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酒馆老板凑近，呼出的酒气喷在夜无尘和海棠脸上，一股酸涩的葡萄酒味。“我的条件很简单，”他压低声音，几乎贴着他们的耳朵，“我要你们…假扮成一对情侣。”
夜无尘和海棠面上面面相觑，这算什么条件？
“为什么？”夜无尘皱眉。
酒馆老板直起身子，叹了口气，搓了搓满是油渍的围裙。“唉，说来话长。我欠了赌场老板一屁股债，他放话要我女儿去抵债。我女儿才十六岁啊！我怎么能让她去那种地方！”
他说着，眼眶泛红，声音哽咽。“赌场老板好男风，听说最近迷上了清纯小情侣。如果你们能假扮情侣去迷惑他，让他相信我女儿已经有了意中人，或许…或许就能躲过这一劫。”
海棠有些于心不忍，她虽然对这个满身酒气的老板没什么好感，但想到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要被送去那种地方，她就一阵恶寒。“可是…我们怎么装啊？”
“简单！”老板抹了一把眼泪，立马换上了一副精明的样子，“卿卿我我，搂搂抱抱，亲亲…”他说着，挤了挤眼睛，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夜无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这…这也太…”
“我知道，我知道，”老板连忙打断他，“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是…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求求你们，帮帮我吧！事成之后，我所有的家当都送给你们！”
海棠看了一眼夜无尘，她知道夜无尘不愿意，但是…她实在不忍心看着那个女孩被送进火坑。“夜无尘…”她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夜无尘深吸一口气，他明白海棠的意思。他虽然不愿意，但如果能救一个女孩，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好吧，”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们答应你。”
酒馆老板顿时喜笑颜开，一把抓住夜无尘的手，用力地摇晃着。“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接下来的几天，夜无尘和海棠在酒馆老板的指导下，开始了他们的“表演”。白天，他们在客栈里扮演恩爱的情侣，晚上，他们则在赌场里上演一出出“甜蜜”的戏码。
夜无尘实在不擅长演戏，他僵硬的动作和尴尬的表情，让海棠忍不住想笑。而海棠则表现得十分自然，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爱意，仿佛真的爱上了夜无尘一样。
赌场老板果然上钩了，他看着“恩爱”的两人，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嫉妒。他几次想要接近海棠，都被夜无尘挡了回去。
一天晚上，赌场老板终于忍不住了，他将夜无尘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子，”他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愿意离开你的女朋友？”
夜无尘愣住了，他没想到赌场老板会这么直接。
他看了看赌场老板，又看了看门外焦急等待的海棠，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夜无尘心脏漏跳了一拍。赌场老板肥腻的脸上堆满了令人作呕的笑容，眼神在他和海棠之间来回梭巡，仿佛在品评两块待价而沽的肉。夜无尘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拔出匕首结果了这头猪。
但他忍住了。海棠还在外面，他不能冲动。
“多少钱？”夜无尘反问，语气冰冷，像淬了冰的刀锋。
赌场老板搓了搓手，伸出五根肥短的手指。“五千两黄金。”
夜无尘冷笑一声。“五千两？你也太瞧不起我了。”他故意装出一副贪婪的样子，“我的女朋友可是无价之宝，五千两就想买走她，你做梦！”
赌场老板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你要多少？”
夜无尘伸出一根手指。“一万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赌场老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好，一万两就一万两！不过，我要先验验货。”他说着，伸出肥猪手就朝着夜无尘抓来。
夜无尘早有防备，他侧身躲过，反手一掌劈在赌场老板的脖子上。赌场老板一声闷哼，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夜无尘迅速关上房门，反锁，然后走到窗边，对着外面焦急等待的海棠做了个手势。海棠会意，立刻闪身躲了起来。
夜无尘回到房间，开始在赌场老板的身上搜刮起来。他找到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里面装满了金灿灿的金叶子。除此之外，他还找到了一张地契，上面写着酒馆老板的名字。
夜无尘冷笑一声，原来这才是赌场老板的真正目的。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小情侣，他只是想吞并酒馆老板的产业。
夜无尘将钱袋和地契收好，然后走到赌场老板面前，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醒醒，猪猡。”
赌场老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夜无尘，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你…你想干什么？”
夜无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惹错人了。”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赌场老板惊恐的目光中，缓缓地割开了他的衣服。
“啊！”赌场老板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夜无尘没有理会他的哀嚎，他用匕首在赌场老板的胸膛上刻下了一个“猪”字。
“这是给你的教训，下次记得看清楚人再下手。”夜无尘说完，站起身，拍了拍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海棠早已等候在门外，看到夜无尘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
夜无尘扬了扬手中的钱袋和地契。“搞定了。”
海棠松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夜无尘想了想。“先去找酒馆老板，把地契还给他。”
两人来到酒馆，将地契交给了酒馆老板。酒馆老板激动得老泪纵横，不停地向两人道谢。
“不用谢，”夜无尘淡淡地说道，“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离开酒馆后，海棠看着夜无尘，眼中充满了疑惑。“夜无尘，你为什么要在赌场老板的身上刻一个‘猪’字？”
夜无尘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抬头望向夜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海棠，”他突然说道，“你知道吗？我以前…杀过人。”
海棠愣住了，她看着夜无尘，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夜无尘没有再说话，他转身朝着前方走去，留下海棠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