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怨种兄弟
老管家刚要上前,听到苏锦瑟这句话,猛地一个哆嗦,恨不自己没长耳朵。
王妃性子活泼些是好事,可……性子变的这般快,他怕自己岁数大了不禁吓,会被主子嫌弃。
南宸原地站了半晌,见苏锦瑟人影消失在垂花门,才慢慢地拂了拂衣袖。
温凉的声音更带三分凉薄,与老管家道:“跑一趟庆国公府,把今日的事情给国公他老人家讲讲,至于楚飞扬,告诉他,本王给他两条路,一是三个月不许出门,二是王妃醉红楼的账,让他自己想办法,付了,还有王妃赢他的银子,也直接讨要了,毕竟我们摄政王府不赊账。”
老管家汗水都滴了下来,庆国公若是知道此事,估计能将楚世子的腿打断,别说三个月不能出门,半年都有可能。
至于银子,王妃赢了楚世子十万两,醉红楼的账又是十万两,虽然二十万两对国公府来说并不是什么拿不起的银子,但若让楚飞扬自己拿……
估计一年之内,楚世子都要吃糠咽菜,以后别说醉红楼了,在外面吃个煎饼都要考虑考虑了。
而老国公的性子,定然不会帮楚世子还银子。
哎!楚世子就当破财免灾吧,谁让楚世子邀请谁喝花酒不好,非要邀请王妃喝花酒。
南宸随手招来一个侍卫:“辰风你跟官家连夜走一趟五品以上所有官员府邸,告诉他们,本王不希望明日在朝堂上听到任何有关王妃出现在青楼的只言片语。”
辰风连忙应声:“是!”
南宸便不再多言,缓缓抬步,去了书房。
摄政王府海棠苑里,苏锦瑟打了个哈欠,洗了个战斗澡,直接爬上柔软的大床。
白芍也去睡了,摄政王府伺候的人都愣了,这准王妃跟她的婢女,心不是一般的大啊。
第一晚来陌生的地方……就这样睡了???
第二日一早,苏锦瑟与白芍一大早就蹲在摄政王府的高墙上,如两只偌大的仓鼠。
白芍看着清晨还不是很热闹的大街,啃着手里的锅巴。
“小姐,摄政王真的那么忙吗?以前的事咱就不说了,就昨日醉红楼的事,他竟然没出现,也没让人打死你,还让这王府上下都十分尊敬你,不敢有怠慢,可见在摄政王心里,对你还是挺好的,你要不要……”
“要不要什么?”
苏锦瑟伸手捏捏她胖乎乎脸颊。
“小白啊,你太单纯了,像南宸这种从小在权力中心长大的人,哪有无缘无故的看中,况且,你家小姐我所求的姻缘,是两情相悦,是耳鬓厮磨,是郎情妾意,是心意相通,是风花雪月,是缱绻柔情,南宸他给不了,也根本给不起。”
白芍点点头,她知道小姐最喜欢自由,就这一点,摄政王确实给不起。
苏锦瑟掰了一块她手里的锅巴放进嘴里。
“听说先帝从南宸出生起就想把皇位交给他,可他却在先帝驾崩时改了遗诏,把皇位给了二皇子,就是现在的皇上。
谁知皇上身体不行,才短短几年,便恶疾缠身,也无子嗣,这皇位就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啊,从南宸出生就决定了他的心里只能是江山,是天下,是民生,是社稷,是朝纲。
即使他不想踏上皇权之路,但老天却没给他第二条路走,帝王之路从来都是孤寡之路,注定他这辈子要站在青云之端上俯视众生。
而你家小姐我呢,则是这十丈红尘里打滚的尘埃,我们之间云泥之别。
即使他现在能给了我一些期望,但热情过后,不过都是一场笑话!”
白芍叹息一声:“知道了,小姐不想在皇权中赌那微乎其微的爱情,以后小姐折腾的不管多大,白芍都陪着你。”
苏锦瑟莞尔一笑,又捏捏她肉呼呼的小脸:“乖小白,除了哥哥,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放心,你家小姐想做的事情,没有不成的。”
白芍点头:“昨日事情闹那么大,咱们今日就等着看热闹就行了,说不定一会儿咱们就被撵出京城了。”
对于白芍的乐观,苏锦瑟却长叹一声,拍拍白芍的肩膀。
“别想了,昨日的事情,恐怕掀不起什么水花了,要想别的办法了。”
“恩?”小白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昨日那么大的事情要是都掀不起水花,那小姐究竟需要玩多大才能达到退婚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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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府染君院里,楚飞扬腿上缠着白布,脸上青紫交加,额头肿着大包,身上衣服更是一条一条惨不忍睹。
他此刻被包的如一个木乃伊,正可怜兮兮的看着夜天染。
“咱们这么年兄弟,你就眼看着我跳进火坑,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不能早点提醒我。”
夜天染寒着脸:“我要是不管你,你现在也许就只能挺尸了!况且提醒你?我们很熟吗?”
楚飞扬刚要骂他太狠心,却因牵动伤口痛的哇哇大叫。
夜天染上下打量他,寒凉的脸上染上一丝笑意:“楚世子这造型,啧啧,挺别致的。”
楚飞扬顿时如被踩到了尾巴,也顾不得伤口:“夜天染,你还笑,你的良心呢。”
“良心?本公子一向没有那种东西”,夜天染薄唇轻启。
楚飞扬那个恨啊:“别忘了,苏锦瑟是在你醉红楼喝的花酒,你也有责任,跑不了!”
夜天染回身冷冷地坐在了桌前。
楚飞扬见他神色渐寒,小心翼翼的凑上前。
“怎么?你还真怕南宸找你麻烦,不过昨夜的事情闹那么大,南宸今日估计脑袋能疼死,一时半刻应该还没工夫。”
夜天染冷哼一声:“即使昨日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今日也没人敢多说一句。”
“啊?怎么可能,那么大的事情能被轻易压下去?”
楚飞扬有些不信,毕竟他这身上的伤,可都是因为这件事,他家老头气的胡子都竖起来了,打他,更是下手毫不手软,丝毫没留余地,鸡毛掸子都打折了三根。
要不是他体格子好,还是亲儿子,现在说不定已经躺尸了!
夜天染笑他傻:“南宸这些年的强硬手腕朝堂谁不知道,他不想一件事儿被摆在明面上,即使人尽皆知,也没人敢掀起水花,毕竟谁也不敢在他头上动刀子,否则就是不想活了,而平头百姓间事情传的再大,又能如何?”
楚飞扬闻言嘴角抽了抽:“他难道真要娶一个喜欢逛青楼的王!”
夜天染眯了眯眼睛:“你不是也要给她暖床来的吗?”
提起这个事情,楚飞扬就想给自己两个巴掌:“他怎么当时什么混蛋的话都敢说,可是,他真的啥也没干啊,他昨夜是第一次见苏锦瑟。”
突然楚飞扬脸上随即恍然:“南宸这么多年不近女色,难道是……就喜欢这等有挑战的,这么刺激的嘛!”