，一脚油门轰到底，轿车咆哮着冲向前，林阳盯着前方，不断打方向盘超车，脑海中浮现出一年前的事，一行热泪滚落，自言自语道：“兄弟，你特么还知道让你儿子找我？算你有良心，当年，你以为帮我挡了子弹，我就能活？你一定想不到我会死在自己人手中，罪名是叛徒，叛徒把我当叛徒给击毙了，还真特么讽刺，不过我活着从坟墓里派出来了，还有了无限复活的诡异能力，老天开眼，当年的仇我一定会清算到底，从今往后，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亲的！”
“坦克”车一路轰鸣，风驰电掣般冲到医院门口，停好后林阳跳下车，朝医院大门口冲去，保安追上来大喊：“喂，这儿不准停车。”
林阳没有搭理，头也不回冲进急诊室，双眸如电，迅速扫了眼全场，就发现一个小女孩正坐在椅子上流泪，但没哭出声，旁边一个肥胖大妈不耐烦地训斥着什么，或许是耐心到了极点，亦或者是觉得小孩好欺负，周围没人敢出来说什么，肥胖女人抓起小女孩就往一边丢去，一边骂骂咧咧：“滚一边去，现在的小孩真是没礼貌，不知道给老年人让座。”
小女孩惨叫一声倒地，头磕到椅子上，椅子是铁质的，非常硬，小女孩摸了一下头，手上顿时满是鲜血，但小女孩依然没哭，脸上写满倔强和坚强，搀扶着椅子站起来，站不稳，身体有些摇晃，旁边有好心人赶紧扶住，关心问道：“小姑娘，你家大人呢？”
“我妈受伤了，还没醒，谢谢您，叔叔。”小女孩感激回答道。
林阳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给自己电话的女孩，好兄弟王野的女儿，赶紧冲上去，蹲下，拉住小女孩说道：“你出血了，跟叔叔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小女孩惊喜问道：“您就是爸爸让我找的叔叔吗？”
“是我，是我！”林阳羞愧地赶紧应下，钢铁般意志瞬间破防，眼泪忍不住流下来，牵着小女孩的手起身，一边说道：“走，去包扎一下。”
小女孩挣脱，一脸认真问道：“叔叔，您能借钱给我吗？医生说只要一千块就够了。”
“借，必须借，不，叔叔的钱都是你的，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叔叔好吗？”林阳陷入深深的痛苦和自责中，心如刀绞，兄弟替自己挡子弹，兄弟的女儿却在这儿被人欺负，让人情何以堪？
“我叫王小鱼，爸爸说让我像小鱼儿一样自由自在。”
“小鱼这个名字好，叔叔保证以后让你像小鱼儿一样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叔叔发誓，我叫林阳，你以后叫我干爹好吗？”林阳郑重说道。
“不好，我有爸爸，妈妈说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但一定会回来的。”王小鱼郑重说道，脸上洋溢着向往。
“对，会回来的，咱们走，去包扎伤口。”林阳赶紧应下，目光落在肥胖女人身上，愧疚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甩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抽过去。
“啪！”
一声脆响，震荡四周，吸引了所有人注意，肥胖女人被抽的倒在地上，没了动静，林阳看都不看一眼，拉住王小鱼去了急诊室，挂号，缴费，重新返回急诊室，王小鱼已经包扎好，林阳带着王小鱼来到观察室，一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昏迷不醒。
“妈妈！”王小鱼焦急冲过去。
林阳冷着脸找到科室护士，递上缴费单，护士马上拿起电话拨打，安排医生抢救，又安排两名护士帮忙推着车直奔抢救室，林阳牵着王小鱼的手，一路跟随，沉默不语。
一行来到急救室，病人被推进去，林阳拉着王小鱼在旁边坐下，好言安慰道：“小鱼儿，别怕，妈妈很快就能出来。”
“嗯，谢谢叔叔！”王小鱼懂事地点点头，脸上满是超越同年人的成熟与稳重。
这时，肥胖女人匆匆过来，如一座肉山移动，身后跟着两名穿制服的人，肥胖女人指着林外就骂：“小瘪三，你跑啊，天大地大，你也跑不掉，两位同志，就是他打的我，我要控告他恶意伤人，有报复社会倾向，三颗牙齿都打掉了，这可是重伤，我不接受任何调解、赔礼和道歉，我要让他牢底坐穿。”
两名制服上前，其中一人板着脸说道：“先生，这位女士控告你恶意伤人，当时的目击者也指认你，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小鱼儿焦急说道：“叔叔是好人，是她先打的我，我头都破了。”
“你这臭丫头怎么学会撒谎了，老师没教过你做个诚实的孩子吗？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再乱说，我告你诽谤。”肥胖女人不满地大声呵斥。
“你就是打了。”王小鱼不满地反驳。
林阳拉住王小鱼安慰道：“小鱼儿，别生气，不值得，叔叔跟他们走一趟就是，这张银行卡你先拿着用。”说完，林阳在王小鱼耳边轻声说了一下密码。
“两位，走吧！”林阳看向制服，一脸漠然，从制服刚才的态度和语气，林阳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肥胖女人恐怕大有来头，但又怎样？都死过一回的人了，大不了再复活一次，要不是急着带王小鱼包扎，刚才非补一拳，直接打死，
敢欺负王小鱼，必杀！
林阳在心里多添了一片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